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裴酌被誇得臉頰冒出熱氣,誇自家皇后陛下一點也不吝嗇。




蕭循寫完,正要交給李如意,裴酌眼疾手快地按住皇榜:“不行。”




蕭循從容道:“反悔?”




裴酌:“我說了,你病中不能處理任何公事。”




蕭循:“這是我的私事。”




裴酌:“有種別昭告天下。”




現在知情人都知道陛下抱病歇息五日,皇宮被裴夫子把持著,大臣想見皇帝都得遞上一封奏摺,先送到裴夫子手裡。




那別人會不會覺得這充滿溢美之詞的皇榜是他臭不要臉自己寫的?




裴夫子的臉皮往哪擱!




蕭循對峙一會兒,讓步道:“行。”




拖幾天就拖幾天,先把太子太傅的職位落實了。




裴酌火速批改完作業,啥心思也沒有了。




大宣沒有民政局蓋章,沒有電腦系統錄入,但是這皇榜一發,就意味著他和蕭循結婚了。




冷靜下來想想——




“你把情書給我看看。”




他倒要看看連累他的情書是誰寫的。




蕭循那麼愛吃醋,會不會明天這人就退學了?蕭循辦事肯定滴水不漏,他得撈一撈。




蕭循面色發沉:“你還想知道是誰?”




“夠了!”裴酌從背後抱住蕭循的脖子,從他身上摸那封信,“還演?是不是就是你寫來誣陷我的!”




他就不信這個學生膽子又大,心眼又粗,情書直接夾在作業裡。




他帶複復悟出一個道理:




卷王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蕭循怎麼可能真閒著一天什麼事都不幹,估計早上用了五分鐘思考能利用有限的條件做些什麼,半小時後就把立後的事兒辦妥了。




啊啊啊啊栽贓誣陷!




蕭循任由他在身上扒拉一會兒,才抓到他的手,從懷裡掏出那封信。




“行,給你看。”




裴酌迫不及待打開,一共兩頁,他直接翻開第二頁,目光落在尾端,果然,那裡用陌生的筆跡,寫著熟悉的名字——蕭循。




“你——”




蕭循:“我也是夫子的學生。”




裴酌啞然,餘光不受控制地瞥向信紙,這應該是蕭循用左手寫的信。




他看了一會兒,面紅耳赤。




什麼啊,這是玩什麼奇怪的花樣嗎?




蕭循居然用直白中帶著一絲禁忌的口吻,描述他學高數時對裴酌的敬仰,日久生情,想侵犯大美人的心思愈發難以控制,他不滿足於三次解毒、學高數,不滿足於身體的接觸,想要心意像蓮蓬路路相通,想要名正言順地跟他




幹那種事???




蕭循是內斂的,但這封信卻像一汪濃稠熱烈的陳酒,猛地灌入喉嚨,燒得裴酌五臟六腑都在沸騰。




裴酌臉頰爆紅……這真的是一封情書,如果他沒有倉促地在桃李河不告而別,高數課結業後,蕭循也應當會挑明。




是遲了兩年的情書,是在有了孩子、答應結婚後,才解析的兩年多前的情義。




平時裝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寫信就肆無忌憚了是吧!




裴酌看著蕭循仍然端方持重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怎麼,還不打算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