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月下 作品

準備工作





許玦家兄弟本來不信,但未曾想,竟真如小殿下所說,數百息後,天狗退去,大地復明,眾人的驚恐自然也稍解。




兩兄弟不得不私下咬耳朵,覺得小殿下好像有點東西。




……




五月中旬,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鍾離城中,典籤姜左正在咬著牙,接受一名道姑的針灸。




一番針灸過後,身上疼痛稍緩,姜左長長舒了一口氣:“多謝魏真人!”




那名道姑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身麻衣道袍,長髮以巾綰起,眉目清秀,神態淡然,頗有仙家氣韻,聞言點頭,收拾好器具,便準備離去。




姜左又忍不住問道:“真人,真無法可治了麼?”




那道姑抬頭,無奈道:“你這風痺之症。痺病多由稟賦不足、年老久病、勞逸不當等而起,乃是頑疾,非一日之功。”




姜左重重嘆了一口氣,揮手讓他退去。




他自從得了這風痺症後,就遍尋名醫,費了數月,這位魏真人師承上清派南嶽夫人的道統,是周邊最有名的女冠,以他的地位,也求不來更好的大夫。




他明明已經居於高位,這幾月得權柄之利,眼看就要出人頭地,怎麼就得了這重病,且還一日重過一日?




這時,僕人端來湯藥,他痛苦地掩眉,一口喝了下去。




沉默許久,又不得不得茅房小解——這是他最痛苦的事情,刑餘之人,本就不便,如今得了這病,更是每到排解之時,便腰腹攪痛,宛如受刑。




若不是每日得食湯藥,他連水也不想喝一口……




另外一邊,女冠魏知善打開自己書本,記錄了今天姜典籤的變化。




做為一名醫師,她敏銳地感覺到姜左的病來得有些異乎尋常——發病太快了,按理,風痺之症,是長年累月,尤其是腳趾之地的凹凸,她以銀針探之,非一般風溼痺病所得。




可檢查了姜左的飲食,她亦未察覺不對。




這是何緣由?




想到那病人身上的凸起,她內心蠢動,恨不得用刀將肌膚刨開,細細查驗。




……




時間緩緩而逝,五月底時,姜左接到消息,那小殿下居然改進了絲車,這可是神物,他不顧身體有疾,幾乎是立刻帶上醫生,前去莊園。




而莊園之中,許家兄弟正對著紗錠瑟瑟發抖。




因為小殿下正在給他們講這東西到底有多厲害。




“曲轅犁其實更重要,不過貴族不缺糧食,所以不會覺得有多厲害,”蕭君澤微笑著給他們講紡紗機的作用,“但絲車不同,你們看,機架為四面形,能承受大絲、集緒、卷繞,用這個,從此繅絲就可以騰出雙手,對蠶繭來進行索緒、添緒,一個人能幹三個人的活,生產效率大為提高。”




“這些年,朝廷鑄錢甚少,各地私鑄成風,無論上下,皆不以錢為用,寧可以裁布作幣,對否?”蕭君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