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韻 作品

第 160 章





()此刻天道場的中間坐了足足有兩三百人,從束髮少年到白髮老者,不一而足。而天道場的外圍,則圍滿了百姓。




國子監祭酒也沒料到鬧事的學子如此之多,而圍觀的百姓人數更甚。




他當即喊道:“快快快,殿下,快讓人將這些百姓趕走,再將這些學子們拿下。()”




這行為若放在以前,是沒什麼問題。雖然他們想要拿下鬧事的學子,但也不能在百姓的眼皮底下起衝突,這不是授人話柄嘛。




但云舒並未聽祭酒的,他一撩衣袍下襬,便上了祭壇。祭酒無法,便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學子們在雲舒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見雲舒走到人群前方,紛紛從地上爬起來。




祭酒見這些學子們有所動作,嚇得趕緊大叫:殿下小心!9[(()”




同時不忘對身邊的蕭謹行喊道:“蕭將軍,快快將人控制住!”




雲舒轉頭看他,意味不明道:“確實該將人控制住。”




雲舒說完這話的瞬間,蕭謹行便有了動作。




寒光一閃,劍便出了鞘。




祭酒面上一喜,以為要將學子們拿下了,但他臉上的喜色在下一瞬便凝固住了。




因為這劍並不是向著學子們去,而是對準了他的脖子。




祭酒無比震驚,手指顫了顫,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不可思議道:




“蕭將軍,您是不是搞錯了?”




在祭酒被拿下的同時,起身的學子們並沒有出現如祭酒預料的攻擊雲舒的行為,而是對著雲舒躬身行禮,齊聲道:




“殿下。”




雲舒並未管被蕭謹行制住的祭酒,他抬了抬手示意學子們起身,同時說道:




“本王既然答應了百姓們會徹查此事,自會說話算數。”




說著,他轉身面對著圍觀的百姓高聲道:“衛興懷擔任國子監祭酒期間多次受賄,現抓捕歸案,革職查辦。”




雲舒話落,不僅靜坐的學子和圍觀的百姓們沒有料到,就連衛興懷也沒料到夏王的第一刀居然不是對準學子,而是指向了他。




他梗著脖子分辯道:“殿下,臣是被冤枉的,這小道消息如何作得了數?”




雲舒聞言,轉頭看他,神色冷淡。




“據傳,京都最近三個月開了數場學子交流會,主辦方打的是國子監的名號,其間也有國子學和太學的教授出席。而這樣的交流會,說是要交入場詩,但實際上交的卻是入場費。




衛興懷,可有此事?”




雲舒一說,學子們頓時吵嚷開了。




這自然確有其事,而且主要收的,還就是外地學子的錢。




他們很多人是沒有名師指導的,來了京都之後,想要拜見名師卻四處碰壁。後來聽說國子監辦了交流會,紛紛想去參加。




但到了之後才知道,這交流會只有京都學子可以免費參加,外地學子想要參加,每人就得交一百兩銀子。




這對普通




()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衛興懷卻根本不認。




“想要名師指點,出點入門費不是理所當然的?誰延請名師,不需要交束脩的?若不是我辦了這個交流會,他們拿著這點錢,如何能指望別人幫他看文章?




我分明是為了他們好!”




一人一百兩,一百個學子便有一萬兩。來京都準備春闈的學子,又何止一百人?




況且他這交流會,還是開一次交一次費。




雲舒冷哼一聲,“你倒是斂財有道。”




“臘月十三,你於家中受賄三千兩;冬月二十二,你家夫人于吉慶酒樓受賄兩千五百兩;冬月初七,……”




雲舒一連報了數條,最後冷聲道:“短短兩月間,你便受賄至少一萬兩,本王可有說錯?”




“你倒是不挑,什麼錢都要插一手。”




全場再次譁然。




數九寒天,剛剛還矢口狡辯的衛興懷,頓時背後冒出冷汗,將他的裡衣浸溼。




他怎麼也想不通,剛從外地回來的夏王殿下,為何會對他的事知曉得如此清楚,甚至連他受賄的時間和金額都能一一對上。




“我,我……”




他還沒想好如何為自己辯解,學子中便有人指著他的鼻子痛罵。




原來那人是商人之子,想要入學國子監。只是國子監雖然有捐錢入學的,但商人是賤籍,衛興懷收了人家錢,卻沒辦事。




一個被人當做清水部門的國子監,居然能斂財到如此地步,就連雲舒也不得不說一句。




真是個人才。




這人犯法是板上釘釘的事,雲舒也懶得與他再費口舌。




蕭謹行一個眼神,衛興懷的嘴便被玄甲衛給堵住了。




見到貪官被抓,百姓們自然歡天喜地。




殿下今日才說要徹查此事,這才過了一個時辰,便有官員落了馬。




殿下果然說到做到!




雲舒重新看向學子們,想了想道:“國子監的那個學子交流會,本王會讓他們繼續辦,所有人持文章免費進入,你們回去後好好作些文章。”




學子們聞言,頓時再次躬身行禮,更有甚者忍不住哭了起來。




蕭謹行見狀,頓時唱起了白臉。




“無故聚眾鬧事,於法理不合。若殿下就這樣將他們放了,以後誰都有樣學樣,豈不是亂了套了?”




蕭謹行一身黑衣黑甲,面沉如水,嚇得學子們頓時噤了聲。




片刻後,




“蕭將軍所言極是。”




“自古民告官,皆須自下而上陳告,越級訴訟均要受罰。我等告到天子面前,自然也該受罰,萬不可讓殿下難做。”




“……”




眾人七嘴八舌反省自身,最後束手待擒,請求道:




“殿下,您還是將我們抓起來吧。”




“是啊殿下,我們都是自願的,在場的百姓抖可以作證。”




“殿下,若有人敢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