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56.起了衝突





這一推正好撞在了庭淵的後背上,庭淵手裡端著湯碗,沒拿穩掉在了桌子上。




小二都快急哭了,轉而連忙與庭淵道歉,“客官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不小心的。”




今日賠上這一頓飯,他四五天都白乾了,如今若再賠上一桌,又得四五天白乾。




庭淵淡定地將碗拿起來放置一旁,溫和地與小二說:“不關你的事。”




伯景鬱將庭淵拉到一旁,問他:“燙到沒有?”




庭淵搖頭,擔憂地看向小二,這小二臉黃肌瘦,身上的衣服很舊,腳上穿著的也是最便宜的草鞋。




他問伯景鬱,“你看清剛才是怎麼回事了嗎?”




伯景鬱搖頭,“我沒注意。”




驚風道:“是有人拿石子打了小二的腳,湯才撒了。”




若沒有人拿石子打小二的腿,他不會滑倒,湯也不會脫手,會穩穩地放在桌子上。




赤風道:“哪是什麼不小心滑倒,分明就是有人想吃霸王餐。”




庭淵低頭看小二露出在外面的腿上確實有一截拇指大小的紅印子,顏色很新。




那人見小二又撞了庭淵,有些幸災樂禍,“做事怎麼這麼不小心,一下要賠兩桌。”




庭淵本身對這一桌人印象就差,如今他們還來這麼一出,讓他有些氣不過,挺身而出,“若說是賠,也得是你們來賠才對。”




草帽男似乎是沒想到庭淵這麼說,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做出一副嚇人的表情,“是他撞你又不是我撞你,關我屁事。”




驚風剛才就想讓他們閉嘴,現在可算是給他找到機會了,“明明是你推了這小二,你若不推他,他怎麼會撞到我們公子身上!”




草帽男與另一位鼻環男朝他們走來,伸手指著他們,“他自己沒站穩,與我有什麼干係,你要是想往老子頭上賴,試試看!”




那手都快戳在庭淵的臉上了,被庭淵一巴掌拍掉。




鼻環男想動手。




小二連忙去拉架,“都算我的,都算我的,幾位爺別動怒。”




庭淵去拉小二,“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認。”




小二示意他別說,他很感激庭淵他們能站出來為他說話,但他不希望他們在茶棚裡打起來,要是打出問題了,他又得多賠工錢。




庭淵看小二這樣,大概也清楚他為什麼要低聲下氣地忍著不敢發作,想隨了小二的意思息事寧人算了。




他們人多不怕對方,可小二就只有一個人。




庭淵朝驚風搖頭,“算了。”




驚風不理解,“你慫什麼,有我們在他們還能打你不成?”




庭淵道:“小二也不容易,讓他把這些東西收拾了,咱們吃完了趕路吧。”




伯景鬱領會了庭淵的意思,原本他是想收拾這幾個人的,考慮到小二以後還要在這裡做工,說道:“算了,坐下吃飯吧。”




庭淵到時沒想到伯景鬱會站在他這邊。




他確實不怕這些人,但他不希望給小二招來禍端。




這些人若是因此記仇,若他們再經過這裡再對小二出手,他們打完爽了走了,苦的都是小二。




驚風已經很久沒有和人打過架,剛想過過癮,這兩個人都熄火了,給他窩一肚子火。




颶風和赤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從對方臉上看到了詫異。




若是從前的伯景鬱,有人在他面前這麼無禮,恐怕對方現在已經被打成豬頭了。




也不知道離開他們這一個多月發生了什麼,竟讓伯景鬱學會收斂脾氣了。




兩人眼神交流,最終落在了庭淵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小二趕忙把庭淵他們坐的桌子上的魚湯給清理了,又給庭淵換了一副碗筷。




伯景鬱重新給庭淵盛了一碗湯,“魚湯喝著對身體好,你多喝點。”




庭淵應了一聲。




草帽男和鼻環男看著他們這群人衣著靚麗,也不像是普通人,打起了壞主意。




伯景鬱能察覺到他們不善的目光,他的耳朵聽力非常好,莫說是茶棚內的聲音,就便是茶棚外頭田裡的蟋蟀聲他也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幾個人竟然商量著待會兒吃完飯跟在他們身後收拾他們。




伯景鬱冷哼,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飯後,颶風和赤風去套馬,許院判從馬車上取來一個白色的陶瓷小罐子遞給小二,“這個能消腫鎮痛,你擦在傷處,過兩日就能好了。”




小二心懷感激,“多謝客官。”




伯景鬱取出一枚刻有五百文的銅幣給小二,“他們那頓就算在我們頭上。”




庭淵詫異地看伯景鬱,他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善心了?




小二忙將錢退回給伯景鬱,“客官,這我不能收,你們幫我說話,我就已經很感謝了。”




伯景鬱仍在櫃檯上,“收下吧,我不缺這點錢。”




再說很快他就能討回更多的錢,現在他出五百文,等會兒他會讓他們斷五條腿。




庭淵這左眼皮子瘋狂的跳,都說左眼跳災,他怎麼感覺這事沒這麼容易結束。




庭淵問:“你又想做什麼?”




伯景鬱搖頭:“我不想做什麼,我是覺得這小二人老實,別讓他吃虧,我看你也想給他墊了這筆錢,那不如我來出這筆錢。”




庭淵仍舊覺得其中有不對味的地方。




伯景鬱扭頭看了一眼聚在馬棚附近還未離開的商隊。




收回視線後他推著庭淵往馬車走。




驚風去把幾人的馬牽了過來,踏雪朝著伯景鬱而去,停在伯景鬱的身旁。




庭淵上了馬車,往馬棚方向看去,那些人的眼神非常不懷好意,看得他心裡有些毛毛的。




他問伯景鬱,“他們不會想在路上整我們吧?”




伯景鬱眼裡閃過一絲狡猾,神色如常地與庭淵說,“頂多就是心裡有氣,應該不敢對我們下手,就算他們下手你也別怕,我能護著你。”




庭淵盯著他:“我怎麼感覺你躍躍欲試。”




伯景鬱微笑:“沒有,你看錯了。”




庭淵仔細看了幾秒,確實沒發現什麼異常,就當自己看錯了。




伯景鬱放下簾子,笑容瞬間消失,冷眼朝那群人看過去。




他方才聽草帽男說等會把他們劫了,要他的踏雪。




伯景鬱在心底冷笑:想要我的馬?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