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四二七章 一夜魚龍舞

  李師師不語,只是攥著被子擋春光的手,更緊了些。

  大官人搖頭一笑:“娘子無需緊張,垂涎娘子美色是真,可王某並非淫賊,絕無強佔之意,娘子大可放心。今夜此來,只是同娘子見見面,閒話一番罷了。”

  “畫眉還好吧?”見大官人面露不解,李師師指了指門外:“就是那個丫鬟,她叫畫眉。”

  “無事,只是睡的深一些。”說話間,王言起身出去拿著水壺還有杯子進來,給她到了一杯,而後自己坐在一邊喝水。

  李師師喝了一口水,低頭看著杯子中的水波盪漾,說道:“你可娶妻?”

  “只一房小妾,育有一子,不及週歲。”

  “小妾?”

  “她原是大戶家的丫鬟。”

  問答之間,李師師也放了些心,她問道:“她姿色比我如何?”

  “不比娘子差,只是未曾讀書,不識字,比娘子差了三分風情。”王大官人實話實說:“正是聞聽她美貌,王某才納她做妾。”

  “你與那些士子都不同。”

  “因我實話實說?”

  “還有膽大妄為!”

  “實話實說,是我不屑說謊。膽大妄為,是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

  李師師想笑他吹牛逼,但是看看他一點兒說笑的意思都沒有,再想想自己確實也不會跟誰說起這種事。畢竟這大半夜的,她要說出去有男人夜入,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麼,別人都不信的。她雖是妓,可自願的,和不自願的,那是兩碼事。

  她還是趙佶養著的,就是出身不行,入不了宮,若不然怎麼也是個妃子,那是不同的。當然,她自己也知道,現在這樣才是趙佶喜歡的,要的就是不同後宮那些女人的感覺。

  “你的那些東西都是如何造出來的?”

  這是沒話了,但是王言還是很耐心的給她解說了一下那亂七八糟的,讓她瞭解瞭解。

  如此聊了半夜,估摸時間差不多了,王言起身近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天色將明,我該走了,娘子好生休息,今晚再見。”說罷,輕撫了一下她的面龐,隨即轉身開窗翻出去,又貼心的將窗關好……

  “王言……”

  見人走了,李師師長出一口氣,躺在了床上,唸叨著大官人的名字。

  他真的與以前見到的那些男人都不同,在他的眼中,她看到的永遠是欣賞,哪怕是他毫不掩飾的說垂涎美色的時候,都是目光清明,毫不淫邪。當然可以說登徒子,但是她知道,那是真坦蕩。

  而且說話風趣,見多識廣,講故事一流,而且說的還是他的發家史,其中故事,更是驚心動魄,言談中透露出的霸道自信,真的好男兒。

  如此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著,先前未覺的睏意襲來,她閉眼睡了過去……

  御香樓的李娘子病了,整日昏沉沒有精神,食慾不振。御香樓上上下下急的夠嗆,連忙找大夫診治,也沒診出什麼病,只說好生休息。

  趙佶聽說消息,也來看過一次,說了些關心的話就走了。此時正是年關,他在不務正業,那也好賴是個皇帝呢,老大的地盤也得管一管,這會兒事物並不少。而且他跟女人一起是舒心的,不是過來鬧心的。那李師師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他哪裡有心思花前月下。

  李師師的病因,當然是因為黑白顛倒。

  王言每天晚上都會去與李師師閒話,拉近一下關係。倒也不能說是舔,畢竟他就是直接上也沒什麼。但他並不想拔吊無情,還有以後呢,得走走心。

  當然,總共也沒幾天時間。他是初五從陽穀出發,初八到的汴京,初九見的楊戩,初十進宮見的趙佶,當晚逛的青樓,摸的地方。十一,才是他第一次夜入李師師的閨房。

  幾天時間而已,又是美麗女人,這點兒耐心,他還是有的。

  很快,熟悉了幾天時間便到了十五,上元節。

  這是一年之中最熱鬧的節日,昨天便已燃燈開了燈市,婦女出遊街巷,自夜達旦,男女混淆,是這個年代人的狂歡。

  都是第一次來,王言也沒要長隨陪著,給他們放了假,發了銀子,讓他們自己出去歡了。他則是老樣子,揹著手,被人群裹挾著晃悠。實在是人太多了,基本上汴京的人都出來了,到處都是燈火,非常熱鬧。如果這個時候有衛星拍照,那這球上唯一的光點,就在這裡。

  人們看花燈、猜燈謎,購買夜市的吃食,名副其實的早期逛吃。有地位、有錢的人家,邀請青年才俊組織詩會,大家喝酒賦詩詞,縱論天下事。皇宮之中也不例外,趙佶賜宴群臣,一同賞燈,與民同樂。

  當然,如此熱鬧之下,定然亦有罪惡。小偷小摸的,拍花子拐孩子的,佔便宜猥褻婦女的。同樣的,安全事故也少不了。現在的建築,牆為石砌,其他全都是木料。現在這時候,全城的人都跟那玩火,難免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