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目子 作品

第19章 宮女19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是描寫女子姿態美好,舉止輕盈正是十三年華,活像二月初含苞待放一朵豆蔻花。

 在江杳看來,這首詩來形容此刻的燕枝最為合適。

 她懶洋洋地趴在窗臺,微眯著眼看燕枝娉婷嫋娜地走來,此刻的燕枝褪去了青澀稚嫩,整個人都透露出初經人事的魅惑。

 分明還是嬌嫩的年紀,已經初歷風雨,接受洗禮後更顯柔軟秀麗。

 依著此情此景,江杳覺得這首詩又不太合適。

 豆蔻花生於葉間,南人取其未大開者,謂之含胎花,常以比喻處女。

 豆蔻之於燕枝。

 毀矣。

 怪她胡思亂想,既玷汙了詩人對友人的情深,又侮辱了燕枝的一腔熱忱。

 不若只取前句,娉娉嫋嫋,直言偎紅倚翠,更加簡潔明瞭。

 何苦汙了豆蔻花的名聲。

 江杳瑩白的小臉上扯出一絲殘忍的笑意,雙眸滿含戲謔,待燕枝走近,她伸出柔若無骨的玉手,隔著窗戶去撩撥燕枝腰間飄飄的流蘇,“妹妹怎麼來了,下著小雨也不怕著涼。”

 “姐姐安心,撐著傘未曾淋雨。”燕枝進屋,將傘收好,放下食盒端出鮮花餅。

 這半個月燕枝來得很勤。

 許是她被拘在書房不得外出,燕枝不敢隨意探望。

 待到她能正常出門,燕枝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

 江杳拉過燕枝受傷的手,擔憂地看向她。

 燕枝連忙抽回手,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稍縱即逝,她微笑著解釋,“沒什麼大礙,不過是一時沒留神燙了一下,姐姐若心疼我,便要多吃些。”

 “好啊。”

 江杳笑著答應,眼神從她的傷口上移開。

 要不是昨晚看直播,她還真信了。

 二月的天有絲絲回暖,屋裡的炭火足,時不時發出催人入睡的白噪音,外頭綿綿細雨,濛濛朧朧染上霧氣,落在屋簷窗邊水花的嘀嗒聲愈發清脆密集,轟隆作響間,天上的雲仿若破了大口子,豆大的雨水嘩啦嘩啦直落,打在窗臺上久久不停歇。

 屋內暖茶配甜餅,香爐升起嫋嫋青煙,江杳與燕枝鄰身而坐,時不時交談兩句,時不時共聽雨聲。

 “近兩天雨多,昨夜也下了好大的雨呢。”江杳懷裡抱著暖袋,捻一塊杏仁酥放入口中,卻遲遲不動鮮花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