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 作品

第 69 章 五姑村12





另一種是鬼物附著在貓身上,貓鬼實際上還是有實體的。




這個貓鬼有實體,那麼它已經不是念珠了,而是鬼物附著在了念珠的屍體上。




這個鬼物是……




夏白心上一跳,凌長夜已經抬起了紅傘,一把蓋到貓鬼身上。




按說,這麼大的傘是一定能罩住近在眼前的貓鬼的,可是它忽然消失了,再次出現在暗樓的樓梯上,速度快得詭異,下一秒就跑到樹林裡。




夏白一秒不耽誤地帶著好幾個屍體圍追了上去,同時手上飛速長出一條長長的粉色蚯蚓,衝著黑貓飛奔而去。




黑夜是黑貓最好的保護色,快到不見影子的它專撿著草叢跑,一次次躲開了蚯蚓,眼看著就要鑽到另一個草叢中,夏白和凌長夜同時開口:“薛麗谷!”




黑貓好像被定住了。




它僵硬地在原地站了幾秒,慢慢轉過頭,清透的綠眼在月光下彷彿如淚洗。




吊腳樓裡,藺祥帶著大家把薛麗谷的吊腳樓底層快挖遍了,終於在一叢野花下,挖到了菩提的屍骨,同時在旁邊挖到了一個布娃娃。




“怎麼還有個布娃娃?”井延驚訝地拿起這個已經有些腐爛的布娃娃,“是個女孩形象的布娃娃。”




陶寶寶:“薛麗谷給小錢縫了個布玩偶當菩提,陪著小錢,難道她也縫了個自己放在這裡陪菩提?”




“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應該縫一個小錢陪菩提。而且布娃娃和菩提不是緊挨在一起的,它們是分開埋的。”符雨情說。




藺祥若有所覺,又繼續把花叢這一塊全部挖開了,他又挖出了好幾個布娃娃。




看著這一排躺在土裡的各色布娃娃,幾人心裡一陣發毛。




“什、什麼意思啊?”陶寶寶搓了搓胳膊說。




符雨情直接從井延手裡拿過布娃娃,用刀子掏開了它的肚子。薛麗谷給小錢的貓咪玩偶裡有菩提的毛髮,她想看看這些娃娃裡,是不是也有毛髮。




真的有。




每個娃娃肚子裡都有。




能從髮色、長短和曲直看出,還不是一個人的。




“這、這難道都是死去的女孩?”喬




佑霖瞠目結舌地說:“薛麗谷喜歡在動物和人死去後,縫製一個布偶玩具繼續陪著他們,這些都是她認識的死去的女孩,她縫了陪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又把她們埋了?”




凌長夜忽然拿起傘抓貓,夏白緊隨其後去抓貓,二娃嚇得一屁股蹲跌倒。




他發現他沒有紮紮實實地跌坐在地上,而是向下滾了好幾圈。




終於停下後,他懵懵地在地上坐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此時正在夏白的蚯蚓臂鑽出的地道里。




那麼高,爬不上去了。




二娃只好一邊哆哆嗦嗦地流眼淚,一邊繼續彎著腰向前走,希望前面有出口。




前面沒有出口,只有一面土牆。




二娃靠著牆哭了起來,剛哭兩秒就愣住了。他站起來拍了拍土牆,用手挖起了溼土,只挖了幾下,就在薄薄的土牆上挖出了一個洞。




這裡連著的是暗樓的地下,夏白差一點就鑽通了。




二娃挖了一個足夠自己鑽進去的洞,爬進這個地下室。




這是一個很小的,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臭臭的味道鋪面兒來,二娃從自己的口袋空間裡掏出一個小手電筒,看到了一排的屍骨和黑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峙片刻,夏白看著眼前的黑貓,肯定地說:“你被曬死後,附著在了念珠身上。”




被叫出名字的黑貓沒有再跑了,它又慢慢垂下了頭。




他們猜的沒錯,可是如果是這樣,那念珠確實應該是按照蠱貓被養的才對,難道,薛麗谷真的是個草鬼婆?




凌長夜看著眼前的黑貓,剛要說什麼,聽到了符雨情的聲音,“二娃被困在暗樓地下室了!以及,薛麗谷的院子裡挖出了很多女孩布娃娃,五姑村可能死過很多女孩!”




符雨情的技能,如他們所猜,是身體技能千里耳,能定點聽到方圓三公里以內的聲音。




她看到被挖出來的那些詭異洋娃娃,就忙去聽了夏白和凌長夜這邊的聲音,想看看他們有什麼發現。在聽到夏白和凌長夜喊薛麗谷時,以及二娃的叫聲後,就意識到他們快要接近真相了,直接飛奔而來。




夏白還沒看到她,只聽到她的聲音,蚯蚓臂就立即鑽到了地下,沿著他剛才鑽出的地洞,掀開大片大片的溼土,為地下室鑿出了一個大門洞。




二娃立即抱著粉色軟軟的蚯蚓臂哭了起來,眼淚沾溼了蚯蚓臂上的泥土,夏白收回蚯蚓臂,把他抱在懷裡安撫,而其他人早就被裡面的場景驚到了。




月光傾撒,驅散了地下的黑暗,讓裡面的一切斜斜地重現於世。




裡面好多屍骨,腐爛程度不一,有的已經是一片白骨了,有的還有一層腐壞的肉,上面附著著好多不知是死是活的蟲子,大小不一,從屍體上的衣服可以看出,她們都是女孩。




“就是……她們!就是她們!”符雨情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薛麗谷吊腳樓底下挖出的布娃娃,應該就是按照她們縫製的,裡面還有她們的頭髮!薛麗谷認識她們!”




除了屍骨,這裡還有好多奇怪的,大小不已的黑罈子,脫落的蛇皮,死掉的黑殼蟲,亂七八糟的頭髮……




月光之下,夏白彷彿不經意地掀開了地獄的一角,不見天日的黑暗,在月光之下也只有灰色調的慘白。




不用多說,他們都看出,這裡曾經有人養蠱,可能是一個人,可能又不是一個人。




可能是很多人養蠱,也可能人只是蠱。




他們都看向那隻綠眼黑貓,黑貓的綠眼裡終於溢出了眼淚,很快那雙綠眼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捂住了。




黑貓被一個人抱了起來,或許是他們剛才看地下室太專注了,沒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那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下巴上一層黑色胡茬,好像很久沒理過,雖然憔悴疲憊,但清癯挺拔,笑起來時又很溫暖,嘴角還有兩個小酒窩。




他說:“你們好,我叫何春暉,是一名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