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狗花 作品
117. 第 117 章 他讓那冷香吸引著,早……
曹陽秋的頭點得像搗蒜一般,又連著敬了方臨淵好幾杯酒。
喝到後來,他都已經開始拿手指蘸著酒水,跟方臨淵比劃著,玉門關如今可以將將領伍長們分成多少撥來輪流入京進習交流,從而能保證邊關有足夠的兵將鎮守。
再後來,方臨淵都飲得有些醉了。
“此事不宜著急。”他醺醺然地對曹陽秋說道。“得徐徐圖之。”
“將軍怕什麼呀!”曹陽秋直笑。“如今那位,是您夫人。您將此事說與她聽,她還能不答應?”
方臨淵聞言,執著酒杯笑了起來。
“不是這樣講的。”他說。“私情與公事要分得開,否則豈不是拿社稷開玩笑?若此事當真可行,那便是要將大宣兵將的管制都變一番模樣的,若出了差錯,既對不起天地祖宗,也對不起生民百姓。”
曹陽秋卻已經醉得聽不懂他的話了。
“你就說,你要是去找你夫人,她答不答應?”他口齒不清,只一個勁地問。
方臨淵被他問得笑了起來。
“他答應。”再開口,他染滿笑意的聲音都輕了下來。
“他什麼都會答應。”他笑,眼中映著杯中搖曳的酒液,讓他的目光都粼粼地明亮起來。
“他素來是待我很好的人。”他說。
“很好、很好的人。”
——
方臨淵回到雲臺宮時,便見趙璴正坐在窗前的榻上,肩上披著大氅,手裡還拿著一卷公文。
不遠處的桌案上,摺子堆得像是小山。
趙璴從前是沒這樣忙的。他從前每天到懷玉閣時,趙璴都是在讀書焚香。
看見方臨淵回來,吳興海躬身,無聲地退了出去。
“飲酒了?”趙璴一抬眼,已然嗅到了他身上的酒香。
方臨淵點了點頭,走過去往他身邊湊。
他剛才是喝得多些,出門又教冷風一吹,腦袋昏昏沉沉的。
直到進了房中來,氤氳一片的暖氣裡,繚繞著趙璴身上的桂花冷香。
他忍不住地靠上去。
趙璴見狀,輕輕笑了兩聲,側身給他讓出了位置來,又在他坐下的時候將他攬在懷中:“喝這樣多,是今天很開心?”
方臨淵點了點頭,又往趙璴桌上看:“怎麼還沒忙完呀?”
趙璴圈著他,一邊倒了茶來給他醒酒,一邊笑道:“沒剩什麼了,只是還剩下一點需再推敲琢磨的。你幫我看看?”
說著,他將茶盞放在方臨淵手裡,又將手裡的文書推到了方臨淵面前。
方臨淵垂眼,便見是幾份吏部出具的、將領調任的文書。
是兗州守將譚暨被處置之後,連帶著整個兗州的許多文臣武將都被處置過。文官尚且好說,但將帥缺位一則卻是至今還沒解決。
如今兗州的守將還在由副將暫代,如今年關已過,又有朝臣上書,請求趙璴儘快任命新的將領。
方臨淵不由得放下茶來,又朝後翻了幾張。
“吏部侍郎提議擢升代領的副將為主將。”趙璴說道。“又讓兵部挑了幾個人選,說請我在這裡頭挑出一個來。”
“那個副將我見過,雖說當時沒為譚暨做事,但總共也沒帶過兩回兵,想來忠厚有餘,但難當大任。”方臨淵翻過那個副將的文書,搖了搖頭。
趙璴:“嗯,那其他呢?”
再看過之後幾頁,便是醉得醺醺然的方臨淵,都不由得皺眉:“這幾人雖在兵部任職,但都是科舉出身的文官。兗州雖連年太平,但與草原各部和高麗接壤,邊關重鎮,這也太草率了。”
趙璴點頭。
“非為兵部草率,而是朝野上下,如今能用的武官只有這些。”
方臨淵抬頭看向趙璴。
“也未必只有他們。”他說道。
趙璴雙眼微微一閃,接著輕輕笑了起來:“想來我們所想到的,是同一個人。”
這人是誰,不言而喻。
如今整個上京城裡,戰功最為顯赫的,除了方臨淵,便只有那位寡居的長公主。
“不過,長姐至今只領過水師,不知是否能領陸上人馬。”趙璴道。“另外,兗州的空子補上了,之後再要肅清行伍,想必空子只會更大。眼下我即便有心,也有些投鼠忌器”
“長姐不用擔心。”方臨淵說。“排兵佈陣都是相通的,比起陸上行軍,水師的地形更加複雜,反而要難得多。”
說著,他看著趙璴。
只見趙璴眉目微沉,眼神卻很專注,在認真地聽他說話。
在這一刻,方臨淵忽然意識到,一些想法是否可行,也未必需要他自己深思完全,才能開口說出。
他注視著趙璴,片刻眨了眨眼。
或許可與趙璴商量呢?他二人結髮為親,本就是一體的。
便見趙璴輕輕笑了,眉目平和,嗓音也溫柔。
“又在打什麼主意?說吧。”
方臨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酒喝多了,臉上都藏不住事了。
“沒什麼。”他說。“只是在想,你說的武將空缺,或許也是有辦法的。”
“原是在賣關子。”趙璴笑,低下頭來就要吻他。
方臨淵說著正事呢,一心想躲,可直到這會兒才發現,除了堵住他去路的幾杌,四面八方都是趙璴。
他讓那冷香吸引著,早落進陷阱裡去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