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六五九章 致命危險

  「沒關係,王,你還年輕,如果換做是我,只會比你更激動。不過就算沒有我的推薦,這個位置也非你莫屬。因為你在中國人中,有著極大的影響力,我們應該把你這樣的人,放到更適合你的位置,發揮出你的作用。」

  王言笑呵呵的點頭稱是,轉而問道:「不知道您調回到法蘭西之後,做什麼工作?」小說

  「還是警察,不過是做後勤工作。」

  「這是一個好差事,看艾格就知道了,不摻合那麼多的是非,還清閒省心。」

  「是啊,這是一個好差事。」米切爾連連點頭,笑的露出了牙床,顯然他對這個職位也非常滿意:「不過還要兩個月才能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你可能要耐心的等一等了。」

  兩人笑呵呵的說了一會兒,眼見的王言沒表示,米切爾哎的一聲長嘆,喝了一口悶酒,感慨道:「王,不要看我的這個差事好,但是為了這個差事,我也是付出了很多。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就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半輩子的積蓄都搭進去了啊……」

  這是明著要錢呢,臭不要臉的……

  王言笑呵呵的點頭:「想要得到就要付出,這是世界的規則。米切爾先生,這些年您對我關照頗多,雖然回去法蘭西仍舊可以有機會將那些錢都賺回來,但那終究太慢了。您知道,我的方便麵與飲料最近賣的非常好,您也嘗過它們的味道。

  我想,不如我給您提供貨物,您回到法蘭西找人去售賣推廣,或許飲料比較一般,但方便麵卻是隻有我這一家,只要把貨弄到法蘭西,我們綜合運費以及其他的一些支出,賣的貴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法蘭西的人更加的富裕,我的方便麵即便在那邊賣的貴一些,又能貴到哪裡去呢?它卻有著新奇的味道,美好的體驗,我想即便在法蘭西,銷量也不會差的。最後的收益,我可以給您六成,我想這能很快的讓您賺回付出的錢。」

  法蘭西與上海之間的距離太遠了,一個即將去職的長官,是沒什麼價值的,這一去,這輩子大抵是再見不到的。所以米切爾很清楚,他想從王言的手中弄到很多錢,那是做夢,搞不好逼急了王言,他都沒有機會回法蘭西去做那好差事。不過能撈多少是多少,現在這樣的結果很合他的意。他又不是傻子,當然清楚一個新事物的賺錢能力。

  他哈哈笑著舉起酒杯,跟王言碰了一下:「就這麼辦,等我回到了法蘭西,一定要保持聯繫。」

  「那是當然的,我在您的手下這麼多年,即便您走了,我們也還是朋友,乾杯,米切爾先生。」

  兩人相視一笑,大口的仰頭喝著葡萄酒。只有王言清楚,不到一年,法國就會被捲入戰爭,不到兩年,法國就會戰敗投降,併成立傀儡的維希政府,日子也不好過。

  又同米切爾商議了一下以後的具體章程之後,王言離開,又去了署長那裡,現在消息已經擺明了,他當然要懂事兒的自己找上門去送錢,徹底的定下這件事。

  現在他也是閒的,沒了之前的研究活動,一下少了很多活。儘管方便麵跟汽水的生意,因為剛開張的關係,一時手忙腳亂,但那都是手下的事,跟他沒什麼關係,有問題自然就找他了,沒找他,那麼他自然就是關注著進度,等著結果就好。

  下午的時候,他接到了汪芙蕖打來的電話,

  言說明家的那批藥品已經放行了,並且想找時間跟他約個飯。王言拒絕了,沒那功夫。

  才掛斷了汪芙蕖的電話,明鏡那邊也打了過來,大意就是感謝他,貨已經出關,並且表示一萬美刀的支票已經給他送到家裡,又假模假式的約他吃飯感謝。

  王言當然拒絕了,收錢辦事,多餘吃個飯。明鏡吹捧人的功力差不少,吃飯也沒意思。

  就這麼,無聊的一天過去,今天該養生,所以王言帶著齊四吃過了晚飯,早早的就回來了王公館,看書寫字,早早的休息。

  待到人都睡下,他秘密潛出王公館,經過了安全屋換裝易容,去到福煦路又探查了一番周邊情況,這才進了福興典當行同陸伯達會面。

  「查清楚了,是我們上海地下黨組織負責交通線的宋希文同志。」這是陸伯達見到裴旻同志的第一句話,神色凝重。

  「叛徒是誰?還有希文同志在哪家醫院接受治療?」

  陸伯達嘆了口氣,搖頭道:「為了你的安全,沒敢深入調查。只是昨晚緊急聯絡,所有高層同志都聯絡上了,唯有希文同志沒有回應,他住所附近也有特務監視。今天上午經過打探,確認希文同志昨天中午去了公共租界的愛文藝路,那邊也發生了騷亂。現在這個叛徒,應該還在隊伍中潛伏,關注著我們的動靜。至於哪家醫院,初步判斷,應該是日本的陸軍醫院,還需要進一步確認。」

  「希文同志的家人呢?」

  「在湖南老家,他的掩護身份就是一個行商。之前制裁夏昌國的時候,提到過的安和商行,那家老闆就是希文同志,上一次傳遞的有關盤尼西林的文件,也是希文同志運作的。」

  王言蹙起眉頭:「那商行中不可能沒有我們的人,他們那裡怎麼沒有異動?」

  「因為希文同志之前去了浙江,還沒有去商行,就被抓走了。消息存在時間差,那些同志還矇在鼓裡,正在被日本人監視著。」

  王言點了點頭,說到了正題:「你剛才說初步判斷,是基於什麼?」

  「醫療條件,希文同志的重要程度,日本人一定比希文同志自己更珍惜他的性命。當然了,我們也在調查其他日佔區的醫院,不過需要時間。」

  王言沒有說話,隱在路燈後,窩在沙發中,翹著二郎腿,十指交叉抱於腹前,兩個大拇指繞著圈……

  陸伯達也沒有打擾,他沉默著點了一支菸,在桌上擠滿了菸頭的菸灰缸中,一下一下的點著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