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燈 作品

25. 人魚25 我的騙子先生。





年夕哲無力反抗。




“注意別傷他的臉,面上至少要好看。”




“我懂。”




他們知道那些權貴對年夕哲的嫉妒,教訓年夕哲一頓,正合他們的心意。




那些權貴加起來,也不怕繁盛景。




雖然年夕哲只是蘇白清的前男友,但這個身份,已經足夠他們嫉恨。




不知多少人想取代森鬱上位,即使蘇白清玩一玩他們就拋棄,他們也求之不得,然而森鬱牢牢霸佔蘇白清戀人的位置,蘇白清出去玩都要揹著他,不敢玩得過火。




蘇白清玩物的身份,他們都得不到,何況是前男友。




年夕哲當初還不懂得珍惜,主動與蘇白清分手。




他們對森鬱的嫉妒無從發洩,也一同傾瀉在年夕哲身上。




燈光照不進陰暗的巷子,只能聽見打擊人體的沉悶聲響。




年夕哲緊咬著牙,不發出任何聲音,那些權貴對蘇白清的心思,令他不願意對權貴的下屬示弱分毫。




忽然,毒打停止。




年夕哲等了片刻,拳頭一直沒有再落下。




他詫異抬頭,看見兩道僵硬的黑影接連倒下。




森鬱出現在巷口,清澈如流水的好聽嗓音一如既往:“年夕哲。”




年夕哲當即意識到,是森鬱幫他解決了權貴的下屬。




他扶著牆壁起身。




先前蘇白清與森鬱通話時,因為他與蘇白清離得近,加上別墅太安靜,他聽見了蘇白清與森鬱交流的內容。




森鬱分明說,他深夜才能回來。




“你越來越像人類了。”年夕哲說。




學會了對戀人撒謊。




年夕哲心情複雜。




森鬱可能是和蘇白清朝夕相處,耳濡目染。




剛才在電話裡,蘇白清也是在對森鬱撒謊。




他一直很擅長騙人。




*




“不能再喝了。”




蘇白清頭暈目眩,扶著沙發起身,感覺眼前的人都有了重影,臉頰燒得微微發燙。




他盯著客廳的時鐘三四秒,才勉強看清現在的時間。




該回去了。




回家醒一醒酒,衝個澡洗掉身上的酒氣,森鬱就該回來了。




蘇白清堅持要回家,任憑別人怎麼勸都不再動搖,年輕的權貴扶住他,聲音因為接觸到蘇白清而激動得微微顫抖:“我送蘇醫師回家。”




繁盛景這時上前,握住蘇白清另一條手臂,直視權貴。




“我是蘇白清的保鏢。”繁盛景說,“我送他回去就可以,這裡的聚會還需要你主持。”




“蘇醫師不在,我們的聚會也要散了,蘇醫師是最重要的客人,我作為東道主,當然要負責送他回去。”權貴寸步不讓,“倒是繁醫師,應該多關心一下你的學生。”




繁盛景臉色微變。




權貴話裡的意思是,他的人會對年夕哲下黑手。




正在繁盛景猶豫的時候,森鬱打開玄關的大門,外面的警衛沒有攔住。




藍紫色眼眸的青年五官精緻,宛如造物主精心雕琢的產物,他剛出完任務回來,風塵僕僕,但依然像是從童話裡走出來的,與混亂的**格格不入。




別墅陡然一靜。




蘇白清不可置信,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酒醒了大半。




“白清。”森鬱微微一笑,“我來接你。”




一年前,森鬱都是叫蘇白清的全名,不懂人類之間的親暱叫法。




現在,他已經學會了。




蘇白清看見他的樣子,就像老鼠見了貓。




繁盛景記得,一年前的蘇白清分明不是這樣。




那時候蘇白清在森鬱面前接受別人的示好,都是光明正大,理直氣壯,還反過來教育森鬱要大度,現在變成這樣,繁盛景都懷疑他有把柄在森鬱手上。




但他想不出,蘇白清能有什麼把柄。




無論蘇白清有多不堪的一面,許多人都願意接受,甚至為他消除不願意接受的人。




另一個可能,就是蘇白清喜歡森鬱,不願意失去他。




但他還揹著森鬱在外面鬼混。




年輕的權貴觀察著蘇白清的表情,體貼道:“如果蘇醫師不想回家,今晚可以住在這裡。”




蘇白清不由心動。




就在這個時候,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




蘇白清的雙腿變成了魚尾。




他無法再站穩,往一邊摔倒,森鬱已經來到他面前,搶在蘇白清周圍所有人前面,把蘇白清抱起來。




“我們回家。”森鬱笑著說。




他強制蘇白清變出了魚尾。




蘇白清的淨化能力與魚尾都是來源於森鬱,森鬱能夠隨時收回,也能夠進行控制。




森鬱剛抬步,年輕的權貴擋到他面前。




“蘇醫師今晚想住在這裡。”




森鬱垂眸看向懷裡的蘇白清:“你今晚想住在他家嗎。”




“不想。”蘇白清搖頭,“我回家。”




他的淨化能力還要指望森鬱。




現在森鬱已經生氣了,如果他不回家,恐怕更要糟糕。




森鬱的笑意多了溫度。




“好懷念。”他和蘇白清說悄悄話,“以前你的魚尾不受控制時,移動都要靠我抱著你。”




“別在外面說這個。”蘇白清小聲說,“給我留點面子。”




繁盛景開口:“我開車送你們。”




“不用。”森鬱說,“年夕哲被打了,你去看一下他,我找別人就可以。”




繁盛景垂下眼睫,不再說話,出去找到年夕哲。




年夕哲臉上沒有傷,但已經到了靠著牆壁才能站立的地步。




“是我疏忽了。”繁盛景說,“抱歉。”




年夕哲輕聲開口:“不關老師的事。”




繁盛景扶他到車上,帶他開往醫院。




年夕哲需要住院一晚,繁盛景留下來陪護。




“老師不用陪我。”年夕哲說,“我一個人可以。”




“你第一天到伊甸就遇到了這種事,我感覺內疚。”繁盛景說,“讓我彌補一下。”




坐了一會,他出去給年夕哲買吃的。




走在醫院走廊,他撞見了齊舟。




繁盛景皺眉:“你怎麼在這裡。”




“醫院也有我的主顧,繁醫師懂的。”齊舟笑著說,“他們在醫院裡痛苦無聊,更需要蘇醫師的影像聊以慰藉,麻痺他們的痛苦。”




繁盛景聞言,漂亮的眉擰得更緊。




“繁醫師要買嗎,我有了些新貨。”齊舟兜售道,“繁醫師也是我這裡的老主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