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韻 作品

第 28 章

龐農疑惑:“何為釣魚執法?”




雲舒解釋道:“既然那夥人行蹤不定,不如就以魚餌相誘,引他們出現。”




只是雲舒越解釋,龐農越不解,“咱們這又沒河,魚餌怎麼用啊?再說,萬一他們不吃魚呢?”




雲舒:“……”




好在蕭謹行瞬間就明白了雲舒的意思,他沉默片刻,道:“此法可行。”




龐農呆住,不明白釣魚怎麼就可行了,但既然殿下和將軍兩個聰明人說可行,那就可行吧。




他還是少動腦子好了,這些人的歪歪繞繞,實在不適合他這種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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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一支一百多人的商隊排成長長的一列,自西州出發,往沙州的方向而去。




這支商隊裡,有二十多輛馬拉車,車上的貨物壘得高高的,用黃褐色的油布遮蓋著,除此之外,馱人馱貨的馬和駱駝還有不少。




遠遠地就能發現,這支隊伍人數雖然不算特別多,但是貨卻不少。




隊伍最前方,戴著闊沿帽、面遮布巾的少年,正是雲舒。




雖然還沒有正式進入春天,但是西州這片早中晚的溫差已經很大。早上還冷得恨不得抱著暖爐子窩在被窩裡,中午的大太陽,就曬得雲舒腦袋都開始發暈。




他第一百零一次地問自己,為什麼要提什麼釣魚的事,現在他不是魚餌,而是那條被曬乾了的魚!




龐農在西州呆得久,早就適應了這邊的氣候和溫度,這會兒打馬跟上晃晃悠悠的雲舒,有點著急道:




“殿下,咱們慢悠悠都走了兩天了,眼見馬上就要到沙州地界了,那夥人怎麼還沒有出現啊?”




雲舒被曬得直想打瞌睡,一邊眯著眼補覺,一邊回道:“著什麼急,胡老闆他們是在沙州遇的襲,說不得我們也得到沙州去。”




“啊?”從雲舒這邊得到這樣的答案,龐農轉而看向與雲舒並排前行,但精神狀態明顯不一樣的蕭謹行。




殿下怎麼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啊?




難道真的是自己太急躁了?




幾人慢悠悠地走著,很快就越過了西州與沙州的交界。




這一片地雖然屬於沙州,但是沙州的守軍卻很少過來巡視,畢竟沙州城才是重中之重。




沙州地處險要,是西域進入中原的必經之地。只要守住了作為咽喉之地的沙州城,那就守住了通向中原的第一道防線。




沙州百姓大部分都住在沙州城內,一小部分住在沙州以東的沿途綠洲上。至於沙州城外,那是一片荒漠,巡不巡視差別不大,反正那裡也沒人住。




這是蕭謹行攻下西州之前,沙州維持了幾十年的策略。




而現在這道防線之外,又有了西州,所以對抗北地大軍的壓力,立即給到了西州,而不是原先處於前線的沙州。




西州因為經常受到突勒襲擾,所以日常巡視頻繁,這就讓那些幾百人的馬匪捨棄了西州,轉而選擇在沙州動手。




然而進入沙州走了十多里後,仍舊沒有遇到馬匪,龐農又開始著急,“他們不會不來了吧?我們總不能真的去沙州做生意吧?()”




雲舒老神在在,




這條路上除了東來西往的商隊外,幾乎無人經過。對那夥馬匪來說,肥羊太少啦。




每一個路過的商隊,都不能輕易放過,畢竟他們也不知道下一支人數合適,可以肆意欺辱的商隊什麼時候來。




餓了這麼久,我們這隻肥羊,他們一定不會放過……()”




雲舒的話音剛落,蕭謹行立即做了一個手勢,隨即一名偽裝成普通護衛的偵察兵,立即翻身下馬。




他下馬之後,伏地貼耳,片刻後,起身道:“稟報將軍,有一隊人馬過來了,聽聲音應該有兩三百人!”




雲舒再一次感嘆這些古代偵察兵的厲害,還沒看到人,光聽聲音就能分辨出對方有多少人。




呃,蕭謹行也挺厲害。




他還什麼都沒聽到呢,對方就已經發現有人過來了。




怪不得能帶兵打仗,確實有好幾把刷子。




蕭謹行轉身抬了下手,整個車隊令行禁止,立即停了下來。




“有敵襲,保持警惕!”




聞言,已經無聊了兩天的人,俱都精神一震。




原先還散散亂亂的隊伍,頃刻間換了一個精神狀態。




明明所有人都沒有其他的動作,但就是讓人感覺他們不一樣了。




看得雲舒驚奇連連。




這就是軍人的戰鬥素養嗎?




蕭謹行這邊假裝沒有發現敵人,命令大家繼續前行。




很快,一隊人馬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轉瞬間雙方的距離只剩下六七里地。




這個距離還是太遠,蕭謹行令人加快趕車的速度,做出想要逃跑的樣子。




一見到這支商隊就算逃跑,也要拖拽著馬車,捨不得放棄貨物,馬匪的眼裡,兇光更甚。




“大哥!我們這次撞上肥羊了!”




“衝啊!”




喊殺聲夾雜著馬蹄聲,震得人心亂顫,雲舒有一瞬間懷疑自己這方的人,到底能不能頂住。




畢竟一百多對三百,還是騎兵對步兵,怎麼看勝算都算不上大。




雲舒轉頭看向蕭謹行的時候,正好瞧見蕭謹行嘴角掛著的一抹笑。




注意到雲舒的目光,原先緊盯著前方的蕭謹行,突然轉頭看過來,眼裡燃著熊熊烈火和躍躍欲試。




那是男人對於戰鬥的渴望。




他衝著雲舒挑了下眉,“怎麼,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