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寥 作品

第201章 女修

  周清抬手,雲煙匯聚,形成兩個蒲團,“兩位道友,請坐。”

  二人於是落座,說明來意。

  周清聽完之後,神色一驚,

  “你們說有人拐賣女修士?”

  金光、商子建點頭。

  女修士,在往些年相對較少,但是這些年來,景陽道域的女修士多了起來。對於各大修仙家族而言,女修士也破受追捧。

  無論如何,父母都是修士,生下來的孩子,修煉資質怎麼也會好一些。

  周清沉聲道:“血魔宗?殺生教?”

  兩人搖了搖頭。

  周清臉色一黑,他沉吟良久,嘆了口氣,向金光、商子建拱手一禮,“在下管教不嚴,實在罪過。”

  金光道:“真人莫要動怒,此事我們也是不好處理,才親自登門。攪擾你清修,我們二人也是過意不去的。”

  周清搖頭:“往後有類似的事,請二位不要有顧慮,直接來找我,我必有交代。”

  他頓了頓,又道:“如此,也煩請金道友、商道友留下做個見證。”

  金光、商子建相視一眼,道:“諾。”

  兩人知曉青陽道宗的修士們,雖然不知具體來歷,但絕對是青靈子嫡系,他們與青靈子相處多年,心知此事青靈子絕對會重視。

  此外,實在是此事涉及景陽道域土著和青陽道宗這些外來修士,容易爆發衝突。

  絕非福松可以解決。他們也是先和福鬆通了氣,才如此順利進入山門,面見周清。

  二人心知,唯有青靈子以無與倫比的威望,才能將此事平穩解決。

  周清隨即傳音,讓五峰首座到銳金峰來。

  周清等福松他們到來,令二人原原本本將事情說了一遍。

  出現這樣的大事,福山自是痛心疾首,張敬修勃然大怒,蕭若忘面色慚愧至極,而元明月則有些不知所措,銳金一脈的俗務原本都是交給她父親打理的,可是前些年,父親元華仙去,擔子就落在她弟弟元虎身上。她對本脈的俗務不是很瞭解。

  相比眾人神情各異,倒是福松神色如常,一來是金光二人和他通過氣,二來他本身對宗門俗務瞭解極深,向來會處事。

  “清之,你覺得該怎麼辦?”

  周清平淡地開口:“拐賣人口,無論凡俗,此風絕不可姑息。我的意思是揪出所有的參與者,全部處死,此外,他們身後的血親都要逐出本宗,其五服之內的親族,三代以內,都不得再踏入修行界。”

  福山有些於心不忍,“師弟,這會不會株連太過。”

  周清:“大師兄,我等人族,貴為萬物之靈,豈能如貨物一般買賣。唯其自重,所以貴重。此事是辱我等之尊嚴。”

  他做了相關指令之後,請金光、商子建帶了天玄城有名的人物,以及一些名氣大的散修來做見證。

  並將這些弟子做的事,都通過情報司查出來,明正典刑。其中還包括了參與此事的原本景陽道域土著修士,只是這些人,周清交給了金光、商子建去處理。

  …

  

  …

  道宗天刑司的刑場上,一個弟子道:“周真人為何要厚待這些土著,我不服。不就是販賣幾個女修士嗎。周真人不公!”

  旁邊另一個準備服刑的弟子罵道:“我等死不足惜,憑伱也敢置喙周真人……”

  刑場上,有人慷慨赴死,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求饒,有人大罵……

  周清不為所動。

  直到齊齊人頭落地,現場一片寂靜。

  周清也不多言,叫了福松跟他離開。

  宗門一般的俗務,都是讓蕭若忘他們自己決定,大事則是周清他們幾人決定,更大的事則是周清一言而決,然後讓福松去執行。

  相比蕭若忘,福松有決斷,不會心軟。

  老頭兒,實是一頭笑面虎。

  “師兄,此事還需要處理一下首尾,凡域裡,這些犯事弟子的親族,也要受到嚴懲,須得辛苦你一趟了。除此之外,我打算在青陽道宗和凡域實行廢奴令。具體的章程,你照著裡面做就是了。就以我的名義。”

  以往,為了道庭穩定發展,關於廢奴令的事,周清沒急著去做,如今藉著此事,順手就將其做了。

  福松看了周清扔過來的玉簡內容,說道:“清之,人族代代都是如此,何必搞什麼廢奴令呢。何況有些家族的奴僕,與主人家相處甚得,貿然廢奴,他們自己怕也是不願意的,憑空多生事端。而且修煉界本來等級森嚴……”

  周清:“師兄說的不錯,我等不也奴役靈獸麼。只是將人視為貨物,買賣交易,此等心思,對人族長遠大計是沒好處的。若是成為奴僕,作為貨物,即使修煉資質不錯,也容易挫折心氣。人貴為萬物之靈長,當是驕傲的,獨特的。”

  “其實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周清:“師兄,我等所求,何必侷限於天地呢。何況此令,只是除去他們身上的枷鎖,他們心裡的枷鎖,得用時間來解決,也或許永遠沒法解決。但我做此事,也是為了給其他人一個選擇。真要當奴僕、收奴僕,豈是一張廢奴令可以約束的。眾生皆為牛馬,但他們也應該知曉,生為牛馬,絕非理所當然的。”

  福松心裡隱隱觸動,“原來是給他們一個選擇……”

  周清:“此事我也不知對錯,但他們要是覺得錯了,自己會糾正,不用我來。無非是換個名義而已。我也非是聖人,只是如今,咱們在景陽道域已經紮下根,有了許多容錯的餘地。我便放肆這一回吧。”

  福松嘆了口氣,“師弟,你這是視眾生為芻狗麼?”

  周清笑了笑:“師兄,我這一生,做不得什麼大事。說我自私自利也好,說我冷酷無情也罷,其實都不重要。我現在有這個實力地位,做了也就做了,不怕人說。誰要是覺得我做錯了,打贏我,我就認他這個道理。若是打不過我,那就是我的道理。”

  福松:“你既然做了決定,為兄自然全力支持。但此事你得讓小蕭參與。”

  周清:“為何?”

  福松:“你小瞧了小蕭,他性子溫和是不錯,但是你的道理想法,應該跟他說透。固然青陽道宗因你而存在,但是小蕭付出的心血何曾少了。青陽道宗爛了哪怕一片葉子,他也是最心痛的。

  師弟,你要他任重道遠,就不該讓他置身事外。我也相信他能做好此事。”

  周清:“師兄,你不會想偷懶吧。”

  福松:“清之,為兄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

  周清點了點頭。

  福松:“……”

  隨即周清拍拍手,蕭若忘走出來。

  周清:“蕭道友,你看我師兄也是支持你來處理此事的。那你們二人合作,將此事善後了。至於道理,我也說了。你認不認可,這件事都得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