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金書 作品

42.搶食 這位是真的嘴甜





李氏就知道今日不見些真章,寧翹怕是不會信她,也不會幫她的。




便道:“我與妹妹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如今我阿瑪那裡,在主子爺那兒也不甚得體面,這樣的事情說出來是有功的,可這功是不是真的能落在我阿瑪身上,那也不一定。這旗下,可還有一二十個佐領盯著呢。比我阿瑪有體面有尊貴的人也不少。”




“我在府裡是沒有什麼指望了,阿瑪的意思,是凡事叫我聽主子爺的,也說家裡都要聽主子爺的話。這才商議著,將話遞到妹妹跟前來。這有功是妹妹,咱們都跟著沾光。只盼著到時候妹妹不要忘了我就成。”




這話就深多了。




寧翹正色起來。李氏肯屈就她,那是多爾袞的暗示,李氏沒法子,為了她自個兒在府裡的處境,她只能這麼著。




可這話裡的意思,是要帶著整個李家都靠過來啊。這李家是想用這件事做個敲門磚,過來依附她寧家了?




這話是放低了自己,甚至放低了整個李家的意思。




可細究起來,也是拿著李家的深厚底蘊在威脅了。難道李家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那肯定不是的。




看似屈就,實則是想合作,想共贏。想從她這裡撈些好處。




李家還真是有恃無恐啊。




這也是鑲白旗人的底氣。誰讓她和寧翹的出身是一樣的呢?如今李氏缺的就是人氣和寵愛了。




瞧著李家背後這麼為李氏籌劃,可見李氏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剛開始的時候,那是李氏冒進,不知道府裡的情形,才到處撞牆。




現在,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了。




“那姐姐想要什麼呢?”




寧翹含笑道,“我這個人,最是不會轉彎了。姐姐這樣說,必定是有了想要的東西。姐姐說出來,我先聽一聽。”




寧翹話音剛落,外頭忽然傳來三聲扣動門柱的聲音。




李氏神色一緊,忙起身來,往外頭張望片刻,才轉頭看著寧翹笑道:“妹妹這般冰雪聰明,怎會不知道我的心意?到時候,只盼著妹妹能成全。”




李氏匆匆走了。




煙清在這兒聽的牙都要咬碎了。




外頭有剛安在呢,也不怕會叫人聽到,煙清冷哼道:“打量誰是傻子呢?這心思就差說出來了,滿滿當當的寫在臉上,指望著姑娘瞧不出來麼。”




“還想著利用姑娘。誰不知道內宅不能插手外頭的事,這要是惹惱了主子爺,姑娘這兒可就要吃罪了!”




寧翹道:“她進府至今還尚未侍寢。自然是著急的。”




煙清惱道:“那也不能來找姑娘搶食兒啊!這事鬧不好,姑娘可不好脫身的。她這擺明了不安好心。”




見寧翹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煙清呸了兩聲,不說了。搶食什麼的,可不能叫人聽見的。




寧翹坐久了,出來的也差不多了,就預備著回去了。




李氏可能不只是一年沒侍寢著急了。怕是也看著察哈爾庶福晉那裡,多爾袞就去了一次她就有了,李氏指定是眼紅了。也想要個孩子。




李氏的身份,若有個阿哥在身邊,怕也是能晉位成庶福晉的。




寧翹回了人群中,到了眾人跟前,又是一副笑臉吟吟的模樣。




這回沒往前頭做,中間有空位,她也沒坐後面,結果剛落座,察哈爾庶福晉就帶著一臉柔和笑意抱著肚子坐在她身邊了。




福晉夫人們坐久了憋悶,三五成群的跑到睿王府的演武場上賽馬射箭去了,還開了鷹房犬房,將府上的海東青和獵犬都放出來些玩樂。




多爾袞最喜歡的那些沒人敢動,福晉能做主放出來的都沒有那麼兇猛,都是稍微老實一點,不那麼厲害的。




看戲的臺子這邊人就少了許多。還坐在這兒的福晉夫人們都往前去了,後頭基本上都是空的。




前頭小戲叫人看的入迷,這邊小聲說話也不會有人注意。




奴才們都在外頭候著,主子們要什麼再進來伺候。




寧翹才聽剛安說了,李氏是去了演武場那邊張羅伺候去了。




只沒想到走了個李氏,又來了個察哈爾庶福晉。




寧翹看著她將近七個月的肚子就覺得觸目驚心,這人找上門來,偏她又不能掉頭就跑,只好不著痕跡的往外挪挪,還用眼神示意煙清站進來。




就生怕察哈爾庶福晉來個自虐,用佟佳氏當年沒用成的招數陷害她。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妥當,也不管察哈爾庶福晉怎麼樣了,她直接往外移了半個身位,和察哈爾庶福晉保持距離。




寧翹避嫌的動作引起了察哈爾庶福晉的注意,她倒是輕輕笑了起來。




“我早就聽說過了,寧侍妾進府的時候,寧肯違抗側福晉的話,也不肯進亭中去伺候側福晉,還被罰跪了。我原以為,是奴才們誇大其詞,今日一瞧,倒是我看低了寧侍妾。”




寧翹不知察哈爾庶福晉來意為何,但本能的保持了警惕。




寧翹道:“女子有孕,生產,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自己小心些,旁人小心些,這原也是應當的。”




“是啊,生孩子在這裡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察哈爾庶福晉淺笑道,“我的這個孩子,得來不易。寧侍妾最為清楚了,自我進府,王爺只到我那裡去過一次,就是我進府的那一日。只這一次就有了這個孩子,這是我的幸運。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呢?”




“我一定會拼盡全力,讓他在這裡好好的降生,長大的。我是他的額娘,我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也不會為了打擊什麼人,而以傷害他作為代價。”




寧翹總覺得察哈爾庶福晉的這個話怪怪的,但是一時之間,又找不出哪裡有問題。




儘管察哈爾庶福晉的神情很真誠,寧翹還是不敢放鬆警惕。




她的動作,是呈現一種保護性的姿態,是在保護自己腹中的胎兒。




可這個王府裡臥虎藏龍的,怎麼能保證別人沒有壞心思呢?




上回眾目睽睽之下,大格格和大阿哥,還有二阿哥都出事了。




難保有人不會對察哈爾庶福晉動手。




寧翹還在分神關注著周圍的狀況,就怕有別的什麼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