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月下 作品

新的卡牌





於是,在蕭君澤等人回到山寨碼頭不到一個時辰,魏知善便十分誠意地的獨自撐船前來,將他們的船帶上淮河,向北面而去。




蕭君澤坐在船尾,和魏知善隨意聊了起來。




“如今南朝道教隱隱分為兩派,一派是以上清道為首的國教,吃國家俸祿,其中教士受正規的受籙、上道牒,屬於半個朝廷官員,是各地權貴士族的座上賓。”魏知善給他解釋其中的門道,“其中,各大家族以血脈維繫正統,把持教統,相互承認,排擠原來的五斗米道。”




“那五斗米道呢?”蕭君澤可是知道這道派的大名,當年五斗米道如日中天,南方士族深信之,道士在各地的鄉、村中都有祭酒、天師這樣的基層道組織,勢力龐大無比,上清派在當時的五斗米道面前就是個弟弟。




“百年前,五斗米道的孫恩、盧循起事,想要建立一個地上教國,和晉朝來來回回打了十四年,江南世家深受其苦,從一開始的暗中支持,變成後來的合力絞殺。”魏知善感慨道,“自那之後,南有陸修靜,北有寇謙之,這兩位有道真修都各自說服南北兩位皇帝,讓道教依附皇權,成為國教,傳道需入宮觀,禁止教派私下於鄉間傳道,更不許有道官祭酒‘領戶化民’。”




蕭君澤聽明白了,這就是把五斗米道的基礎催毀了。




“不過,總有例外,”魏知善遺憾道,“淮河一帶,南北征戰兩百餘年,本地百姓深受其苦,自然便給了五斗米道盤踞之機,我剛來這時,鍾離郡原本有一名祭酒,借神鬼之名,以符水斂財,魚肉鄉里,庶民深懼之,後來他死了,我便暫代了這鄉間祭酒之責。”




“哦,你怎麼殺他的?”蕭君澤好奇地問。




“不像您的蒸酒那樣無色無味,難以察覺,”魏知善謙卑道,“只是幾壇草烏酒而已。”




“果然是醫術大家!”蕭君澤讚歎道,“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氣,我這一身醫術,終於能傳下衣缽了!”




魏知善眼眸一亮:“這是自然,要不然,你現在就傳我?”




“你不用心划船麼?”




“小道從小便可一心二用,你說便是。”魏知善果斷道。




“這醫藥之術艱難無比,你要是學,怕是要耗費無數心力啊!”他做嘆息狀。




“殿下,您別裝了,只要你教,我給你當藥童,當手下,”魏知善道,“小道不是許家那兩個武夫,您這樣的人物,裝得再弱小無助,我也不會信的。”




蕭君澤輕笑出聲:“那麼,行之,合作愉快!”




……




另外一艘船上,許家兄弟皺起眉頭,他們對這位魏真人的感覺並不好,許琛試探地對青蚨道:“明明是咱們先來的,這道姑未免不太識趣了,要不然回頭給她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