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千流 作品

第 72 章 Chapter 72





高雪峰:“所以,你也不知道綁匪綁架你是出於什麼目的?”




殷酥酥繼續如實回答:“不知道。”




“也不知道在這十二個小時內,對方對你有過哪些行為?”




“……不知道。”




邊兒上的警察認認真真將所有問題與回答記錄在案。完了狐疑地皺起眉,抬眸看自家師傅,納悶兒至極地壓低聲:“師傅,這也太奇怪了,綁了人不要贖金,什麼都沒幹又把人姑娘給放了,咱們辦了這麼多年案子可從來沒遇到這種怪事。”




高雪峰沒說話,只是用嫌棄的目光瞥了徒弟一眼,意思是就你話多。




年輕警察尷尬地撓了撓頭,瞬間老老實實不吭聲了。




高雪峰視線重新落回殷酥酥身上,溫和道:“好的,今天就先這樣吧。殷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案件我們會持續跟進,等有了新進展再通知各位。”




幾名便衣刑警離去。




殷酥酥這會兒神思又清明瞭不少,比起深思費疑舟怎麼會又出現在寒山縣,她更關心團隊其他成員的安危,於是皺著眉看向梁靜和許小芙,道:“早上的車禍把保姆車整個都撞變形了,你們倆還好嗎?”




“我們都只是輕微皮外傷,沒事兒。”梁靜說著頓了下,補充道,“但是陳志生情況糟糕一些,肩膀被戳穿了個洞。”




一聽這話,殷酥酥眉心不由越皺越緊,道:“這麼嚴重?那他現在在哪裡?”




“別擔心,他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轉入了普通病房。”費疑舟說,“待會兒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




殷酥酥懸著的心這才落下幾分,道:“好。”




梁靜和許小芙雖然傷得很輕,但醫院方擔心出現什麼意外,本著對傷患負責到底的原則,依然要求兩個女孩兒住院留觀一到三天。殷酥酥沒再打擾兩人休息,之後去病房看望過陳志




()生(),叮囑他好好養傷後便與費疑舟一同進了留觀室。




這會兒天色已晚?()_[((),急診科的留觀室空無一人。




進了門,殷酥酥動了動唇正想說什麼,可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被男人從背後緊緊擁住,全身所有線條都嚴絲合縫地緊貼。




殷酥酥臉微熱,窘迫地輕聲道:“還在醫院呢,你控制一點,不要這麼不分場合。”




費疑舟對她的話語充耳不聞,自顧自收攏雙臂,死死抱住她,力道之大,似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般。高挺的鼻樑深深埋進她溫熱香軟的頸窩,放肆嗅著她的味道,感受著她的存在。




她不懂她於他的意義。




這份失而復得的心情,太複雜也太深沉,根本不能用所謂的“如釋重負”亦或“喜悅”來形容。




殷酥酥很輕地掙了掙,沒掙開,索性也就不動了,抬手往後摸索,輕輕捏了捏他飽滿珠潤的耳垂,帶著安撫意味。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忽地,他嗓音緊貼著她耳畔響起,沙啞得幾不成調。




殷酥酥微怔。




“早上接到阿生的電話,說你被劫走,當時我就在想,不管綁匪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費疑舟啞聲續道,“就算是要我死,我也絕對不會有分秒的猶豫。只要能換你平安。”




聞言,殷酥酥只覺又是溫暖又是心酸,忍不住轉身面朝他,嗔道:“什麼死不死的,誰準你成天把死字掛嘴邊?呸呸呸,多晦氣……”




話還未說完,一個吻便鋪天蓋地壓下來。




不知是不是太過後怕,今天的費疑舟尤為失控,甚至顯得有些殘暴,唇舌放肆與殷酥酥的糾纏,把她的舌根都吮得發麻。




她腦子本就還昏沉沉,被他這樣兇狠地親,越發迷糊,腿都開始發軟。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依依不捨放開她的唇,眼微合,額頭與她的額頭緊密相貼,任由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緩了好一陣,殷酥酥才終於提起說話的力氣,啞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道什麼歉。”費疑舟臉色微沉,指腹在她細嫩的耳廓上輕碾,“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遭遇這種危險。”




