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二二四章 又拿


                 仁和醫院,骨科門診,坐診的主治在一個扎著小馬尾,楚楚可憐的睜著大眼睛,想哭又怕驚擾了醫生,強裝鎮定的小女孩手臂、肩膀處摸索著。

  女孩的父母兩人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摸索了一會兒,主治回頭招呼王言:“來吧,小子。”

  王言對那小女孩的父母點頭笑了笑,走到那個小女孩面前,伸手感受了一下,對小女孩笑道:“下次可不能這麼調皮了。”

  不待小女孩應答,說話間王言一手按著肩膀,一手提了一下小女孩的手臂,一聲輕微的‘嘎嘣’過後,揉了揉小女孩的頭:“好了,你的胳膊又回來了。”

  這小傢伙是胳膊脫臼,來的時候咧著嘴哭,說什麼胳膊沒有了,胳膊沒有了,著實是讓人哭笑不得。

  主治醫生給簽了字,囑咐了一下,送走了感謝不停的夫妻二人,看著一邊喝水的王言:“你小子這一手真厲害,我幹了六年都沒有你利索。”

  王言笑道:“家學深厚嗎,推拿正骨都是拿手的活計,小意思。”

  “嘿,還真不謙虛。”

  王言笑了笑,正好這會下一個病人進來,繼續的忙活起來。

  他會做人,成績好,學的快,廣結善緣之下,基本上是九二級頭牌重點培養的選手,算是仁和的明日之星。在醫院實習,他的權限還是挺大的,多數人還是比較熱情的。

  王言還是如之前那般,跟著混門診、急診,碰到大手術了,不管主刀、一助、二助、麻醉、護士什麼的,直接送一圈請求打下手。如果碰到小手術什麼的,他還能混個拉鉤、清創、縫合之類的活,經驗積累還是不錯的,絕對遠超其他人。

  不過做醫生有一點不好,就是忙起來沒個完,這也是一線醫護人員可敬的地方。犧牲了大把大把的休閒娛樂,陪伴家人的時間,去維護素昧平生之人的健康,乃至生命。

  當然,既選擇了醫生這條路,那就是幹那個的,都是理應付出的。儘管還有一些其他的骯髒苟且,但卻也不能掩蓋多數白色大褂之下的,那奉獻醫療的光輝。

  等他忙活一天,對付著吃了晚飯回到寢室中,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開門一進去,就聽到包括顧明在內的一幫人跟那批鬥秋水。

  “吆,怎麼了這麼熱鬧,開會呢?”

  辛夷轉頭看到走進來的王言,瞪了他一眼:“說秋水呢。”

  “秋水?”王言順著縫隙同秋水對視:“你怎麼了?”

  秋水沒搭理王言,本就不待見,這會兒心情不好,那就更不想搭理了。

  還是厚朴說道:“你今天不在,沒看到,鬧的可大了。”

  “說事兒。”

  杜仲推了一把厚朴,看了看秋水的神色,小聲的說道:“秋水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亂搞,被小紅髮現了。今天在醫院不管不顧,跟秋水大鬧一場。”

  王言問道:“睡一起了?”

  “那倒是沒有,就是過從甚密,加上最近秋水和小紅又鬧分手呢,可能是沒談好,小紅氣不過,直接就鬧起來了。當時那場面相當大,病人、家屬、醫生什麼的可都看到了,學院領導也知道了,八成是得受處分了。”

  其他都還好,就是杜仲說受處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幸災樂禍。王言倒是也理解,本來關係就一般,不怎麼親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嘛。

  他沒聽到風聲是因為這一天太忙了,不跟其他人那般清閒。而且本身他們實習的科室也都不一樣,有熱鬧事兒還是得發酵一下。當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實習的地方應該已經知道了。只不過是他跟著混了幾臺手術,錯過了集中吃瓜的時間。

  王言沒有說什麼,對著一幫等他發言的人擺了擺手:“你們繼續,我去洗漱。”說完話,拿著盆去了水房。

  他可沒心思管秋水的爛糟事兒,一年能跟蕭紅分八回的選手,他聽著都鬧心。至於秋水跟其他女人過從甚密,多正常啊。血氣方剛的年紀,還是文藝青年,美其名曰找靈感嘛,不經歷怎麼創作不是。

  八成也是秋水跟趙英男那獻了三年的殷勤,一點兒回應沒有之下想開了,再加上跟蕭紅拉扯了幾年,確實有點兒疲憊,放開了胸懷不再跟王言計較,轉而去感悟花花世界也不一定。

  王言洗漱回來躺到床上,隨便的看著一本書,耳邊是嗡嗡嗡的數落秋水,勸秋水認錯的聲音,算是個鬧中取靜。

  一會兒,王言看的正認真的時候,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隨意的放在耳邊接聽:“喂,你好?”

  “嗯,為什麼找我?”

  “好,哪裡?”

  “一會兒過去。”

  掛斷電話,王言跳下床穿衣服。

  厚朴道:“王言,這麼晚了,還出去啊。”

  倒是沒問是誰,都知道王言生意做的好,半夜打電話也不是沒有過,更何況現在這九點多啊。

  王言想了想,笑道:“事兒多,沒辦法,也是身不由己啊。嗯……最近沒怎麼開葷是不是?明晚我再買點兒?”

  厚朴跟他親近,不是借錢,就是饞了,典型的用人朝前。倒也不是說厚朴平時跟他不好,真要說起來厚朴還真就和他最親近,就是兩幅嘴臉罷了。

  聽見王言這麼一說,其他人哪兒顧得上秋水啊,趕緊的點菜。

  鼓譟了一會兒,王言穿好衣服:“行了,吃還那麼多要求,買啥吃啥得了,你們繼續吧,走了啊。”

  眼看著王言走了,其他人又一起回頭對著秋水嗡嗡嗡。他們當然是出於好意勸和不勸分,基本都是在數落秋水的不是。秋水又是個自我的,耐著性子聽了半天就夠難受了,王言剛才出門還看了他一眼,那眼裡的奚落秋水自認看的清清楚楚。現在這幫人轉頭還跟他絮叨,終於還是爆發了。

  “行了,有完沒完?啊?我自己的事兒,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厚朴、辛夷等人對視了一眼,嘴上碎碎念著散開了。爛泥扶不上牆,狗咬呂洞賓,東郭與蛇,愛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