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31.神女失蹤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名叫春櫻的丫頭便被帶了過來。

 看著正廳如此多的生面孔,春櫻有些膽怯。

 於父厲聲問:“春櫻,你老實說,嬌兒究竟做什麼去了?”

 春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老爺莫不是忘記了,姑娘被選中農神女,今夜應是在農神殿中。”

 於父氣急,又擔憂女兒的安全,提高了音量,“農神殿並無她,說,她到底幹什麼去了!”

 庭淵見於父說不到點子上,便道:“春櫻姑娘,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這很可能關係到你家小姐的生死。”

 春櫻一聽這話,也不敢隱瞞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急忙磕頭認錯:“姑娘,姑娘她與文畫師私奔了。”

 於父差點又暈過去,如平地起驚雷般震怒,“你說什麼!!!”

 春櫻的頭始終不敢抬起,已經被嚇哭了,眼淚落在地上,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姑娘,姑娘帶走了所有的首飾,說明日要與文畫師私奔,他不喜歡周秀才。”

 於府在當地算得上是有名的富戶,可惜他們家有錢卻沒有地位,因此才會連著兩年讓於嬌兒去做農神女,提高於嬌兒的地位,為她說上一門好親事,從此於家的地位便能隨著姑爺一路水漲船高。

 於府找人牽線搭橋,最終選中了剛中秀才的周嘉然,此子祖上做過高官,雖沒落根基卻還在。

 只是誰都沒想到,前不久於嬌兒與閨中密友出門去郊外寺廟禮佛,竟與寺廟外賣畫的畫師看對了眼,非要與那畫師在一起,回來便鬧著要與周家退婚。

 於父於母當然不同意了,他們於家自然不缺錢,可那畫師本就名聲不好,專門與富貴人家的小姐調情,想要藉此攀高枝。

 於父自是一眼便將此人看穿,若他真心求得上進,早去考取功名了,又怎會每日在寺廟外賣畫,寫的也都是些纏綿婉轉的詩文。

 “這傻丫頭,我早同她說要與那文畫師斷絕往來,她偏不聽。”於父氣得直跺腳。

 庭淵與伯景鬱都是今日剛到此處,不知這位文畫師是誰。

 雖不知道對方是誰,卻不影響他們調查的方向。

 庭淵拿出之前伯景鬱從女屍手裡拿到的珠子問於父於春櫻,“你二人可識得此物?”

 春櫻拿過看了又看,搖頭:“從不曾見過。”

 於父也是一樣。

 庭淵意料之中,他道:“陳縣令,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去這文畫師的家中找一找,看看於嬌兒是否在他家中。”

 於父心急如焚,也想親口問一問這文畫師:“我和你們一起去!”

 於是這一行人,又從於家轉至文畫師的家裡。

 他家住在偏僻的小巷子裡,附近沒什麼人居住,條件是真的不好,於家那樣的高門大戶,又怎可能讓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此時倒也能理解於父為何那般憤怒。

 幾人剛至門口,便看到他家的門是半掩著的。

 頓時庭淵三人便警覺了,驚風的手放在劍柄上,隨時要準備戰鬥。

 縣衙的衙役推開門,喊了幾聲,“文浩,文浩——”

 屋內沒有掌燈,也沒有應聲,正屋的門也是敞開的。

 衙役迅速來到正屋,燈籠往前一照,便看見文浩躺在地上,身邊是破碎的花瓶,像是被人從後面襲擊了。

 衙役趕緊去探他的鼻息,鼻息微弱,人還活著。

 他忙朝外面喊:“縣令大人,文浩被人襲擊了。”

 庭淵四下看了一番,覺得有些奇怪,一時間也說不出哪裡奇怪,便放在心裡慢慢思索。

 伯景鬱:“你說是誰偷襲了他?”

 庭淵:“我不知道。”

 他又不是神,怎麼可能知道是誰偷襲了文浩,等文浩醒來,這個謎題才能解開。

 一位衙役從院子裡的水缸裡舀了一瓢水直接潑在了文浩的臉上,庭淵想阻攔都來不及。

 若是沒有外力影響的情況只是因為生氣等情況導致昏厥一類,潑水還有可能清醒過來,說明問題不嚴重,但文浩這種被人從後面擊打頭部昏厥,極有可能是傷到了顱腦,潑水不一定管用。

 讓庭淵更沒想到的是,這文浩竟真的醒來了,只是嗆了一些水。

 庭淵:“……”

 縣令剛走到門口,文浩便醒了,看著屋裡多出來一堆人,後腦勺還疼得厲害,有些發懵:“這是怎麼了?”

 縣令看著滿地的花瓶碎屑,問他:“我還想問你發生了什麼。”

 這倒好,他反倒先問起了他們。

 庭淵:“你還記得自己為何躺在地上嗎?”

 文浩認真想了一會兒,“今夜我去街上參加完農神祭祀便回了家,剛進門,就兩眼一黑,再醒來你們就出現了。”

 “我這是怎麼了?”文浩暈乎乎的。

 庭淵問:“你可有什麼仇家?”

 文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就多了,我名聲不太好,長得好看許多姑娘喜歡我,不惜重金買我的畫,要說仇家,城內一半的男人都是我的仇家。”

 文浩確實有幾分姿色,倒也怪不得姑娘們喜歡他。

 庭淵又問:“那你家中可有什麼值錢的物件?”

 文浩兩手一攤,“你看我家像是有值錢的東西嗎?”

 他家傢俱老舊,屋內唯一的裝飾品,恐怕就是這已經碎掉的花瓶,簡直可以用一貧如洗來形容。

 庭淵:“確實找不出什麼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