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戰火暫熄 8K
九憐環抱起雙臂，輕笑一聲：“你太想當然了，跨越萬年倒轉因果，這種手段真以為是什麼人物都能辦得到？”
“呃...但是你之前說修為足夠強大的話...”
“即便是我所知，都沒幾人能辦到此事，更遑論那些存在。”九憐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咂舌道：“不過是一群走狗罷了。”
寧塵眼神微動，皺眉試探道：“難道憐兒認得所謂的界外存在？還是說，他們就是以前對你...”
“勉強算是吧。”
九憐輕哼一聲：“不過我可不是傷在這些走狗手中。究其根本，他們更是‘舊古的化身’。”
“舊古的...”
“更為久遠時代的修士。”九憐撇嘴道：“那時候他們還不叫什麼武者修士，只是被舊古吞噬後才殘喘至今。”
寧塵扶額無奈笑道：“我算是明白為何當初你死活不肯讓我幫你報仇了。”
他原以為自己修煉到如今的地步，或多或少稱得上強大。
但與那些界外存在相比，差距仍是天地之別。此次能勉強戰而勝之，還是藉助醉月出手幫忙。
若雙方正面單獨對上，自己壓根就沒有絲毫勝算。
“用不著妄自菲薄。”九憐神色稍柔，調侃道：“你能在短短几年修煉到這等層次，我這個當師尊的都足夠驕傲啦。要變得更厲害，我都得懷疑你是不是什麼披著人皮的怪物了~”
寧塵笑了笑：“若能幫憐兒出口惡氣，成了怪物也沒什麼不好的。”
“...好啦，別貧嘴。”
九憐臉蛋微紅，撩了一下秀髮，側首看向殿外：“之前有幾位像是玉瓊宮的人前來，見你還在調息養傷就默默離開了。應該是所謂的長老？”
寧塵挑眉道：“陰戮她們不曾來過？”
“想來五域的餘孽不好輕易解決。”
九憐淡然道：“外面的動靜也不小。”
寧塵眉頭漸漸擰起。
他正要動身，但一抹身影卻率先出現在殿門前。
看清來者面容後，他不由得睜大眼睛：“你——”
“那麼多年不見了，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反應？”
沉穩溫和的女聲響起，來者緩緩跨入殿內，裙發如星河輕蕩，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柔和笑意：“我若是較真的話，可得好好傷心一回咯~”
寧塵心下百感交集，快步上前將其緊緊抱入懷中。
香軟觸感幾乎滿溢在懷中，那熟悉的醉人幽香也縈繞鼻間，令他不禁升起一股懷念的感覺。
與此同時，他似乎還能借著對方的心跳，漸漸感覺到那份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悸動。
“醉月，是我...對不住你。”
“哎呀？”
醉月熟媚嬌顏上洋溢著溫和笑意，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背：“為何突然要說對不住？”
寧塵攬緊其蜂腰，埋首頸間低聲道：“無論如何，我都消失了兩萬年之久，而你卻一直都...”
“沒事的。”
醉月沉穩一笑：“其中緣由我一清二楚，又怎會怪罪你。正因經歷風雨，才能讓感情變得更為純粹牢固，不是嗎？”
她又附耳莞爾道：“況且，這兩萬年於我而言也只是眨眼一瞬而已。”
寧塵神情陡怔，很快無奈笑道：“原來是前輩你啊...”
“現在就認出來了？”昊天聖皇輕笑一聲：“本皇還想多聽你說些情話的。”
“...醉月如今怎麼樣了？”
寧塵鬆開懷抱，低聲關切道：“剛才從秘境內出手幫我難道不是醉月嗎？”
“是她。”
昊天聖皇笑著一攤雙手：“不過她的確不好抽身離開秘境，便由本皇出面來見一見你。”
寧塵呃了一聲，訥訥道：“那醉月豈不是一直都...”
“傻瓜。”
昊天聖皇伸手在其額頭上輕輕一彈，笑罵道：“無論是本皇還是‘醉月’都是同一個人，我們二人根本不分彼此，待回塵逆夢結束之後，她會成為本皇、而本皇也會成為她。”
叮鈴——
寧塵眼神微動，很快看見其皓腕上晃動的鎖鏈。
他頓時臉色一沉：“這些是...”