殷酥酥抬起兩隻胳膊抱住他,寬慰道:“好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醫生都說我沒受什麼傷,你也寬寬心。”




費疑舟沒有說話。




事情的古怪之處恰恰在此。




大費周章把人劫走,又毫髮無損地送回來,太不合常理。不過此時他也沒精力再去思索這些細節,至少她確實又回到了他身邊。




安靜相擁片刻。




費疑舟冷不防開口,淡聲道:“阿生受了傷,這段時間沒辦法工作,我會盡快安排一個安保團隊24小時跟在你身邊,以確保你的安全。”




殷酥酥聽完,本來想婉拒的,可轉念再一想,出了今天這樣的事,說明如今確實有人對她意圖不軌,敵明我暗,謹慎些總沒有壞處。至少不能再連累她身邊的人和她一起遭




()罪。




思索著(),殷酥酥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費疑舟指側輕輕描過她的脖頸,輕聲問:“醫生說你體內還有殘餘的麻醉劑,要不要躺下睡一會兒?”




“嗯。”殷酥酥採納了這個建議,被他扶著躺在了病床上。




費疑舟坐在床側,將她的手攥入掌心,緊緊握住:“閉上眼睛睡覺,我守著你,別害怕。”




殷酥酥直視著他英俊的面容,近距離仔細關注下,才發現他下頜處隱約的胡茬。她不由伸手,以指尖輕輕觸碰,詫異道:“費先生居然也會有忘記刮鬍子的一天。”




“忘記刮鬍子算什麼。”費疑舟注視著她,自嘲地彎唇,“那通電話之後,我心亂如麻,出門的時候連鞋都差點忘記換,還是慎叔提醒我才發覺。”




溫熱的暖流從內心深處湧出,流淌向四肢百骸,殷酥酥鼻尖驀然一澀,收攏五指用力反握住他,有些感傷地問:“阿凝,你說,你會喜歡我多久呀?”




費疑舟低頭,輕柔吻住她的眉心,“喜歡你,直到時間的盡頭。”




殷酥酥霎時破涕為笑,輕哼了聲:“你這張嘴就跟在蜜裡泡過一樣,我才不信。”




費疑舟無語,微啟薄唇,在她唇瓣上懲罰性地輕咬了口。殷酥酥吃痛,氣呼呼反咬回去,咬著咬著就又吻到一起。




好一會兒,她呼吸頻率已經錯亂,眼眸氤氳著一層溼氣,臉頰軟軟陷進他頸窩,小貓撒嬌似的輕蹭。




費疑舟在她耳垂上輕捻一下,嗓音比之前更啞幾分,性.感得要命:“聽梁靜說寒山峽的戲份要拍完了,接下來去哪裡?”




“雲南。”殷酥酥說著,掀起霧濛濛的眸望他,楚楚可憐道,“到時候你也經常過來探班好不好?”




費疑舟莞爾,說:“十天之後要飛北美,跨洋探班有點耗時間,我只能儘量。”




“去北美?”殷酥酥眨了眨眼,“這次又要去多久?”




他回答:“最多兩個月。”




得到這個答案,殷酥酥瞬間失落地垮下肩膀,沮喪道:“兩個月也很久呢……”




見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費疑舟不禁微挑眉峰,打趣兒道:“這麼捨不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黏我。”




“怪你魅力太大。”她臉蛋緋紅,將腦袋整個藏進他胸膛,嘟囔著道,“我也不想這麼黏你,可是人心不受控,就想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




費疑舟:“那你拍戲一走幾個月,又怎麼說?”




殷酥酥被他嗆了下,額頭滑下一滴冷汗,囧到無言以對。




費疑舟捏了捏她的耳垂,柔聲:“我答應你,去了北美也會盡量抽空回來探班。”




“算了,我沒這麼不懂事。”殷酥酥嘆了口氣,“不會恃寵而驕對你提無理非分的要求。”




“可我就想看你恃寵而驕。”他嘴角牽著一道溫柔的弧,“要知道,你的所有要求,即使無理非分,落到我頭上也會成為一種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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