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網騙32





將飯盒遞給蘇白清後,顧景若說:“夢光景不願意告訴我,她為什麼知道你現實裡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




昨天的失誤,顧景若無論怎麼圓,都是圓不好的。




只能這樣說。




“你在耍我?”得到這樣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蘇白清非常不滿,轉身就要回學校,結果被顧景若抓住手腕。




“先聽我把話說完。”顧景若無奈笑道,“道侶任務的事,你打算怎麼辦?我感覺夢光景對你是有好感的。”




蘇白清掰開顧景若的手,後退兩步,與過於出眾的顧景若拉開距離,才小聲說:“她的態度怎麼變得這麼快,之前她還討厭我。”




昨天在遊戲裡,上一刻夢光景還要與蘇白清斷絕師徒關係。




下一刻就要與蘇白清做道侶任務。




反差極大。




“夢光景說,她偶然見過你一面,對你一見鍾情。”顧景若說,“知道你的身份以後,她也掙扎過,但是捨棄不掉這份感情。”




顧景若這番話半真半假。




他對這份感情是掙扎過,但掙扎的原因根本不是這個。




相較於男同性戀給顧景若留下的心理陰影,以及蘇白清未來會害死自己的事,蘇白清是清絕,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蘇白清垂著頭,額髮遮住了眼睛,與臉上的口罩一同,將傷痕遮擋得嚴嚴實實:“她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嗎?”




“不知道。”顧景若說,“我答應過你,不會把這樣的事往外說。”




蘇白清小聲說:“她都沒見過我的臉,怎麼會對我一見鍾情,感情還不淺。”




實際上,蘇白清的腦子已經木了。




顧景若就是夢光景。




那麼,顧景若說夢光景對他有好感,究竟是什麼意思?




蘇白清本以為,顧景若說夢光景想與他做道侶任務,只是對蘇白清有所懷疑,想弄清他的身份。




而顧景若現在弄清楚了。




雖然蘇白清不知道他具體怎麼猜到的,




但顧景若還有什麼必要繼續這樣和他糾纏?




蘇白清內心漸漸萌生一個猜想,




但那個猜想過於令人不可置信,蘇白清用飄忽的語氣說:“我現在感覺很奇怪。”




顧景若都見過他的臉了。




他不僅知道蘇白清未來會害他,甚至已經知道蘇白清在遊戲裡的賬號,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他。




“夢光景知道我的現實信息,但我完全不知道她的,這樣不公平。”




蘇白清完全想不通。




他要再觀察一下。




“我也想知道她的現實信息。”




蘇白清說完,顧景若沉默了一下。




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對蘇白清藏不久了。




顧景若重新開口時,喉嚨略微發乾:“我會把你的意思轉告給她。”




蘇白清心不在焉點了點頭。




“以後我繼續給你送飯。”顧景若囑咐道,“我不來的時候,就讓別人給你送,把飯放在外賣點,你去拿就可以。”




蘇白清為了省錢而節食,其中有他的責任。




所以他想負起責任,把蘇白清養胖。




就算蘇白清會發現他的感情,也無所謂了,反正顧景若的身份已經藏不久。




蘇白清忽然抬頭,看著顧景若問:“為什麼。”




顧景若對他有點過於好了。




對著蘇白清琉璃一樣的黑眸,顧景若情不自禁感到緊張,聲音放輕:“你想一想。”




他想循序漸進,引導一下蘇白清。




而蘇白清思考的結果是:“你施捨我。”




他奇特的腦回路令顧景若微微僵住。




“從在簡家看到我的臉開始,你對我就越來越好,那天我喝酒喝得胃出毛病以後,你就對我更好了。”以原主敏感的自尊心,一旦別人無緣無故對他好,他就很容易聯想到這方面,尤其顧景若還是個全方面比他優秀的同性,“你是不是同情我滿身燒傷,還有腸胃的疾病?反正你什麼都有了,以前你沒錢,現在也變成了豪門的少爺,施捨我這樣的人,就是隨手的事。”




“不是的。”面對蘇白清,顧景若很容易頭腦空白,在無措與慌張的驅使下,他再度想要握住蘇白清的手,結果被蘇白清用力推開,踉蹌了一步。




“我不要你的同情施捨。”




蘇白清把飯盒塞回顧景若懷裡,埋著頭轉身,顧景若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等一下。”




蘇白清怎麼可能會等他。




他正準備快步回學校,顧景若又說:“要是你再吃不該吃的東西,糟蹋身體,我就告訴你的母親。”




蘇白清登時停住腳步,睜大眼睛看向他:“你敢。”




顧景若目不轉睛看著他:“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蘇白清氣得捏緊了手指,徑直穿過學校大門,沒注意到馬路對面不遠處,停著一輛外形低調的黑車。




花璽洲坐在車後座,看向




容城建築大學的校門。




他已經打聽到,之後要與容城大學一起聯誼的,是容城建築大學。




這應該就是白貓的學校。




花璽洲情不自禁想來看一看。




一開始坐在這裡,花璽洲忐忑的同時懷著期待,心想下一刻從校門口走出來的,也許就是白貓。




但隨著時間推移,花璽洲的希望逐漸破滅。




容城建築大學的女生數量本就不多,花璽洲等在這裡,看到的大多是男生,偶爾有女生出入,也是身體健康的,不像白貓那樣瘦到病態。




剛才那個男生的體型,倒是和白貓相似。




出於這點,花璽洲多觀察了那個男生兩眼,發現他無論是打扮,還是與另一個男生之間的氛圍,都有些特殊。




他與那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不太像是普通朋友。




直到那個戴口罩的男生回到學校,花璽洲才收回目光。




他有一瞬間想過,白貓有沒有可能是男人裝的。




這樣一來,白貓有關係親近的男性朋友,就變成了很正常的事。




這段時間,花璽洲不停回想自己與白貓認識的經過,想找出白貓究竟在多少事情上騙了他。




花璽洲隱約記得,他似乎還在白貓的麥克風,聽到過男生的喊叫。




但當時他聽得不清楚,白貓說那是有男生在她們宿舍樓底下表白,起了爭執,花璽洲也不能肯定她說的是假的。




花璽洲知道,他是無法相信,白貓連性別都騙了他。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白貓是女生,驟然產生這樣的念頭,感覺實在有些荒誕,花璽洲連自己該怎麼辦都不知道。




白貓雖然說她長得不好看,但她照片裡露出的部分側顏,漂亮得不像男生。




也許是他被白貓騙得太多,連性別這樣的事都要疑神疑鬼。




再等一等。




可能之後就會有一個很瘦的女孩子,從校門口出來。




這時候,花璽洲驀的想起一件事,中斷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