“天道的拘束。”昊天聖皇笑著晃了晃身上的鎖鏈：“剛才破例出手了一回，這才惹得麻煩上身。但用不著擔心，只是限制了我們一些修為而已。”
寧塵沉著臉試著扯了扯鎖鏈，發現完全紋絲不動。
“嘖，若厄刀在手，或許就能將之斬斷。”
“安心，本皇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昊天聖皇輕笑一聲：“此次現身，只是前來陪陪你而已。”
她眸光一轉，隱隱察覺到殿內一道不善目光，順著方向望去，很快與不遠處的九憐對上了眼。
“是小師傅啊。”
昊天聖皇笑著擺擺手：“許久不見，過的還好嗎？”
九憐蹙起秀眉，嘀咕道：“那個龍女在秘境內發生了什麼，為何會出不來，還得特意用身外化身讓你出面？”
“當年修為已觸及‘瓶頸’，突破之際與界外的存在發生過不少大戰。”
昊天聖皇收起了笑容，語氣嚴肅道：“本皇如今算是閉關養傷，同樣也在鑽研更高的修為境界。雖然不是真正的緊要關頭，但每一步都極為重要，不得有失。”
九憐意味深長道：“不滿足於龍族的傳承？”
昊天聖皇嘴角微揚：“本皇又怎會受制於先祖傳承，自然會探索出屬於本皇自己的前路。”
“等等。”一旁的寧塵連忙道：“這麼說，醉月如今應該還算平安？”
“是啊。”
昊天聖皇收回視線，語氣變得柔和許多：“都因你的幾次搏命相助，才能讓局面如此順利。”
寧塵頓時放鬆許多，哭笑不得道：“外面的混亂局勢，看起來可不順利。”
“至少，如今還在抗衡僵持。”
昊天聖皇緩緩抬手攬住了他的後頸，展露著成熟性感的笑意：“而不是如同本皇所知的‘過去’一樣，盡在那群人的計劃之中，眾生都成為他們肆意玩弄的棋子。”
說話間，她微揚螓首，驀然在寧塵嘴角旁淺淺吻了一下。
寧塵眼神微動，就聽其在耳畔輕笑道：“這個，是本皇對你的一點謝禮。接下來便是‘醉月’的那一份...”
話音未落，昊天聖皇便猛地用力對著嘴唇吻了上來，親的寧塵都不由得踉蹌兩步。
不遠處的九憐看得一呆，很快紅著臉磨起小虎牙：“下流！”
“——寧塵，你的傷勢如何？”
但在此時，陰戮倏然閃身來到殿門前，依舊穿著寬大黑袍，一臉平靜的走了進來：“若已無礙，本座先與你說說這些年——”
她停下了腳步，呆呆看著吻作一團的寧塵與昊天聖皇。
九憐暗道不妙，頓時化作流光鑽回魂海。
而寧塵與昊天聖皇也發現了她的到來，視線不由得一齊轉去。
沉默片刻後，陰戮迎著兩人各異的目光扯起一抹僵硬冷笑，幾乎要將手中書卷捏碎。
“看來，是本座不小心打擾了你們二人親熱？”
聽著她咬牙切齒的字字道來，寧塵差點都要額頭冒出冷汗。
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直至昊天聖皇鬆開嘴唇，回首攏發，輕笑一聲：“見諒，許久未見所以才激動了些，還是先說正事要緊。”
“呼——”
陰戮深吸一口氣，很快恢復了平靜：“龍皇勿怪，是本座失態。”
她再度邁開腳步走來，淡淡道：“先坐下吧，我們再好好聊一聊。”
“咳、你就坐這裡...”
寧塵尷尬一笑，正要伸手引個位置，不料雙方剛要靠近，陰戮卻一臉嫌棄的退開兩步。
她蹙起柳眉，神情複雜的瞥來一眼，再偏開視線冷淡道：“你身上傷勢未愈，勸你少做那些男女之事，安心休養才好。”
“......”
寧塵不禁捂臉。
萬年後的重逢相見，自己的印象分可著實暴跌一截。
一旁的昊天聖皇掩唇輕笑，目光卻顯得很是溫和，彷彿在看著什麼有趣之事。
...
待三人入座後，氣氛稍稍沉悶了片刻。
“...罷了。”
陰戮又驀然輕嘆一聲，伸手輕輕捏住寧塵的衣袖：“還是坐過來一點吧。萬年不見，太過生分也不好。”
寧塵失笑道：“剛才不是還在嫌棄我？”
“你還是和萬年一樣濫情。”陰戮無奈嘆息：“轉念想一想，反倒有些安心了，至少你與我記憶中的‘寧塵’並沒有任何變化。”
寧塵：“......”
這聽起來可不像是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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