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可見他看過來時,還是下意識忍住,同他目光對視的瞬間,她愣了一愣,遲疑道:“你是不是也受傷了?”

實在是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陳子戍垂眸避開她的目光,輕輕嗯了一聲,道:“小傷,不礙事。”

“怎麼會不礙事,你自己不是說利刃劃破的傷口不包紮好,容易化膿的嗎?”衛含章眉頭微蹙,打量起他來,“你究竟哪裡受了傷?”

陳子戍道“您不用顧忌我。”

以為他還在顧忌名節這種迂腐至極的東西,衛含章不由惱道:“你是殿下身邊的近臣,他是什麼為人你難道不清楚嗎?事急從權,你護我性命,他不會責怪你的,名譽會比性命重要嗎?”

“待會恐怕還有危險,你若是倒下了,誰來護我?”

前面的話,他表情尚且平靜,直到後面那句,他才遲疑道:“你要為我包紮?”

“……”衛含章默了默,下意識往他腰腹位置看過去,沒見傷口才緩了口氣:“為何不行?”

陳子戍安靜幾息,似下定決心般,手指搭上自己的腰封,解開……

衛含章嚇了一跳,往後躲了躲,連聲道:“幹什麼呢,你傷口到底在哪兒?”

怎麼就脫衣服了。

陳子戍停下動作,抬眼望過來,道:“背上。”

衛含章瞪大眼眸:“……”啞然無語。

反悔的話都已經在喉嚨口,可見到這人沉靜,發白的臉色,又說不出來。

這一路他盡心盡力,傷也是為了護住她所受,衛含章嘴唇動了動,艱難道:“……我看看傷口。”

聞言,陳子戍脫衣裳的動作卻沒有繼續。

“很疼嗎?”衛含章蹙眉,湊到他身後。

他的背上的確有兩道刀傷深可見骨,血肉模糊跟破損的衣裳貼在一起,比她胳膊上的傷更可怕。

她心頭一抖,看著都覺得疼。

突圍的時候一片混亂,這人神態動作又絲毫不顯,所以她連他什麼時候受的傷都不知道。

她靜默幾息,開口道:“我手受傷沒力氣撕開你衣裳,你自己脫了吧,我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