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愛 作品

第五百章 鏡中人

58分14籃板10助攻

各大電視臺打出了于飛最後的數據。

數據本身遠不如最後時刻發生的事情給人以震撼。

最後三分鐘,沒有第二個超音速球員摸球,于飛完全是一個人擊敗了凱爾特人。

看過比賽的人都知道凱爾特人今晚的狀態更好,正常發展下去,超音速隊會輸。

杜蘭特與盧的爭吵被鏡頭捕捉到了。

然後,超音速就換下了杜蘭特,看起來就像是常見的少帥與新星之間常見的臨場衝突。

如果超音速贏了,盧的教練權威便得以捍衛,如果超音速輸了,之後會發生什麼就不好說了。

但這兩個如果的前提是杜蘭特是超音速隊的絕對核心,他可以說一不二,但他是嗎?

于飛的表現給出了完全相反的答案。

當於飛統治比賽,現場開始有人意識到,杜蘭特反對盧,不正是在間接地反對於飛嗎?人人都知道盧是于飛扶上位的,公然違逆盧的執教,就是在反抗于飛的統治。

杜蘭特被換下,于飛鬥氣般包攬全隊的出手,乃至最後那記註定成為賽季最佳進球的Logoshot絕殺完成時,他沒有向對手錶示什麼,而是轉向場下,對準那個心懷不滿的年輕人,那個享有美國之子聲譽的人大吼:“這他媽是我的地盤!”

這是偶然嗎?

ABC電視臺的道格·柯林斯對這一幕無比熟悉。

他瞬間就想起了2001年的于飛和喬丹,這兩個宿敵般的老少搭檔從季前賽訓練題開始!一直針鋒相對到賽季末。他們的戰爭以喬丹賽季報銷,而於飛強勢帶隊進入季後賽為終結。

喬丹交易了于飛,因為他知道自己日漸衰老,已經無力阻止這個冉冉升起的年輕人,但他仍要裹挾籃球之名來維護自己的決定。

最終,他遭到了報應。

于飛在2003年春天親手操辦了喬丹的退役儀式。

八年後的今天,這已成為goAt辯論的殺手鐧,當於飛的支持者談論奇才喬丹是如何被于飛羞辱的時候,喬丹的信徒們無言以對,只能將那個無法辯護的慘敗推託給時間。

他們認為,40歲的于飛在喬丹面前的下場只會更加悽慘。

這是一個不可論證的如果。

但是,今天的杜蘭特處於完全不同的位置。

他不是于飛,于飛也不是奇才丹。

于飛年富力強,正是統治力最強盛的時候,杜蘭特的反抗被當場回應。

這會遏止杜蘭特的野心嗎?柯林斯不這麼看。

野心這種東西一旦出現,就只會無限生長。因為慾望是無窮的。

賽後,于飛來到場邊接受現場採訪。

“弗萊,這是一場偉大的比賽,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的心情非常激動,我喜歡這個結果,我們也值得這場勝利!”

“kd在比賽期間似乎和盧教練發生了爭吵,當時是什麼情況?”

“這個問題,你問他本人更合適。”

“最後三分鐘換下kd是戰術安排還是……kd本人的意願?”

這個問題很有水平,盧換下杜蘭特是戰術安排,而不是公報私仇,杜蘭特不想打就是意願問題。

但于飛不打算遮掩這個問題。

“他太年輕了,經常會忘記做人最基本的禮儀。”于飛說,“泰倫是我們的教練,雖然他還很年輕,資歷不深,但只要他站在這個位置上,我們就要尊重他。”

盧倒是給了杜蘭特臺階。

“當時的情況很複雜。”盧是這麼說的,“我們不想輸給凱爾特人,但當時的情況岌岌可危,我們幾乎就要輸了。我對kd的場上選擇不滿意,他知道我的性格,我也知道他的性格,我們都是個性強烈的人,這樣的事情在場上時有發生,我不會放在心上。”

問題是,杜蘭特想要這個臺階嗎?

比賽結束後,杜蘭特沒有與其他人說話,徑直離開了球場。

因此,各大電視臺都沒能在第一時間採訪他。

這是一件大事。

自從杜蘭特進入聯盟以來,他就養成了一個好習慣。

每場比賽的賽前賽後,他都會接受電視臺的專訪,圍繞一個特定的話題談論5-10分鐘的時間。

今晚沒有。

比賽一結束,杜蘭特快速地回到更衣室裡,他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失控,那並不是平時的自己。

回想那個時刻,杜蘭特感覺自己的內心深處有股抑制不住的怒火,彷彿面對著世界上最大的不公。

但冷靜下來之後,他又清醒地認識到,西雅圖超音速確實是于飛的球隊。

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西雅圖人對他的期望,就是在於飛老去之後接班。

假如於飛像歷史上的那些超級巨星一樣,在35歲迎來斷層式的下滑,那就是杜蘭特的機會。可於飛今年不過28歲,距離他35歲還有七年的時間。

杜蘭特不認為自己可以等那麼長的時間。

他並不奢望取代于飛的地位,但是,成為西雅圖的斯科蒂·皮彭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對杜蘭特而言,最理想的狀態是成為ok裡的k。

o依然是統治級的力量,但他希望人們意識到,沒有k的幫助,o將一事無成。

而這從一開始就是個悖論。

因為于飛在杜蘭特到來前已經贏得四座總冠軍。

傳奇的石碑早已立下,碑文上寫著無人能及,杜蘭特的到來,成就了超音速的兩連冠,這並沒有喚醒人們的意識。

在外界看來,這不是一個超級新星幫助成名超巨取得成功的故事。

這是一個超巨化腐朽為神奇,帶著有潛力的新人克服萬難,取得成功,把一支瀕臨搬遷的球隊成功留下的童話。

現在,這些童話已經進一步發展,成為了屬於于飛一個人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