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79.景鬱計謀





鬍鬚男看著馬霍霍了好幾畝田了,與伯景鬱說,“小兄弟,你的人若是再抓不住這馬,我們可就要用強了,可不能讓他再霍霍我們的田了。”




伯景鬱連忙擺手,“那不行,不瞞你說,這馬通體雪白,是西州的貢馬,全天下就這麼一匹,王爺與我打賭輸了,把馬借我用一年,如今這鬱王殿下已經成了齊天王,代天巡狩已經到了總府,若是這馬沒了或是傷了,我這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啊?”鬍鬚男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如今的心情,“這馬怎麼還和齊天王扯上了關係。”




庭淵在一旁幫腔:“這可是齊天王最喜歡的馬,出京之前與我們再叮囑,若是這馬出了問題,他就要砍了我們的腦袋。”




伯景鬱看了庭淵一眼,接著往裡頭添油加醋:“這馬瘋起來,我們誰都攔不住,便讓他瘋去吧,毀了你們的田,毀多少我賠多少如何,比起我這顆腦袋,我寧願傾家蕩產,我無意將你們牽扯進來,可若是這馬真在你這莊子上出了問題,那我可保不住你們。”




鬍鬚男聽他這話,差點沒吐血,“那你怎麼不早說!你可真是要害慘我了。”




“對不住,對不住。”伯景鬱忙道歉。




他提醒鬍鬚男,“快讓他們莫要傷了馬。”




鬍鬚男沿著田埂往前跑,邊跑邊喊,“別傷了這馬——”




這要是真傷了馬,指不定要倒多大的黴。




現在他相信這些人不是別家的奸細,可他們給自己惹的這麻煩比別家奸細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他寧願這些人都是奸細,這馬也是匹普通的馬。




伯景鬱與庭淵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把馬追回來。”




他與杏兒和平安說:“照顧好你家公子。”




呼延南音也跟了出去。




庭淵坐在涼棚裡,看他們一群人在田埂上追著踏雪跑,鬍鬚男不讓他們對馬下手,誰都不敢動,只能由著這馬在田裡亂竄。




踏雪的速度又豈是普通人能追得上的,他在田中如入無人之境,速度快個頭又大,以至於這些在田裡插秧的普通農工也不敢阻攔。




平安看著踏雪在田裡亂竄:“這也太損了,他們得毀多少田。”




庭淵道:“這田自然是毀得越多越好。”




“為什麼?”平安不明白,“這不是糟蹋糧食嗎?”




杏兒:“這麼做是有目的的。”




杏兒雖沒有多喜歡伯景鬱,但她知道伯景鬱乾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道理,不會幹毫無用處的事情。




庭淵想到杏兒和平安對伯景鬱的敵意,與他們說,“他也沒什麼壞心思,驚風幾人之前對我確實不尊重,如今在他的管教下也規矩多了,這一路還長著,大家和和氣氣地一起相處,將來免不了還有求於他們,也不好把關係搞僵。”




杏兒知道他是在說昨晚的事情,“好,都聽公子的。”




平安也道:“知道了,公子。”




庭淵笑著與他們說,“我呢,是個護短的人,他也是,我和他之間終歸是有一筆交易在,我也不能說與他反目一拍兩散,從我同意與他交易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要綁在他的身邊,那咱就不能與他的關係交惡。”




“公子,你不必解釋,我們都懂。”




伯景鬱這一路對他們怎麼樣,他們都是有目共睹親身體會的。




有一說一,伯景鬱從未虧待過他們兩個。




杏兒道:“他對我的好,我也記在心裡的。”




庭淵笑了笑,看向田裡。




一眨眼的工夫,踏雪已經不知道毀了多少畝田了。




平安道:“這還得毀多少啊。”




庭淵平靜地看著這一幕,“毀多少,就賠多少,不必操心。”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劉家莊戒備森嚴,光是靠近路邊的茶棚就要被盤問,聞人政作為司戶,糧食稅收,田地人口都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呼延公會的稅收沒有問題,那這問題極有可能是出在了劉家。




田冊沒有作假,稅收也沒有作假,若只是普通的農莊,何須有人帶著兵器把手。




伯景鬱是想借此撕開一個口子,看看能不能進劉家莊,探查一下他們的底細。




庭淵正是明白了他想幹什麼,才會說毀的越多越好,毀的越多,要想算清楚數額就越難。




他們隨身的銀錢並不多,若不夠賠付總得將他們扣押下來以防逃跑,那這就正好隨了他們的心意,讓他們順理成章地進入劉家莊,礙於他們的身份,劉家莊的人也不敢對他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