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隅蘇凌 作品

第614章 鬧劇

  “樂輕,你別哭,你別哭。有什麼話好好說,發生什麼了。”我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柳樂輕抓住我的袖子,抽泣著說:“今日楊郎約我一同去賞花,我很高興,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約我出去。可是我們到了祁連山,半山腰時,楊郎卻不見了。我疑心他是跟我走散回了家,便也找回來看看。可誰曾想,楊郎也不在家中。小隅姑娘也知道,這幾日京州上下人心惶惶,我怕楊郎被捉了去,又不敢告訴伯母他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柳樂輕乞求道:“求求你,你們和我一起找找楊郎吧。求求你們了。”

  我看她身上身下溼透了,腳上又全是泥塵,手指甲裡都滿是泥,蓬頭垢面,狼狽不堪。我問道:“祁連山?你識得路?你是怎麼回來的。”

  “我……我不認識路。可我心裡想著楊郎,害怕他被人抓走,一個不慎從山上滾下來,幸得遇見商隊,這才又回來,我剛回楊府沒看見楊郎,……就……就想著來找你們了。”

  我聽著話,更是著急,把她的袖子和裙子掀開,果然全是傷痕。血跡斑斑,皮膚被劃破了好幾處,血流不止。

  但她極為聰明,穿的是紅衣,又是寬袖,生生的將傷口擋住了。難怪我方才連血都沒發現。我牽著她就衝三樓喊:“夜小馬,你快點下來。樂輕她受傷了。”

  柳樂輕似乎是不想留下來治療,只是說道:“你別管我,你別管我。小隅姑娘,你快去找楊郎吧。我沒事的,只是劃破了一點皮而已,只是流了點血而已,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她反覆地說著,更有催眠自己的意思。我才不管這種戀愛中的傻女人的想法,又大喊三聲“夜小馬”。

  這位公主病的哥兒才慵懶地打著哈欠從三樓走下來。見我懷中扶著柳樂輕,又是如此模樣的柳樂輕,就明白了,直言:“你把她扶到榻上,我先給她包紮傷口。”

  夜小馬幫柳樂輕包紮傷口時,林殊也聽到聲響走了下來。柳樂輕硬是要撐起身,卻又被夜小馬摁了回去。

  柳樂輕淚流不止,哭著說:“小隅姑娘,你能不能去找找楊郎,雨這麼大,他沒帶傘,萬一被官兵誤會……又或者,又或者他已經被抓走了……”

  柳樂輕不敢再說,還要爬起來。夜小馬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了。為人從來不和氣的夜小馬點了她的睡穴,柳樂輕才安靜下來,任由夜小馬處置。

  我道:“小殊,我們去祁連山找楊樺尚吧,柳樂輕說他們一道出去,楊樺尚卻走失了。對了,多帶一把傘。”

  林殊從身後拿出三把傘:“早就準備好了。”

  我又道:“小馬,這裡就拜託你了。”

  夜小馬懶散地回答:“是是是,反正老夫都被你們當下手用了。你們快去找這個小姑娘的情郎吧。免得她醒來還看不到楊樺尚,又要哭哭啼啼,在老夫面前要死不活的。”

  我與林殊僱了個祁連山的熟人帶路。索性祁連山不大,也就是個小山罷了。就是去祁連山的路上有些扭曲。我們到了祁連山,找了三個時辰,終於在一處水溝裡,找到了被石頭壓住腿無法脫身的楊樺尚。

  我們撐著傘來到他的身邊,楊樺尚已經被凍僵了,小殊和帶路人合力將巨石推開,我將楊樺尚從水溝裡拖出來。楊樺尚還沒有失去意識,迷迷糊糊還在問:“是……是小隅嗎。”

  “是我是我。”我一邊回話,一邊捏著他的手臂幫他疏鬆肌肉,他的肌肉僵硬,手臂上也有泛白脫皮,看來是在水溝裡泡太久了。我與林殊準備返程,卻又看到了柳樂輕,她撐著傘,身上還纏著繃帶。夜小馬跟在她身後,一臉無奈,我怒色看著夜小馬,夜小馬聳了聳肩,道:“她非要來找你們,我不讓她出來她就要死要活。我有什麼辦法。”

  柳樂輕看到楊樺尚時,手中的傘落到地上,跑來抱住楊樺尚。

  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楊樺尚還沒有昏迷,他能感覺到有人抱他,但是他把柳樂輕推開了,說了一句:“樂輕姑娘,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