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冥獄虛幻 7000
“...是‘我’。”
“什麼？”
聽著祝豔星的回答，寧塵不禁一愣。
但心思一動，他很快理解了其中深意，連忙道：“是與豔星你生前有關？”
“嗯。”
祝豔星微微頷首，語氣也變得愈發沉重：“我當初遭遇伏擊被侍從殺死，力量與靈魂幾乎都被完全粉碎。只剩一縷殘魂逃出了冥獄。而現在...我隱約感覺到了自己過去的‘力量’。”
“在死寂之地內部？”
“她說的沒錯。”
而在這時，白夫人悄然現身在旁，神色平靜道：“我也察覺到了一絲動靜，那的確是堪比巔峰時期的冥獄化身之力。只是沒想到在此地深處竟會存在。”
寧塵皺眉道：“你在冥獄隱居了那麼多年，都不曾發現？”
“唯獨這裡無法探查。”
白夫人輕聲說道：“況且那些冥獄走卒管理冥獄多年都不曾出過問題，我並未將此事太放在心上，畢竟舊冥獄已經隕落，豔星一縷殘魂也按我計劃逃了出去。
而如今看來，應該是她們當初未能掌控的力量逸散至此，最終重新融合聚攏。”
說完，她朝結界外一拂衣袖：“不管怎麼說，我們先出去做好應對準備。讓九憐她們留守結界，以免被斷了退路。”
寧塵和祝豔星對視一眼，很快點了點頭。
...
片刻後，三人率先來到了結界之外。
“呼——”
寧塵試著晃了晃手臂，能感覺到行動已勉強不受阻礙。
經過幾個月時間的適應與修煉，死寂之地帶來的影響已是能夠承受。
至於豔星和白夫人，更是不在話下。
“——然後，動靜來自何方？”
寧塵喚出厄刀環顧四周，但無論視線還是神識探查都無法發現任何異狀。
“...還有一段距離。”
但祝豔星的神情卻愈發凝重，低沉道：“馬上就要到來...來了！”
話音倏落，一股恐怖寒意霎時降臨而至！
寧塵瞳孔驟縮，只覺難以想象的死亡寒意籠罩心頭，更為洶湧的寂滅氣息如同風暴般席捲而來，險些令他意識都為之一頓。
“這、難道就是...”
寧塵臉色無比陰沉，緩緩轉身望去。
哪怕無論以神念探查，都足以用雙目看見一道‘龐然大物’。
纏繞寂滅氣息的物體充斥了整個視野，彷彿將整個死寂之地完全填滿，竟如同一整個星辰般龐大，帶來匪夷所思的沉重壓迫。
“當真是殘存的冥獄本源之力。”
白夫人眯起雙眸，低吟道：“舊冥獄的力量，原來都凝聚到了這裡。”
“祝...豔...星——！”
陰沉森然的吼叫聲驀然響起，如同魔音般轟入神魂之中。
寧塵咬牙抵擋著神魂震盪，不禁咂舌道：“這傢伙竟然還有說話的理智嗎？！”
“我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何會...小心！”
祝豔星話音未落，連忙拂袖一揮。
四周的寂滅氣息霎時卷湧而來，在其身前構築成層層壁障，險之又險地擋下了迎面衝擊，引得四周空間一陣巨震顫動。
“這是...主動攻擊我們？”
寧塵心思急轉，連忙道：“豔星，可否與這個大傢伙進行溝通？”
祝豔星輕咬下唇，張開雙臂不斷構築壁障。只聽得外側轟鳴連連，顯然是這龐然大物的攻勢連番不絕。
“我已在嘗試...但對方周身好像有強硬的‘甲冑’抵擋，我的神念傳音根本無法傳過去。”
聽聞此言，寧塵急忙定神細觀。
果不其然，在這龐然巨物身上確實有一層漆黑壁壘，如同甲冑般覆蓋著全身。
“如此說來，得先將其外殼攻破，方才能夠進行交流？”
寧塵又側首看向身旁的白夫人，嚴肅道：“可要聯手？”
“當然。”
白夫人唇角微揚，右手在身前悄然捏起法訣：“我們現在可是同生共死的關係，眼下的危機自然得協力解決才行。”
說罷，她率先衝出壁障，翻手一掌悍然壓下。
“小傢伙，給本座冷靜一點！”
極為強橫的原初之力霎時迸發，頃刻間將巨物四周盡數鎮壓束縛。
而寧塵一把摟住祝豔星的細腰，運起身法全速飛掠至上方，提起厄刀便要斬下。
可刀鋒未至，無數‘觸手’竟從四面八方自行滋生而成，凝聚著極為強烈的寂滅與死亡之意，頃刻間籠罩成一片死亡之域——
“散！”
祝豔星掐動法訣，凝神低喝。
原本要擠壓而來的寂滅洪流生生停滯下來，甚至被一點一點地反推了回去。
死寂之地內轟鳴聲愈發激烈刺耳，如同雙方正在爭奪著寂滅氣息的控制權，一時間僵持不下。
寧塵看準時機轉刀一閃，剎那間揮灑出精準刀芒，一點流光驀然在龐然巨物的頭顱所在綻放開來。
——叮！
但反饋而來的衝擊，卻令寧塵很快變了臉色。
“砍不開！”
縱然凝結一身修為，憑厄刀之利，都無法斬開這層漆黑甲冑分毫。其中濃郁到難以想象的寂滅氣息如同黑洞一般，將萬事萬物都盡數吞噬。
“我來！”
白夫人趁機出手，並指倏然點出。
原初之力凝結成絲，瞬間擊中厄刀所斬的部位。
可結果卻令三人都心頭一沉。
哪怕是原初之力同樣無法破開這層甲冑，好似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見，連一絲漣漪都不曾蕩起。
“祝...豔...星！”
厚重喝聲再度響徹，如同風暴般席捲起寂滅狂潮。
寧塵護著祝豔星抽身暴退，刀鋒一轉，無數刀芒流轉閃爍，將圍剿而來的寂滅洪流強行掃開。
“這傢伙...當真是豔星你以前的力量？”
“沒錯...”
“還真是強的匪夷所思。”
寧塵有些汗顏乾笑兩聲：“就是不知現在該如何應對。”
向來平靜無波的死寂之地如同沸騰一般，在不斷吞噬泯滅著他探出的神念魂力。別說是堅持太久的時間，稍有差池或許連性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現在可不是閒聊的時候。”
白夫人閃身退到了兩人身前，抬手不斷抵擋著龐然巨物的接連攻勢。
她回首看了祝豔星一眼，低沉道：“既然這份力量乃是舊冥獄，你身為冥獄之主未嘗不能將之重新吸收煉化。”
“但這個大傢伙現在好像有自我意識——”
“那當真是自我意識？”
白夫人打斷了寧塵的話，斬釘截鐵道：“在我看來，更像是豔星丫頭當年留下的怨念。”
聽聞此言，祝豔星頓時神情一怔。
“我的...怨念？”
“你的力量沒有旁人可以駕馭，那些篡奪了你的地位的背叛者不行，創世後的我也不行。”
白夫人冷靜解釋道：“而這些力量在你隕落後就聚集到了此地，成了‘無主之物’。”
寧塵在旁聽得心思一動，驚疑不定道：“難道說，這個大傢伙一路追來並非是為了滅殺我們，而是為了找豔星...歸還力量？”
“沒錯。”
白夫人盯著祝豔星，緩緩說道：“它不是什麼剛剛誕生的自我意識，它或許就是毀滅崩落的舊冥獄...是過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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