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六六九章 進步女青年

  主要他的生意規模在那裡,是一家正經的跨國公司。他的青聯銀行在英法美都有分部,他的飲料、方便麵也在返銷歐美,頗受歡迎。他的合作伙伴也是遍佈世界,儘管多數他在買,但那也不耽誤他手握巨量物資,不耽誤他賺錢。

  生意做這麼大,不是他想的,是時事使然。以前,他要給紅黨送東西,就必須擺平國民黨。後來,他要給紅黨,給國民黨送東西,就必須擺平日本人。他要擺平,就要讓出利益,而出讓利益,他還不能少賺,不能讓別人少賺,那自然就要擴大規模。

  所以嚴格說起來,他的公司,他控制不了,只能膨脹下去。

  雖然有了青黴素,但是磺胺的價格仍舊沒有降下來。因為畢竟是不同的兩種藥,而且就是磺胺都供不應求,怎麼可能降價……

  等王言忙活完這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時間也到了五月份。

  又是一年盛夏來臨,上海仍舊是那麼燥熱,但天公作美,儘管陰天很讓人不舒服,但在燥熱的天氣中,下起了小雨,總能給些清涼,還不太影響人們的工作,那是再好不過了。

  小雨上午開始下,呱嗒一天未見停息,晚上反倒愈發大了起來。有人喜歡雨天,有人不喜歡,王言喜歡。因為雨水沖刷,會帶走一些汙穢,掩去一些痕跡。

  花園洋房中,汪曼春的雙腳緊繃著,後背反弓而且,用脖子頂在柔軟的床上,微張著嘴,呻吟落下,她滿足的長出一口氣,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伸手撩起汗溼的長髮,又一次的對那個將她雙腿放下的男人說著‘你也就這點兒用了’……

  正在此時,沉悶的槍聲穿透層層雨幕,自北方傳來,透過開著的被雨打的落滿水花的窗戶,傳到了屋內,落進了床上的二人耳中。

  單一的槍聲其實並沒有多大,根本傳不了那麼遠,但沒完沒了的密集響起,那就是兩回事兒了。不過現在下大雨,聽的根本不真切,幾乎是若有若無。若尋常人根本不會在意,但床上的二人不同,他們都對槍聲很敏感。

  汪曼春蹙起眉頭,側著腦袋,認真分辨:“是槍聲?”

  王言點了點頭:“是。”

  “你猜是因為什麼?”

  “這還用猜?還不是汪兆銘麼。一定是軍統上海站的人動手了,就是不知道結果怎麼樣啊……”

  汪曼春眉頭皺的更緊了:“你怎麼知道汪兆銘在上海?”

  “兩個月以前我就知道。”王言笑了笑:“當時青黴素剛到我的手裡,那天我去找了巖井英一。恰好在前一天,汪兆銘在河內遭到陳恭澍等人刺殺,巖井先生跟我透露了,說汪兆銘可能會先來上海。當天晚上你不是還找我了麼,打聽紅黨來信的事。你不是跟這懷疑我呢吧?”

  王言將她翻了個身,一巴掌呼到她的屁股上:“我這兩個月都忙的要死了,除了你,我沒見任何日本方面的人。汪兆銘死不死,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汪曼春嘶了一聲,無力的還了一下:“我懷疑誰也不能懷疑你,就是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消息,那天你可沒跟我說這些。”“你光顧著在那看紅黨的信了,可沒問我旁的事。行了,去洗洗吧,你不回去看看?”

  “負責汪兆銘安保工作的,不是特高課,而是憲兵司令部。”汪曼春坐起身:“不過你說對對,我得回去,趁著現在軍統上海站精銳盡出,抓到他們的尾巴,將他們一網打盡。”

  毫無疑問,汪曼春是個行動派。所以在說完話之後,她硬是拖著痠軟的身體起身,先打了電話讓人來接她,而後跟王言一起又洗了個澡。

  走時卻絲毫不見疲態,精神十足,殺氣騰騰。

  王言穿著鬆垮的白色睡袍,打開著通往陽臺的門,讓風雨進來,他癱在陽臺邊的躺椅上,看著外面的黑夜……

  毫無疑問,刺殺汪兆銘的行動必然失敗。王言並不關心結果,那也就談不上關心過程,所以他壓根就沒有去打聽那些沒有用的。

  但人到了一定的地位,接觸到了一些人,很多事,不想知道都不行。

  “紅黨會沒有青黴素?”王言皺著眉頭,貌似思考了一下,隨即眉頭舒展開來,搖頭一笑:“也是,我跟紅黨做了這麼多年的買賣,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他們有多窮我是清楚的。青黴素才剛問世,他們自己用的也就那麼多,剩下除了給國民黨的,都在我這了。想來上海地下黨也沒多少份額,嘖……”

  這是晚飯時候在飯店,坐在對面的是於曼麗,她帶來了前兩天的消息。

  軍統上海站的行動失敗了,並且被日本人抓了活口,因為這一次刺殺汪逆的行動出動的都是上海站的精銳,所以他們知道的就普遍多了一些。那麼理所當然的,總有人開口,這一開口,就讓日特瘋了似的追著軍統的屁股後邊咬。短短兩天時間,軍統至少損失了三分之一,多處據點被發現,眾多人員被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