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逢在夢中

               　　是她。

　　那個用盡所有溫柔喊出自己名字的張菡。

　　那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張菡，自己喜歡欺負她，掐她腮幫子的張菡。

　　她的身體虛幻的，就像一個淡淡的虛影，她傷心的看著韓衛，他依舊是離別時，舊夢中的模樣，她心疼得伸出手，想要觸摸韓衛那隻眇了的眼睛。

　　韓衛看著隨時都會煙消雲散的張菡，他甚至不敢動，害怕他微微一動，就帶起空氣的流動，張菡就此飛走了。

　　他能看出張菡眼裡的眷戀，不捨得，心疼，就是沒有一絲的嫌棄，她的虛影抱住自己，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多希望張菡是真實的，他抬起手抱住張菡時，穿過她身體的虛影。

　　張菡緊緊抱住韓衛，想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裡，眼裡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兒滴落，化為一顆熠熠生輝的寶石，掉在地上，她慢慢消散了。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韓衛伸著手，還保持抱著張菡的姿勢，只是，佳人不在，空留餘香。

　　他俯下身，撿起張菡的一滴眼淚，一顆寶石，決然矗立，默默無語。

　　小譚驚訝的看著眼前落寞的男子，她的一段記憶被媽媽神王級強者封印了，不到神王境，自己不可能打開，她記不起韓衛和張菡，不過她能感到他們之間一股濃濃的眷戀不捨和悲傷。

　　她莫名就流淚了，小譚看著自己的眼淚，和那個女孩兒的眼淚一樣，在這裡凝結成了閃閃發光的寶石。小譚俯身撿起，好奇的拿在手裡看著。

　　韓衛心裡悲傷不已，仰天嘶吼，若有所感，一個女孩兒靜靜的站在遠處。

　　站在星光熠熠的星空下。

　　是她，自己第一次見到她，就跪下求婚的女孩兒。

　　是自己第一次領回家，就給自己媽媽洗腳的女孩兒。

　　是那個和張菡拌嘴，卻能給張菡一半修為，星辰灌體的女孩兒。

　　是看著自己入睡，笑眯眯的女孩兒。

　　為了她可以捨棄一切，答應了自己，給自己生小猴子的女孩兒。

　　小譚有些驚訝的看著韓衛，這個男人好醜啊！他瞎了一隻眼睛，他淚流滿面，面孔扭曲著，他慢慢走過來，小譚感覺有點奇怪，為什麼自己不怕他，反而，有一點親近，心裡好難過，好奇怪，心裡為什麼這樣痛啊，痛的幾乎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