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59.巳邑部落
伯景鬱握緊了他的手,“回頭我讓人給你準備著小暖爐捧著,這樣就不會手腳冰涼了。”
他經常能看到庭淵鼻尖冒汗,也不耐熱。
伯景鬱憂心,“你這身體確實是太差了,以後還是別折騰了。”
除開杏兒和平安,還有哥舒,伯景鬱是第四個如此關心他的人,庭淵的心再冷,也在被伯景鬱慢慢地焐熱。
幾人正要轉出巷子,往大路上插回來路。
伯景鬱突然停住了腳步。
庭淵納悶地看他:“怎麼了?”
伯景鬱的手指壓上庭淵的唇,“噓。”
驚風和赤風也屏住呼吸,免得影響了伯景鬱。
伯景鬱側耳認真聽了一會兒,往巷子相反的方向指,“那邊有女子呼救。”
赤風瞬間就衝了出去。
伯景鬱拉著庭淵道:“我們也去看看,那女子可能遇到什麼情況了。”
這篝火會是少男少女互表心意的日子,這村子粗略估算得有五六萬人,難免會有些人趁亂對女子圖謀不軌。
庭淵也有些著急怕那女子真遇到色狼,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一個沒留神被臺階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伯景鬱眼疾手快摟住他的腰將他從地上提起來,這才沒讓他摔倒在地。
“赤風已經去了,他的速度很快,不用那麼著急。”
伯景鬱將他放下,重新牽起他的手,“慢慢走,不急。”
赤風已經先一步到了近前,看到一女子被人壓在草垛上,身上趴著一個男人。
“幹什麼呢!”他一鞭子甩了出去。
他的鞭子平常看只有八尺長,剛才一瞬間鞭子便飛了出去,中間有一根極細的絲線串聯,鞭子直接長了一倍,將那人牢牢地纏繞住。
藉著月光赤風看清了那人,是一個身高約八尺體形健碩的男子。
姑娘的外衣已經被撕碎,好在是這人沒能得逞。
男子面相凶神惡煞,赤風從他的身形和穿著看出此人也是個習武的,他想憑藉蠻力掙脫赤風的鞭子,兩次都掙脫失敗。
赤風收緊了鞭子,按下手柄上的機關,那人直接被他的鞭子拖到了近前,“還沒有人能夠掙脫我這玄鐵打造的鞭子。”
伯景鬱與庭淵趕過來,驚風已經去看那名躺在草垛上的女子,與伯景鬱二人說:“還活著。”
兩人鬆了口氣,還好這姑娘沒事。
伯景鬱看向被赤風捆起來的男人,看面相此人不是中州人,更像是西州人。
赤風問伯景鬱,“公子,怎麼處理?”
伯景鬱道:“先捆起來,等這姑娘醒了,看她要不要報官。”
像這種人口較多的村落都有衙門,只是平日裡只有刑捕和衙役在,有案子才會去所屬的城裡找斷案的縣丞和法官過來斷案,大案便由主縣的縣令和法官來審理。
伯景鬱沒有直接選擇讓他們去報官,是替這個姑娘的名聲考慮,若是他們去報官了,到時村裡的人都知道這姑娘遭遇了什麼,她可能也沒法在村裡待下去了。
是否報案,得看這姑娘自己的選擇。
誰料這時,這男的突然口吐鮮血。
“不好。”庭淵忙道。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這人就已經嚥氣了。
赤風檢查了一下,確實沒氣了,捏開此人的嘴,與伯景鬱說:“死了,最後一顆牙齒是空的,□□自盡。”
這立刻便引起了伯景鬱的注意,“若此人只是一個普通人,報官去衙門最多就是受點處罰,何須自盡。”
□□自殺這個行為讓人十分熟悉。
而這個人看外形像是西州人,怕是與叛軍有關。
伯景鬱道:“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
赤風蹲下,在他的身上四處搜尋,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只有左上臂有刺青。
這刺青正是西州八大部落中上四部巳邑(siyi)部落的圖騰。
巳邑部落是當年西州叛軍中帶頭反叛的部落,也是他們多次派人進京刺殺伯景鬱的父親,伯景鬱吃的糕點中投毒也是他們的手筆。
赤風道:“殿下,巳邑部捲土重來,只怕又要起災禍了。”
伯景鬱第一反應也是這個,巳邑部這麼多年從未真正臣服過,無論男女老少都打心眼裡仇視帝王家。
在女君沒有統一各州之前,巳邑部是西州南部的首領,在西州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隨著女君的鐵騎踏遍西州後,巳邑部當時的大首領選擇臣服於女君,可他們骨子裡並未真正地屈服,女君去世後他們便一直蠢蠢欲動,想要將西州獨立出去,不斷地挑起戰火。
若是別的部落,伯景鬱並不擔憂,可這人出身巳邑部,又當著他們的面自殺,伯景鬱不得不多想,這人潛進西府是什麼目的。
庭淵覺得奇怪,“若他是偷摸潛進西府的,不應該夾緊尾巴做人,怎麼還敢強/奸女子?”
這若是被人發現了,身份必然要暴露,行為邏輯上是說不通的。
驚風猜測:“或許是見色起意,這條巷子僻靜,沒什麼人經過,一時起了歹心。”
庭淵覺得不排除這個可能,這條巷子也確實是很僻靜,幾乎沒有什麼燈籠。
若非伯景鬱的聽力好,根本聽不見這裡面有什麼動靜。
伯景鬱道:“想辦法讓這女子醒來問問情況。”
驚風搖晃女子,“醒醒,醒醒。”
草垛子旁邊正好有一口井,驚風用桶打了一桶水,原想著直接倒在這女子臉上,轉念一想這一桶水對女子來說太多,倒掉了一大半,朝著女子的臉潑過去。
下一瞬女子便手忙腳亂地胡亂揮舞,“別碰我,別碰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