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狗花 作品

88. 第 88 章 他可以自己去實現,不必……





吳興海緊繃的肩頭放鬆了一瞬,似乎一顆高懸的心都欣慰地放了下來。




他抬頭,正要說什麼,卻見趙璴微微偏過頭去,看向了窗外簌簌落葉的枯枝。




他似在與吳興海說話,又似在自言自語。




“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籠子。”他說。




“誰敢將他關在那裡。”




——




方臨淵第二日一早便去霽月堂拜見了長嫂。長念多日不見,又會了好幾篇文章,聽說論語讀完了,先生說可以讀左傳了。




宋照錦見著方臨淵,又忍不住哭了一場。又說他辛勞,摸著胳臂似乎瘦了些,又說趙璴受苦,生了這樣一場大病,天都涼了,還沒有大好。




方臨淵連忙安慰她,又指天發誓地答應她待趙璴一好,一定去探望他,這才將宋照錦哄好。




離了霽月堂,方臨淵正要回扶光軒,卻不料剛穿過正廳,便被趕到府上來堵他的李承安等人捉了個現形。




“將軍,您實話說是不是與我們情誼淡了?咱們自打您回京便盼了多久,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是沒見您來尋我們吃酒!”




乍一見這一群皮猴似的紈絝,方臨淵就被他們吵得頭疼。




他回頭朝著後宅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著今日怎麼也見不到趙璴了,便乾脆順著他們的推搡,一路朝著府門外走去。




“盼了多久?我昨天夜裡才從宮裡覆命出來。”他瞥了李承安一眼。




“那也有一夜了!”婁碩幾人在旁邊起鬨。




幾人一路簇擁著他去了泰興樓,七嘴八舌、繪聲繪色地給方臨淵講他不在京城時京中發生的見聞。




又說自打上次花朝之後,婁碩得了佈施天下的癮,活像個江湖好漢似的,路見不平就甩銀子,這些日快成上京活菩薩了。他父兄前些日進京覆命,都因此被陛下誇獎,說他們治家有方,教養出的孩子純善溫良。




又說公主殿下發了惡疾,兗州的信還沒送回京城,他就開始替方臨淵著急了,差點當場帶著拜禮去替方臨淵探望,好些人連拉帶拽的才勉強攔住他。




還有衛戍司的幾個弟兄,被方臨淵教養得規矩了不少,這些日在京中辦了些小案子,陛下一高興,欽點十六衛戍司作為萬壽節時萬國來朝之際的儀仗,這可是上上榮寵,潑天的長面子!




他們嘴巴沒停,說了一路,方臨淵也不由得跟著他們一塊兒笑。




難怪軍中的前輩都說,帶孬兵才是最有成就之喜的事呢。




幾人一路上了酒樓,點下美酒佳餚,便你一杯我一杯地敬方臨淵,給他接風洗塵。




方臨淵看得出,這些小子是真想念他。




於是,他便誰的面子都給,來者不拒,也不掃他們的興。




幾杯酒下肚,李承安開始嘆氣了。




“只是那日我替將軍入宮領賞,陛下問起花朝之夜的鬍匪之事,我沒能幫到將軍。”他說。




方臨淵微微一愣。




花朝之夜?




半年多過去了,陛下看起來似乎早不關心這件事,也從沒再問過他。




怎麼又會忽然問起。




他心下藏了事,一時間咯噔一聲,繼而不動聲色地問道:“怎麼回事,當時不都結案了嗎?”




“我也是說啊!”李承安渾然未覺,嘆了口氣,將酒杯放在桌上,說道。




“但是陛下說,當時審查的結果又被大理寺推翻了,說根本不是什麼塞外胡人作局,而是另有兇手。唉……將軍,當時我們不懂事,讓那幫匪徒鑽了這麼大個空子,您臨危受命,到現在都因此受牽連,我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