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四四零章 高俅完了

  看著小不點兒使勁的嘬奶,王言伸手拍了拍小東西的屁股,同趙玉盤說了一聲離去,到了隔壁又在聽丫鬟讀書,製衣納鞋的金蓮房裡小坐片刻,直到老管家來尋,這才離開。

  至於三娘,那是個閒不住的,如今大雪封山,帶著一幫孩子以及一堆護院進山打獵去了,一天天就數她玩的熱鬧。

  “東家,自得與那李途都在前廳喝茶。”王福生說話很開心,他最出息的大兒子回來了,高興著呢。

  “走吧,去見見他們。”王言搖頭一笑,當先穿過他的正房,去到了前廳之中。

  前廳中正有兩個人安靜的喝著茶,一人身型消瘦,一人五大三粗,倆人一起看著格外有喜感。

  見王言進來,喝茶吃糕點的二人趕緊著放下茶杯,囫圇嚥下口中的小糕點,起身長揖作拜。

  “自得見過東家。”

  “學生明遠見過將軍大人。”

  王言笑呵呵的上前攙扶二人坐下:“安哥,明遠,都是自己人,如何這許多客套?都坐,都坐。”

  自得是王福生的兒子,叫王明安,‘自得’是其表字,當然不是表意的自得,而是取自孟子君子深造之意。比他大四歲,在他的資助下,順順利利的進士出身,歷任京官、縣官,如今將要調任滄州知府,這個對遼的第一線。任前許了三個月的探親假,帶著妻兒回家過年。

  至於另一個五大三粗叫明遠的,就是先前搞復古的那個李途,戰場走了一遭立了功,趙佶本已許其縣尉,拒而不受。並在應天書院對面開了個學社,再一次的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復古,應先復體魄、精神,並與應天書院教授開始辯駁經義。

  這一次上戰場雖說是有著保護,可又哪裡真能保的全,去了幾十人,死了十多個。或許也是這一次經生歷死,這小子算是開悟了。

  終究是儒家,要講經義。但是他不是經學大家,人們不認可他講的經義。那麼他就想了一個好辦法,跟那些經學大家辯駁,在此之中重新梳理他要的經義。他不需要辯贏所有的大家,只要辯過半數大家不敗,那他就夠資格開宗立派。

  現在這小子也算是個小人物了,教授弟子習武練劍,日日與同道研習經義,每逢出行必有擁躉者眾,頗有些氣象。若真成了,位比程朱不在話下。

  同王明安說了幾句話,王言便轉而同李途對話。

  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見見李途,是專門見的。因為李途開悟了,做的比他想的好,那麼這就不是一個隨時可棄的子,而該是砸資源培養的心腹。

  他當然不能讓趙佶知道,動搖根基的復古派是他在背後支持。所以這一次正是藉著王明安回家探親,李途以訪友為名同來,藉機見面。事後趙佶問起,倒也能脫開干係。

  而他要跟李途說的,不是別的,正是他王某人的儒學。也是之前他知道李途所做之事後,開始編篡的,是根本的要理宗旨。可以說是披了一層儒家的皮,但也確實可以解釋。核心就一點,人民。復武不過偽裝罷了,但武也要復,畢竟他向來支持人人都有戰鬥力。他希望李途吸收,得到自己的東西,而非是搬運他的東西。由此傳播出去,開宗立派。

  這點胸襟他是有的,天下哪裡是一家一姓。若是他的後代真不行,那被人反了換個行的也沒什麼不可以,他可從沒想過千年王朝。

  若單靠李途等人自己改良,這輩子都夠嗆。因為現在的學問是當官的學問,他們沒當過官,沒當過大官,那便無法高屋建瓴,這是他們所欠缺的。同時也是把他們那套為君王服務的東西給扯了,改成為民服務,別走錯了路。

  至於科舉方面,那就隨緣了,不強求。左右不過幾年時間罷了,總有他們用武之地。

  最要緊還是把學問擴散開來,多多弄些門人弟子。據他所知,三十多歲的人或者有家門的,是不屑復古的,能看明白事的有許多,知道他們難長久,更難壯大,對復古派一向嗤之以鼻。

  所以現在聚攏的弟子,多是沒眼力的寒門,以及貧下家庭子弟,還有一些商人家的孩子,這些人多是二十啷鐺歲。

  弟子訓練吃食都是不缺的,王言弄出來的幾家商人支持,表現中上的管吃管喝管練武,筆墨紙硯全都供。這才是那些寒門、貧下家庭子弟入夥的關鍵。當然也不排除還有真的熱血青年,這也正常。

  李途是個堪用的,也是個有腦子的。可能之前之所以科舉不中,是因為沒有現在這般開悟罷。反正他聽王言講話,那是眼放精光,恨不能立馬傳揚開來。

  一直從中午說到了晚上,留著吃了一頓飯,而後這才送了他編篡的書給李途,讓其回去自己吸收而後焚燬,行他復古大事。

  縱使不能成,投石擊水,也泛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