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四七九章 忽然而已


                 “老王,你還不知道吧,鄭微跟林靜在一起了,就是昨天晚上她回來的時候跟我們說的。”

  阮莞躺在王言的懷中,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聽見只嗯了一聲,便再沒言語,她忍不住的仰起頭:“你沒什麼說的?”

  “要說些什麼?”

  “你們倆折騰了這麼久,關係好了壞,壞了好,現在鄭微真的跟林靜一起了,就沒什麼感想?”她正了正身體,仰頭看著他:“你是不是早都想到了?”

  以阮莞經由深入對自家老王的瞭解,那就不是人腦子,什麼事都分析的頭頭是道,真的料事如神。

  這當然不神,只是王言經歷的多,懂的也多,同時對人性有不淺的認識,綜合而來人生智慧。不論是人還是事,在一些時候的選擇看似很多,其實也就是那麼幾個。沒錢沒勢的,選擇受限,有錢有勢的其實也一樣,因為束縛他們的也很多。只要把握住了一些關鍵,有一定的同理心,儘量的換位思考,那麼通過掌握的信息判斷出未來的走向,還是有些準確度的。

  不過是人性複雜事無絕對,分析再明白也沒什麼用,還是要去看。因為站在岔路口,很少有人能夠理性的抉擇,除非只有唯一選擇。

  至於阮莞說的什麼關係好了壞,壞了好,還是自從上次送林靜回家,一起回學校的時候,算是說開了話。沒有那麼深重的怨念了,也就心平氣和。

  自那以後,鄭微就不再躲著王言,又是跟著阮莞等人一起蹭飯,也能笑呵呵的跟王言對話,一下就好了。阮莞先前還以為,是不是他王八蛋把鄭微也禍害了,後來默默觀察才還了王某人清白身。

  “去年聚會那天晚上的事兒我不是都跟你說了麼,鄭微給林靜裝醉想睡她找理由解釋,那不就是心裡邊還有念想?你也跟我念叨了,這一年多他們倆玩的挺好,本來鄭微就對林靜依賴,感情不一般。再加上林靜長了鄭微五歲,經歷也更多,有心鑽營,又有這一年多時間的守候,不在一起才是怪事。鄭微能挺這麼長時間才同意,已經出乎意料了。”

  阮莞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不看好他們?”

  “林靜心眼多,鄭微又不傻。不過是這麼多年過來,鄭微的執念太重,把林靜想的太好,不在一起處一處,總是不甘心罷了。要是沒有那天林靜裝醉想要睡鄭微,可能去年夏天他們就在一起了。

  不過這人吶,最禁不住的就是拿放大鏡盯著看。以前她覺得林靜哪哪都好,現在倆人在一起了,隨著時間過去,鄭微眼中自帶的濾鏡就會一點點的消失,等到林靜在她眼中不再閃耀,她是不是得往更多了想,你說她們倆是什麼結果?”

  “或許吧……算了,不說她了。”阮莞慵懶的舒展著腰身,媚眼如絲:“再來一次?”

  “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放假了高興嘛,嗯……”

  現在已是九七年的七月中,又是一年的暑假。阮莞她們是大三的假期,王某人卻是研一的假。他成功的拿到了土木工程與建築的雙學士學位,並開始了建築系研究生的學習。

  過去的一年多,當然沒什麼新鮮事,除了鄭微跟林靜越來越近,經歷了一年多的曖昧,於昨日正式確定關係,再就是許開陽走了。他不像張開似的留級,也不跟陳孝正那般本碩連讀五年,正經大四畢業,從學校滾蛋。

  其實在年初的時候,許開陽就已經離開了學校去實習。六月末的畢業典禮之後,許開陽請吃飯告別。席間還挺傷感的,畢竟明年這個時候,就是他們這幫人分別,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都沒少喝,許開陽又是一頓吐,張開也喝的抱著電線杆子不撒手,畢竟他倆大學玩的好麼。再加上都是一起來的,人家都畢業了,張開還得再一年,想起自己留級的光榮履歷,難過的勁也就上來了。

  不過這股勁也就是那一宿,第二天揉著腦袋難受的時候,還咧著嘴盛情邀請王言去三一零住。因為許開陽還有另一個胖子都畢業走人,寢室中就剩下張開跟陳孝正倆人了。而且張開還問了學校後勤的老師,下一屆新生不會再往他們這寢室裡分配。既然如此,那當然就想要找王言過來做個伴。

  到這裡,王言才清楚為什麼陳孝正跟張開關係好。原本的劇情,許開陽因為鄭微的原因揍陳孝正,張開沒動手。現在這寢室又只剩了他們倆人,陳孝正再悶葫蘆,倆人一個屋裡睡上一年,這感情也該上來了。

  至於之後張開混的不好,沒有受到許開陽的幫助,那也挺正常的。畢竟許開陽先走了一年,關係生分了,兩人的家庭條件又不一樣,張開還要點兒臉,不肯低頭求人。

  建築系畢業的,也不是就得建築,設計院什麼的也不是那麼好進的。張開沒實力,沒背景,是個小癟三,還沾點兒文藝青年。最後混到跟墓地外面攬活給人寫傳記,也沒啥大毛病。

  當然,不管怎麼說,都是雙一流大學畢業的,又是這樣一個年代,其實正常過日子問題不大。張開最後混成那樣,中間肯定是經歷了些什麼。要不然就只能解釋為,劇情安排。

  王言當然沒去隔壁睡,因為他不想整天看陳孝正的那一張死人臉,另外也沒必要搞得好像跟他寢室的三個傻小子有什麼嫌隙似的,到哪兒都是睡,無所謂。

  此外,他的那一攤子生意做的也順利,飛速發展著。著重發展的信息科技、建築工程等公司都搭好了班底。這次建築公司沒有叫‘龍騰’,而是‘未來’。以前是他沒有專心搞那些,名字就那麼回事兒。這次他是要專門搞建築的,弄個舒服的名字,開個好頭。等到他畢業了,正是九八年,正是全面停止住房分配,實行商品房制度的關鍵時候。正好這一年攢攢錢買地弄資質什麼的,畢業就工作,挺好……

  翌日,下午,阮莞光鮮亮麗,美麗動人,挎著小包,戴著遮陽的草帽,提著一些不重的禮盒,王言一手拖著一個大箱子,一手提著大包小包,跟在阮莞身後。樓下打車去了火車站,上了通往黔省的列車,又經輾轉,終於到了阮莞的老家,黃果樹滑石哨附近的一個布依族寨子。

  雖說現在的道路建設還沒有後來的那種程度,但黃果樹是景區,阮莞家是景區範圍內的,對於這種創收的地方,道路當然是不差的。是一路坐著小客車,到達的寨子外。

  寨子是在一個小山坳中,遠遠看去,高矮錯落著依山分佈有幾十戶人家,有點兒自然的感覺。當然,也不獨是此地,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都那樣。

  “我沒騙你吧?是不是很涼快?比金陵舒服多了。”阮莞笑顏如畫的看著自家老王。

  王言好笑的搖頭:“我看過書啊,地理還行。雖然沒來過,但是也有了解。”他當然來過,只是說沒來過的話,阮莞當導遊會很有勁,所以他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