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 作品

第 139 章 大泰市4





夏白湊過去看了一眼,王晨陽確實一個人在房間來回踱步,還咬著指甲,不過走得應該沒有方劍說的那麼快。




聞雨新:“他咬指甲,是不是就是他用指甲刮牆?”




“不一定。”凌長夜說:“人緊張焦慮時容易咬指甲,視頻中他應該就處於這種狀態。當然他也可能因為緊張焦慮去撓牆。”




楊儀又調出310的視頻,視頻中方劍的臉放大懟了過來,應該是他在通過門縫向外看,看了一會兒,離開後,他又回來向外看,這次是趴在地上,看下面的門縫。




對於一個剛進遊戲的普通人來說,這樣也算正常,有點害怕和好奇,可又不敢打開門看。




凌長夜問他們:“昨晚你們的房間裡有什麼異常嗎?”




幾人都搖頭。




“先吃早飯吧。”凌長夜說:“晚了就沒飯吃了。”




泰光酒店提供早餐和晚餐,都是自助餐的形式,因為早餐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很固定,這個時間很多住在酒店的人都會在餐廳吃飯,也是個觀察的好機會。




幾人找了個靠近餐廳門口的位置坐下,一邊吃飯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人。




可能是因為彩鬼,生在末日之中的原著民神情略顯麻木,好幾個吃飯就跟最人體體徵維持任務一樣,看不出一點喜愛和享受。




而新玩家們,大多比較緊繃,不管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一晚上的時間,很多玩家開始結伴,不過可能因為葉晨陽和方劍的事,此時他們對同伴也生出了防備。




他們觀察著每一個住客,沒發現什麼大問題。




在夏白剛吃完時,餐廳門口走進一個可能是女人的人。




之所以說可能,是因為她的臉用一條藍色的大圍巾蒙著,手上也戴著手套,手和臉都看不到,連胖瘦都看不出來,她穿了一件非常寬鬆的衛衣,衛衣下又是一條肥肥的褲子,只能從身高猜她可能是個女人。




遊戲裡應該和現實世界一樣,都是冬天,但是大泰市地處南境,即便是冬天,白天也不冷,此時夏白穿的是襯衫加一個毛線馬甲,而花昊明只穿了一件黑t。




這個人用羊毛圍巾和毛絨絨的手套把自己裹得這麼嚴實,實在是奇怪。




她來得很




()晚了,不僅夏白吃完了飯,比他來得更早的人已經離開餐廳了。




她剛進門,前面一個大哥正拉椅子轉身要走,跟她撞到了一起。




她人沒事,只是晃盪一下沒跌倒,只不過她頭上的圍巾散開了,露出了她的臉,確實是一個女人的臉,而且不臉上沒有什麼不方便見人的,相反,她長了一張很漂亮的臉,一雙大眼睛驚恐得睜大。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大哥趕緊跟她道歉。




他們那邊的小插曲,吸引了餐廳不少人的注意,那個女人裝扮本就有些奇怪,又讓更多的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迎著這些目光,她像是暴露在陽光下的吸血鬼,馬上要被燒焦了,驚慌失措地把自己的臉裹起來,匆匆向外跑。




因為裹得匆忙,沒有留縫隙,看不清路,她沒跑兩步就跌倒了,跌倒後匆匆爬起來,又跌倒,跌倒好幾次才跑出他們的視線。




餐廳裡安靜了一會兒,又響起熱烈的討論。




夏白想到,那個女人把圍巾裹到臉上前,他看到她的臉的最後一眼。




那時臉上已經有了淚痕,她的手指在顫抖,身上好多地方在顫抖,彷彿被這麼多人看到臉,對她來一說,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可怕到讓她崩潰。




夏白轉頭,看到凌長夜不見了。




知道凌長夜跟著那個女人走了,於是幾人沒再追過去。




“你們有沒有覺得很奇怪?”花昊明:“這裡的人和死亡都很奇怪,抓不到摸不著的感覺。”




“確實。我第一次見這種已經死了好幾個人,還一頭霧水的副本。”周不語感慨:“不愧是決戰特大型副本。”




“我現在感覺也有點克蘇魯那味了。”石安說:“他們幾個的死,都像是人看到了無法承受的東西,混亂、失衡、瘋癲。”




楊儀有不同的看法,“遊戲系統播報時,說這是人類自己造成的末日危機,和克蘇魯不怎麼沾邊。”




“克蘇魯就是讓人類意識到人類自己,和人類科技的渺小啊。”石安說:“也不能說完全沒關係。”




聞雨新嘆了口氣,“要是這樣的話,不就是人類無法戰勝克蘇魯眾神,遊戲裡的我們也很難戰勝彩鬼?”




夏白覺得這樣討論下去沒意義,“我們去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吧。”




他們不知道那個女人住在哪裡,但是可以確定,她不在二樓、三樓和六樓,楊儀和楊眉昨晚把二樓和三樓的人都拍了視頻,沒有她。




餐廳在一樓,一樓只有三間客房,他們正要暗中觀察時,聽到一道女人的尖叫聲,不那麼清楚,應該至少是在兩層以上。




幾人匆匆向樓上跑,在五樓看到502房間門口聚集了好多個人。




尖叫聲就來自於這裡,是那個把自己裹起來的女人。




凌長夜此時正在屋裡,臉上一道滲血的抓痕,那個女人被他綁在床頭上,嘴巴被用嘴撐撐開了,好幾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夏白問:“怎麼回




事?()”




凌長夜:她想自殺。()”




幾人都看向那個女人,為防她咬舌自殺,凌長夜用牙撐撐開了她的嘴巴,她還能發出聲音,但話說不清楚,只在模糊地大叫,臉上全是淚水,如一條瀕死的魚在拼命掙扎。




臉被撐開了,還是能看出她的絕望和崩潰。




周不語問:“她這樣真的可以嗎,我總感覺她要撐不住了,要不要給她吃一點鎮定類的藥?”




凌長夜擦了擦臉上的血,“給她吃過了,沒用。”




正常他們能想到的,凌長夜都能想到,他還是被抓出了一道血痕,可見當時要自殺的女人有多難對付。




這個女人是昨天入住的,可能是個新玩家,凌長夜問圍觀的人,“你們有人認識她嗎?”




有個戴眼鏡的女人猶豫著站了出來。




她應該也是個玩家,外面的其他人就一定全是玩家了。




花昊明一腳把門踢上,隔絕了外面的人。




“你好。”凌長夜說:“你瞭解她多少?能跟我們說說嗎?”




那個女人沒有開口,她推了推眼鏡,說:“你們是不是忘川組的人?”




幾人各自站在房間不同位置沒說話。




“你們確實偽裝了,和大熒幕中看到的不一樣,不過,”那個女人指了指紮了兩個羊角辮的二娃,“這麼小,遇到死亡一點也不驚的孩子,應該是二娃,再加上凌隊長,我聽過你的聲音,以你倆為基準,再找其他人的特徵不難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