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千流 作品

第 63 章 Chapter 63





而更離譜的是,就是這樣一位玉樹臨風鬆弛散漫的清矜貴公子,此時此刻,左手拿著一雙竹筷,右手拿著一柄撈麵勺,身上還穿著她的小熊圍裙。




殷酥酥:“……”




這一幕造成的視覺衝擊實在過於炸裂,殷酥酥嘴角抽了兩下,幾l乎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空氣詭異地沉寂下來。




她醞釀了好一陣的氣勢也隨之偃旗息鼓,消散於虛無。




就在殷酥酥原地石化,不知應作何反應時,繫著圍裙的大公子輕描淡寫地開了口。他問:“阿姨送到了?”




燃氣灶上藍焰灼灼,雪平鍋架在上頭,煮著烏冬麵,咕嚕咕嚕地冒泡。




問完,費疑舟繼續手裡的動作,目不斜視,用筷子撥了撥鍋裡的面,防止粘鍋。




聽見這五




個字,殷酥酥這才遲遲迴魂兒。




這下她總算相信費豫真爺爺說的話了。費氏這位教養嚴苛的長子話事人,幹起家務活來竟也有模有樣,真正的是“出得廳堂,也下得廚房()”。




大公子繫著圍裙煮著面,這副模樣瞧著居家又溫柔,大大區別於西裝筆挺時的威嚴冷峻,但,氣場這東西並不依託裝束,他的尊貴流淌在血液裡。




因此,幾l乎是條件反射,殷酥酥還是順著他的話乖巧回應:嗯,媽媽已經送到了,剛好卡著時間,差一點就遲到。?()”




回答完,才意識到自己還在不爽,為什麼要對他態度這麼好?




殷酥酥懊喪地咬了咬嘴唇。




“嗯。”費疑舟自顧自煮著面,口中說,“面快煮好了,你稍微等一下。”




“你為什麼要給我煮麵?”殷酥酥冷不丁問。




“我答應了你媽媽,要在家裡給你做飯,監督你健康飲食。”費疑舟懶漫地答,“言而無信,非君子所為。”




如此人物,繫上圍裙為自己洗手作羹湯,殷酥酥心裡自然感動,但她很快又清醒過來,因而定下心神,用力清了清嗓子,故意用兇巴巴的語氣說:“我問你,你今天為什麼說要去蘭夏登門提親?”




那頭,費疑舟不接她話,餘光瞥見什麼,攪面的動作倏忽停住。下一瞬,他眉心擰起個漂亮的結,面勺丟一邊,微躬身,一手拿筷子,另一隻長臂環住她細軟腰身,摟緊了,略微用力,往上一託,不費吹灰之力,單手便將她給一把抱起。




殷酥酥愣住,不知他要做什麼,身體懸空的剎那隻感到心慌,下意識伸出雙手攀住他脖頸,瞪眼驚呼:“你幹嘛?”




費疑舟將人放在面前的料理臺上,垂眸掃過兩隻光禿嫩白的小巧腳丫,靜半秒,又撩起眼皮看回她臉蛋,淡淡地說:“為什麼光著腳不穿鞋?”




“剛才進來之後急著找你,忘了……”




他離太近,她心跳錯漏好幾l拍,臉明明已經泛熱,但她不想暴露自己被他左右心緒,強行鎮定地仰起臉,傲慢道:“反正開了暖氣,地上也不會涼,你少管我。”




費疑舟聞聲,抬指輕叩住她下頷,然後緩緩沿著她脖頸曲線往下滑,語氣慵懶而玩味兒:“這麼喜歡光著。”




殷酥酥怔了怔,還沒意識到他這句話是什麼含義,便感覺到他手指往下,已經摸到她裙子的領結。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物,兩隻手騰出來,眼睫低垂著,視線直直落在她領口的結上。然後,十指並用,捻住領結的兩端,慢條斯理地往兩旁扯。




