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丸子 作品

第 70 章


“恩,知道。”




掛了電話,祁方焱站在落地窗外,望著窗外的景色,手指拿著手機來回的倒來倒去。




最後他點開手機屏幕,找到之前存的宋斯寧助理的電話,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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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斯寧正在開會,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正在說話的人停下了聲音,望向宋斯寧。




宋斯寧垂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沒有接,重新抬起眼睛望著前方的男人說:“繼續。”




“是,宋總。”那個男人繼續彙報,說:“根據我們的估算,方山這個項目我們已經在前期投資了超過五十個億,如果全部完工保守估計在一百六十個億,加上我們宣傳上說將打造一個平民價的高檔小區,所以每平方米售價不得高於三萬元,就算按照最高價來算,我們這個項目還是會虧損八十個億。”




男人口中這八十個億一出來,會議室裡的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八十個億......”




“我的天啊,八十個.......”




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最後又都看向了宋斯寧。




宋斯寧卻面不改色,依舊望著ppt上的內容,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似乎卻這八十個億並不在意。




“我反對!”這個時候一個金髮的女人高聲說。




女人叫vivian,是foeworLd集團中國分公司的副總裁,是一個美國人,說話也很直接。




她轉過頭望著宋斯寧說:“這個項目我們虧損太大,如果僅僅是為了佔領中國市場,完全不需要做到這樣,這完全是個瘋狂的決定!”




女人的中文說的不是特別好,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她被逼到語速極快,甚至帶著怒意。




“我也反對!”說這句的人是martin,他轉過身對宋斯寧說:“Boss,在度假村的項目上我們已經虧損嚴重,如果在這個項目上我們繼續虧損,那麼我們的資金流也將會陷入危機,這對我們整個foeworLd集團都將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確實是這樣宋總。”看見有人帶頭站出來了,一箇中國副總裁也說:“之前我們在別的國家,雖然也經常用這種虧本戰的方式拖垮對方,但是我們的資金始終保持在一




個安全線上,




今天為了對付華雲集團,




我們也將陷入危機,這樣得不償失,我也反對。”




這話一出,會議室裡面反對的人越來越多。




所有的人都不支持宋斯寧的決定。




宋斯寧坐在會議室的盡頭,面無表情,身子靠著椅子,深陷在黑暗裡。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裡面一件白襯衣,明明是很普通的打扮,卻襯的他的腰肢纖瘦,面容清秀冷冽,渾身都透著一股肅殺的冷勁兒。




他的雙手抱胸,狠狠的壓著肚子,望著眾人良久的一言不發。




最後他只說了一句話:“這家公司是我一人獨資,虧盈我一人承擔,決定我一人做。”




這話一說,剛剛說反對的人立刻都不說話了。




foeworLd集團和其他的集團不一樣,這家集團所有的股份都在宋斯寧一個人手上,所以他的任何決定都不需要和別人商量,也不需要顧忌任何人的想法。




最後方山那塊地只能按照宋斯寧的決定執行,再也沒有人能提出一句反對。




宋斯寧脊背挺直的從會議室裡走了出來,一進到辦公室裡他就受不住了。




他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捂住肚子,眉頭緊鎖,咬著嘴唇,難受的說不出一句話。




幸好剛剛會議室裡面燈光暗,沒有人看見他蒼白的臉色,還有他額頭上的汗。




宋斯寧站在原地,緊閉著眼睛,喉結滾動了兩下,壓制著胃裡面如同刀絞一般的疼痛,艱難的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




他昨天下午從畫展出來就回公司忙方山土地的事情,一直到現在一十四個小時了,他沒有睡覺,沒有吃過一口飯,胃早就在造反了。




能夠強撐到現在,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迴光返照了。




宋斯寧疼的厲害,胃裡面像是包裹著一把刀,在他的肚子裡不停地亂刺刮掛,疼的他呼吸困難,連坐都坐不住了,動一下就疼的頭頂冒汗,渾身戰慄。




宋斯寧知道自己這樣不行,再疼下去,肯定要胃出血。




他手指顫抖的拉開沙發旁茶几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瓶止疼藥。




手抖沒有半分力氣,宋斯寧咬著牙試了好幾次,終於把藥瓶擰開了,胡亂的將藥倒出來,甚至沒有數到底倒出來幾粒,就直接塞到嘴巴里乾嚥了下去。




周圍沒有水,藥片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裡迅速蔓延,宋斯寧乾嘔了一下,又想吐了。




最後他躬著身子,緊緊的咬住下唇才將胃裡面那股翻江倒海的嘔意給忍了下去。




他的手按著肚子,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胃的翻攪。




這是胃痙攣了。




身邊沒有暖和的東西,宋斯寧就只能自己強撐著力氣,咬著牙,用冰涼的手不停地揉肚子。




後背的虛汗一層層的冒,他的手探入襯衣裡,狠狠的按著肚子,手上沒有任何的章法,就是一通的亂按亂揉,有時候將自己揉的差點吐出來,整潔乾淨的西裝也變得褶皺不堪,襯衣的扣子都被他扯的掉了一顆。




不知道過了多久,藥效起來了,肚子裡那陣要他命的劇痛終於散了。




宋斯寧渾身無力的躺在沙發上,頭髮溼漉漉的貼在額角。




他的髮絲散落在沙發上,臉色蒼白,嘴巴被咬的血紅,手無力的垂在沙發邊,整個人像是才從水裡面打撈出來一樣。




他望著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燈,忽然覺得好不公平。




為什麼同樣是八年,有的人可以穿著帥氣,在名利場裡同俊男靚女說笑,也可以在夜店肆無忌憚的與旁人調情,像是十八歲那樣放肆無束。




有的人卻要拄著手杖,連路都走不好,每天形單影隻一個人,像是四五十歲的人那樣的冷漠無趣。




為什麼先放手的人,過的那麼好。




不公平。




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