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100.寶來錢莊





這已經不是防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引起他的好奇,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上一見。




同時他也很嫉妒庭淵,能夠跟在伯景鬱的身邊出謀劃策,而他卻只能跟在霜風的身邊。




下午防風帶著刑訊官去了監牢。




被羈押在牢獄的官員經過昨日防風的一系列計謀瓦解了他們之間的信任,即便有些人知道防風的話可能是假的,但懷疑的人多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他們都在等著防風進入牢房。




張中諭也被叫上一起,進入牢房,裡頭關押的這些官員,一個個地都恨不得突破牢籠說清所有的一切。




防風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對自己的計謀取得成功也非常滿意。




他與張中諭說:“你去將昨日未曾提審完的官員依次提審了。”




張中諭道:“是。”




熟悉的審訊室,熟悉的人,不同的是今日受審的官員各個都有說不完的話。




都不用張中諭走流程,他們就恨不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地全都吐出來。




其中也包括了陸生年。




防風以為他會稍稍地堅持一下,不會那麼容易開口。




誰料他是這些人中表現得最積極的那一個。




陸生年一進屋就跪在了地上,恨不得抱住防風的腿:“我說,我什麼都說,我比他們所有人知道的都多,別殺我。”




聽當時蹲守的侍衛說,這陸生年可是比任何人都堅定,當時還呵斥其他人覺得他們一個兩個膽子都太小,沒有一點用處。




如今跪得比任何人都乾脆,防風是瞧不上這種人的。




這種人就是平日跳得比誰都高,嗓門比誰都大,真的遇到事,跑得比誰都快。




偏偏這種人又是最會討人歡心的,能力不怎麼樣,升職速度卻比兢兢業業的人快得多。




虛偽又噁心。




陸生年見沒人給他反應,他急切地說:“我的職位比他們都高,我知道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沒有人能比我知道得更多。”




這點防風不可否認,他確實是被抓的這批人裡職位最高的,也確實是他們的領頭羊。




只是他的下屬還在咬牙硬抗,他就已經先跪在地上恨不得將所有人墊在腳下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防風輕抬眼皮,“你都知道些什麼?說來聽聽。”




“總府和西府,有九成的文官都參與其中。”




防風面上沒什麼表現,內心十分驚訝。




倒是一旁的張中諭驚訝地問:“你說多少?”




陸生年看向張中諭,“張大人,你又何必繼續裝下去呢?你也沒少收糧票。”




張中諭更是被他驚得說不出話,連忙擺手,去和防風解釋,“大人,我沒有,他瞎說。”




陸生年道:“大人,到底有沒有,把他的夫人叫過來就知道了。”




這倒是防風沒有想到的,他看向張中諭,“張州判,你確定自己沒有收受賄賂?”




張中諭萬分肯定,“大人,絕對沒有,下官敢對天發誓。”




陸生年十分肯定地說:“你有。”




“我沒有!”




“你有。”




兩人你來我往地,吵得不可開交。




防風提高了聲音:“都閉嘴。”




審訊室內才安靜下來。




防風問陸生年,“你說州判收了賄賂,他是怎麼收的?”




陸生年道:“收的是糧票。”




防風:“什麼樣的糧票。”




陸生年:“劉家糧肆開出的不記名糧票,誰拿了都可以上劉家糧肆去兌換糧食或者是現銀。”




張中諭與防風說:“當然,他這絕對是汙衊,我從未在家裡見過糧票。”




陸生年:“到底收沒收,回頭問你夫人就知道了,張州判,你夫人這三年從我夫人手裡少說收了價值五萬兩白銀的糧票。”




張中諭斷然不肯認賬,他道:“我現在就去把我夫人叫來,你們當面對質,我夫人出身富戶,絕無可能收受你口中的五萬兩白銀。”




若真是收了五萬兩白銀,那他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他非常氣憤地說:“若我真的受賄,我便自刎謝罪!”




“可以說我這些年在政績上毫無作為,但你絕不可以說是貪汙受賄!”




防風也想知道這事情的真假,差人去將張中諭的夫人請過來對質。




而後他問陸生年,“總府有多少官員收受賄賂,你的上層是誰?”




陸生年絕對不是主謀,他在司戶署待了八年的時間,不過升了半級。




陸生年:“京州中州行省司戶院副院長杜海亭。”




“可有證據?”




杜海亭雖是朝廷從三品官員,官級不如知州高,權利也沒有知州大,可他畢竟是京州的官員,論人脈和地位卻要比正三品的知州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