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 作品

第 18 章 和平醫學院16





快速打量一圈,他們的視線都落在溫冬那身紅裙上。




溫冬正平躺在地上,如孟天佑所說,他化了妝,眉毛被細細地描過,唇上的口紅是血塗的,他五官長得不錯,在想學醫之前,也曾想過去當一個小愛豆,化完妝後,冷豔詭麗。




尤其是配上他身上那條長長的紅裙,紅裙在他身上逶迤鋪展,有血從下面浸透、流出。




昏暗相托,他如一朵腐爛的紅玫,就那樣睜著眼睛看著她。




眼神空洞,又好像有滿足。




孟天佑:“他、他是不是女裝癖?”




女裝癖?女裝?




溫秋忽然想起,溫冬確實是穿過女裝的。




溫秋比溫冬大五歲,她五歲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小公主,全家都圍著她,一切都給她最好的,包括愛也是。




後來,溫冬就出生了。




最初她還沒意識到什麼,溫冬又是個小跟屁蟲,不管在哪裡都屁顛屁顛地跟著她,長得又可愛討喜,總是在她身後探頭過來,彎著眼睛甜甜地叫姐姐,那時候他們關係還不錯,甚至可以說很親密。




後來有一個春日,她在花園種花苗,聽到書房裡爸爸跟朋友的對話。




朋友問爸爸:“溫董,你怎麼又生了個兒子?之前不是說有個小公主就夠了嗎?”




爸爸說:“女兒到底是女孩啊,這麼大的家業還是得有兒子。”




朋友:“我早就跟你說過,你現在懂了吧哈哈哈。”




兩人說著就笑了起來,意味不明。




他們不知道這幾句對話給她帶來了什麼,那棵花苗沒有栽到土了,慢慢枯萎了。




在那之後,她總是在細節裡較真地對比,在一次次的嚴格對比中,得出一個結論,家裡人對溫冬比對她好。




他們把溫冬當成了繼承人,不管她多努力,即便她比溫冬優秀很多。




她開始呵斥跟著她的溫冬,開始頻繁表達不滿。




十一歲那年初秋的一天,她終於爆發,跟家裡撕破臉,指著溫冬,哭著大聲質問:“就是因為我是女孩,而他是男孩嗎?”




大鬧一場後。她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哭了很久,不願意下去吃飯。




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一個小腦袋探進來,叫了聲“姐姐”,“你看。”




六歲的溫冬,嘴巴塗紅,描了眉毛,穿著一身紅色絲絨小裙子和瑪麗珍鞋,小跑到她面前,“我也是女孩子啦,我和姐姐一樣的。”




他眼裡的單純童真以及理所應當刺到她了,他什麼都不懂。




當然了,他是男孩子是既得利益者怎麼會懂。




她氣沖沖地把他趕了出去。




那個小身影在她門外徘徊了很久,她早已忘了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模糊記得,很久以後阿姨在收拾溫冬房間時,看到了那件紅色小裙子,說是她小時候穿過的,溫冬竟然一直留著。




孟天佑:“女裝癖的話,會向哪個方向擴大異化?是不是有女裝癖的人,是精神心理上的問題,他們是不是其實想做一個女孩?那溫冬他……”




兩人再次看向他身下的血,大多是在下半身。




“我也是女孩子啦,我和姐姐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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