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未婚夫23

紀雪塵現在喜歡的是蘇白清,恐怕不會像劇情裡那樣,主動提出退婚。




那就蘇白清來提。




蘇白清半身不遂,是解除婚約的大好藉口。與父母交流的同時,蘇白清與輪椅一同被帶上車,蘇母說:“訂婚宴可以停止準備了。”




當父母的瞭解自家兒子。




他們知道蘇白清一心撲在實力上,對談情說愛沒有興趣,也知道蘇白清對未婚妻沒什麼感情,更不可能在紀家提出解除婚約後糾纏不休。




蘇白清的回答,在他們意料當中。




只是蘇母內心嘆息,蘇白清以後恐怕娶不到妻子了。蘇白清性格糟糕,如今身體殘疾,更是雪上加霜。




他沒有了終身標記妻子的能力,娶妻不過是互相折磨,聞著對方的信息素,夫妻之間卻無法互相滿足。




沒有omega受得了這樣的折磨,也不會有人願意嫁給他。除非蘇白清的雙腿,還有治好的一天。




車輛發動,駛向醫院。




蘇元帥夫妻並未完全放棄希望,蘇白清先前是在北冰星前線接受的檢查,那裡醫療資源有限,遠不如帝國首都,北冰星的軍醫治不好蘇白清,首都的醫院說不定可以。




他們帶蘇白清去遍了帝國頂尖的醫院。




不止雙腿,蘇白清全身裡外都接受了一遍又一遍細緻的檢查。這是為了確保,蟲族沒有在蘇白清身上做更多手腳。




接受檢查的時候,蘇白清會控制心臟裡的王蟲,分泌出一種特殊的物質,如同薄膜一般覆蓋在蘇白清的心臟上,還順著血液循環遍佈全身各處,無論是抽血化驗,還是別的檢查,都無法在蘇白清身上查出王蟲的痕跡。




這就是蘇白清隱藏王蟲的方法。




蘇白清不知道王蟲分泌出的物質是什麼,也沒察覺到,在分泌出這樣的物質後,自己信息素的變化也會被掩蓋,醫院沒人發現蘇白清的信息素有問題。




蘇白清都還沒察覺自己信息素的變化。他聞不出來,感覺自己的信息素和以前一樣。




只有一個人說過,蘇白清的味道變香了。




那之後蘇白清為了應對北冰星基地的檢查,時常控制王蟲分泌特殊物質,除了接受檢查,蘇白清一直閉門不出,不見旁人,再沒人提過他的信息素有異,蘇白清也就沒放在心上。




/>蘇白清不知道,他信息素的變化只是暫時被掩蓋,實際一直沒有停止。




腺體的變化,也在緩慢進行。




來到一家新醫院的時候,蘇母忽然上前,伸手撩開蘇白清後頸的髮絲: “白清,你這裡有點發紅。"




蘇白清頸部的線條,並沒有他的性格那樣凌厲,反倒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白皙的皮膚上,泛起了介於粉紅與玫紅之間的色澤,並不難看,而是令人聯想到快要成熟的蜜桃。




“有嗎。”蘇白清看不見自己的後頸,只能用手摸一摸,沒感覺那裡不舒服。“還是請醫生看一看。”蘇母說。




醫生看過以後,並沒有發現蘇白清的腺體有問題。蘇白清後頸的紅色很快消失,他們不再放在心上。




從醫院回到家裡後,蘇元帥將兒子叫到書房,詢問他在阿諾爾德星艦上的具體經歷。皇帝不願用嚴肅的手段審問蘇白清,就讓蘇白清父母來。




蘇元帥從兒子口中問到的內容,之後都要彙報給陛下。




"這是陛下對你的恩典,希望你如實說出自己的經歷,不要隱瞞。”蘇元帥說, "你不止救了風與月季學院的那些學生,還險些殺死了王蟲,是帝國的大功臣,就算做了些錯事也無妨,只要不太嚴重,沒有人會計較。”




蘇白清注意到元帥的用詞。他沒有說蘇白清殺死了王蟲,而是險些殺死。




如果王蟲死亡,蟲族必然大亂,可現在蟲族的狀態,並不像失去了王的樣子,所以帝國懷疑,王蟲很可能還沒有死。




蘇白清活下來的原因,不說實話,那根本沒有符合邏輯的謊言可以圓過去,蘇白清只能裝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不止是我,蟲族好像還救回了它們的王,我明明都把王蟲捏碎了。”蘇白清低聲說, "不過我活過來後,半身不遂,王蟲身上肯定也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王蟲似乎想要佔據我的身體,出於這個原因,阿諾爾德對我比較客氣,也不敢傷害我,我藉機向他提了不少條件。"




“包括讓它們釋放人質。”蘇元帥說, “也包括在星艦上得到最好的待遇,住進頂層。”蘇白清點了下頭: “否則我會傷害自己的身體,不讓它們的王有機會得到。”蘇元帥陷入沉思。




這些都是蘇




白清單方面的說辭,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明,帝國肯定不可能完全相信。但反過來,他們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蘇白清有問題。因為蘇白清的功勞,他還可以繼續過正常的生活,只是以後盯著他的眼睛估計會很多。




*




紀雪塵下飛船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紀家,在兄長的幫助下,與徐雲換回身份。以他對父母的瞭解,得知蘇白清雙腿殘廢的消息後,父母對婚約絕對會產生想法。




但紀雪塵沒有想到,自己剛下樓,公爵夫人就像通知一件平常的事那樣,對他說: “元帥府同意瞭解除婚約,你和蘇白清以後再沒有關係,要記住了。"




公爵夫人先前去元帥府提出解除婚約,就一直沒有徵求兒子的意見。所以徐雲都不知道這件事,也沒能告訴紀雪塵。如今驟然聽見這句話,紀雪塵像是被人當頭一棒,耳膜嗡鳴作響。




眼前牆壁上掛著的古典油畫,在紀雪塵視野當中都出現了重影,他的身體晃了晃,險些從樓梯上摔下去,從後面下來的紀澤野連忙伸手要扶,結果紀雪塵自己握住了樓梯扶手,勉強穩住身形。




紀雪塵從凌亂的長髮間抬起黑眸,用一種令公爵夫妻感到陌生的眼神看著他們: “這是我的婚約,你們為什麼不問我。"




無論是紀雪塵質問的語氣,還是他現在的眼神,都令紀大公不快: “是我們給你訂的婚約,我們當然也能夠取消。"




紀澤野怒道: “可這是雪塵的終身大事,你們怎麼能不提前徵詢他的意見,直接替他決定,等事情蓋棺定論再告訴他。"




紀大公臉色一冷: “誰準你對父母這樣說話。”




"怎麼。”公爵夫人打量著紀雪塵, "以前你對這樁婚事並不熱衷,但我現在看你,卻像是不願意解除婚約的樣子。"




紀雪塵喘了口氣: “我不願意。”




“你知不知道,如果與蘇白清成婚,你漫長的後半生都會在折磨當中度過。”公爵夫人說, "你還有許多次發情期,但蘇白清無法終身標記你,你永遠得不到滿足,更別提生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