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韻 作品

第 109 章





西州軍雖然身在異鄉,但也有守歲的習慣。




老徐一見到煙花的時候,就知道出大事了。




這樣的煙花是殿下特製的,為的就是傳遞信號,整個西州軍也只有將軍、龐農和自己有。




之前三人就商議過,若是遇到極度危險的事,就以此為號,其他人立即出發營救。




這個方向的煙花,只能是將軍出事了。




()老徐也顧不得帶軍進城,會不會被當做謀亂,當即率領一萬西州軍趕到了城下。半夜裡城門早已關閉,他們也不指望從城門進入。




幸好之前與玄甲衛比試之後,他們西州軍也學會了攀牆,兩丈高的城牆,對他們來說,根本不費事。




一到城內,就與暫住在蕭府的龐農匯合。龐農在出門的時候,就見到了不少禁軍的屍體,猜到定是宮中出了大事,於是一行人馬不停蹄往宮裡趕。




幸好趕上了。




邵寬的部下很快就被控制了起來。




蕭謹行見大勢已定,輕輕舒了一口氣。




承安帝見沒了危險,也在侍衛的保護下,走出了太和殿。“謹行,你辛苦……”




然而他還沒說完,就見蕭謹行倒了下去。




而這一幕將龐農、老徐嚇了個魂飛魄散,趕緊將人接住。




蕭蕪見蕭謹行倒下,頓時嚇得腿都有些軟了,小跑著跑過來,摸住了蕭謹行的脈搏。




承安帝也是心口漏跳了一拍,緊張道:“如何了?”




幸好蕭蕪懂一些醫術,摸了一下脈搏後,又將蕭謹行的上半身扒開了一點,露出了數道滲血的傷口。




蕭蕪目露痛色,“傷得很重,得儘快處理。”




承安帝聞言,立即衝著身後喊道:“太醫呢,快傳太醫!”




只是現在到處都亂哄哄的一片,太醫還活沒活著都不知道。




蕭蕪對著承安帝行禮道:“陛下,現在宮裡需要忙得事很多,臣想將謹行先抬回家醫治。”




承安帝也知道此刻不是留蕭謹行的時候,於是點頭應允了。




當然他答應得這麼爽快,也是因為心裡有一點點愧疚。剛剛蕭謹行拼死保護自己和朝臣的時候,他並沒有讓手下的那些侍衛前去幫忙。




如果侍衛們也加入,說不定蕭謹行就不會受如此重的傷了。




承安帝的內疚只持續了一會兒,在蕭謹行被帶走後,他很快開始了審問邵寬的環節,並讓人將十皇子云泰給找出來。




他倒要問問羽林軍是如何被調走的。




蕭謹行被龐農等人抬回蕭府的時候,嚇得蕭夫人哭個不停,原先還打算假裝一會兒的蕭謹行,只好出聲安慰自己娘。




“只是看著嚇人,我都躲開了要害的。”




他身上的傷確實多,但並不致命。裝自己傷得重,是為了不讓承安帝揪住西州軍強入京都的錯處。




雖然西州軍此次是為了護駕,但是伴君如伴虎,還是要小心謹慎得好。




雖然他傷得不重,但是打開衣服上藥的時候,還是讓蕭夫人心疼了好久。




蕭謹行身上舊傷疊新傷,蕭夫人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抹眼淚道:“日後你就讓你那心上人給你好好上藥,這都留疤了。”




蕭謹行無言,不知道自己娘到底是心疼自己受傷,還是嫌棄自己疤痕難看。




若是疤痕難看,那雲舒會不會也嫌棄?




蕭謹行思緒亂飛的時候,老徐




卻在跟龐農咬耳朵,“將軍心上人是誰?”




龐農一臉驚悚,“將軍不是喜歡男子嘛,那個人該不會是我吧?可是我已經娶妻了啊。”




老徐:“……,問你不如問頭豬!”




-




大年初一的清晨,皇宮各處的血跡還沒有清洗乾淨。




承安帝靠著五石散的效果,一夜沒睡,連夜抓了十皇子黨的一干人等,全數押入了大佬,聽候發落。




承安帝這次是真的寒了心。




他覺得自己一時心軟,讓兒子們多留了一段時間,沒想到他們當中居然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天家無父子,果然是真的。




十皇子黨的處罰很快就下來了,主犯斬立決株連九族,從犯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一時間京都的官員,又清洗了一小部分。




在十皇子處罰下來之前,被確認沒有問題的其餘皇子,在逼宮第三日,被齊齊送出了京都。




承安帝心灰意冷,暫時不想再看到這些成年的兒子,同時也怕再生枝節,於是直接將人全部送走。




皇子們都被送走了,蕭謹行也差不多該出發返回西州了。




在他出發之前,從西州送回長安的新年賀禮被擺到了承安帝的案頭。




那是一包精細的鹽,同時附了一封家書。




“父皇安康,兒臣偶然從外邦手中得到了一個製鹽方子,其鹽精細非常,遂獻給父皇當做新年禮物,望父皇和百姓們此後都能食用如此乾淨潔白的精鹽。”




承安帝在看這封家書的時候,鼻子上還架著雲舒之前送他的眼鏡。




承安帝將家書放下,揉了揉眉心。




高常侍適時為承安帝捏了捏肩膀,寬慰道:“陛下莫傷了心神。”




承安帝長嘆一聲,“如今看來,朕這麼多兒子當中,只有小十五是真心不惦記朕屁股底下的位子。他離得那般遠,得了什麼好東西,還不遠萬里,送到京都給朕。”




高常侍順著承安帝的話說,“十五殿下至情至性。”




承安帝努力回憶,卻已經記不清雲舒的臉。他本就沒怎麼關注過這位不愛吭聲的兒子,自然記不住對方的臉,但承安帝並不願意承認自己這個父親不稱職。




“小十五性格柔順,是個好孩子。”




-




被承安帝誇性格柔順的雲舒,此刻正在監考。




他勾唇笑得不懷好意,“你們不是喊著要升大學部嘛,那就讓本王看看你們的實力。”




下方的餘子安等人,聞言一片哀嚎。




這種卷子,是人出的嗎?




而且哪有人大年初三讓人考試的?




牛馬都沒這麼起早貪黑啊!




雲舒壓根沒管那些哀嚎聲,反正他們也作不了弊,索性就搬著椅子坐到了教室門外曬太陽。




至於送給承安帝的精鹽,是他覺得若是以後真的亂了起來,他可以趁機賣賣鹽,只是那精鹽一看就知道是哪裡出產的,並不方便。




不如將製鹽的方子給承安帝,既做了人情,又為以後做打算。




況且即便用了方子,大雍也是沿海地區制精鹽,並不影響他們這內陸地區。




臉上戴著一副大墨鏡的雲舒,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想著蕭謹行的腿腳怎麼這麼慢,怎麼還沒從京都出發?




莫不是家裡給安排了對象,相親去了?




大齡男青年,倒是可以理解。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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