結鬆開,收攏到頸項的領口失去了收束力,略微敞開,露出小片瓷白的脖頸皮膚。




那樣的白,像飄落人間的雪,又像還沒有被塗鴉過的白色牆面……




不對。




注意到她脖頸根部幾l粒淺淺的紅莓印,費疑舟眸色忽深,很輕微地眯了下眼睛,食指指尖,輕柔而憐愛地撫上去,身體裡的多巴胺劇烈分泌,湧現出前所未有的迷戀。




()怎麼會還沒有被塗鴉過。




他記得很清楚。昨天晚上(),他狠狠寵愛過她的全部。




他嗅過她的髮絲v()_[((),嗅過她的臉頰,嗅過她的唇。吻過她甜美的舌,吻過她嬌嫩的腿心,吻過她的十根瑩潤可愛的腳趾。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大約是急於去求證,也可能是解開該死的領結已經耗光了耐心。費疑舟如玉的面容冷靜平和,十指卻兀然下勁,將裙子前排的紐扣一粒不剩地扯落。




伴隨著殷酥酥愕然的低呼,珍珠扣亂七八糟落在了地上。




那些聲音刺激著費疑舟的感官。




她的聲音很動聽,嬌媚柔弱,珍珠扣落在地上的聲音也很動聽,嘈嘈切切,像山間寒夜陣陣的急雨。




種種,種種,都讓他忍不住想把她碾到碎。




“……”身上涼意突襲,殷酥酥臉通紅,悶哼了一聲,脖頸高高揚起,烏黑的長髮在腦後無助地垂蕩。




感覺到莓果被裹舐,像陷進了溫熱的果凍池。




灶上的烏冬麵已經開始沸騰,麵湯上下翻湧,水深火熱。




費疑舟摟緊懷裡的姑娘,她臉色如火眼眸溼潤,吻痕交錯遍佈四肢百骸,有種凌虐又妖豔的媚態,如此之美,是他創作至今最滿意也最偉大的傑作。




“阿凝……”混沌的意識裡有聲音傳來。




那樣輕,那樣輕,柔柔地呼喊。




而他沉湎於極致的心理滿足中,根本不想醒來。




想要一直擁抱她,想要一直親吻她,想要一直吞噬她,甚至想要和她結合著被龐貝的火山熔岩席捲包裹,成為化石,同世界一起毀滅,與時間一起永生……




“阿凝!”




這聲呼喊之後,是一陣尖銳的刺痛將費疑舟從更深的意識層喚醒。




“……”他臉色毫無漣漪,只是緩慢睜開了雙眼,將左耳貼近她的胸腔位置,安靜聆聽她急促到毫無章法的心跳。




殷酥酥被他鎖得死緊,手臂雙腿全都動不了,根本掙脫不開,又羞又惱地嘟囔:“你無端端發什麼神經?又弄壞我一件衣服。”




“溫存。”費疑舟輕聲說。




殷酥酥:?




殷酥酥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昨晚你很辛苦,本來今天起床,應該好好跟你溫存的。”他嘴角漾開輕淡的笑意,而後吻了吻她的唇,道,“你媽媽來得比較突然,現在只是補上醒來後該做的事。”




聽完他的說辭,殷酥酥愣住,既有些甜蜜溫暖,又有點無語。




她臉燙得幾l乎失去知覺,手指在他臉上輕掐了把,不滿:“溫存不應該是聊聊天,彼此說點好聽的情話嗎?哪有你這樣的。”




二話不說在廚房裡撕人衣服,還張嘴就啃。




“疼了?”




“……有點。”




“不好意思。”他親吻她臉頰,紳士而平和地說,“不過也希望你理解一下。剛把初夜送給你,我整個人的狀態還比較亢奮。”




()殷酥酥:“…………”()




殷酥酥羞憤欲絕,索性伸手掐住他脖子,威脅:你正經一點是不是會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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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說的嗎。”大公子撩起眼皮懶洋洋地她對視,從善如流,“‘溫存’等於說點好聽的情話。”




殷酥酥默,心想您這說的是情話嗎,您說的明明是騷話!




無暇再跟這流氓大佬扯閒天,她兩腮紅撲撲,抬手將自己的毛衣開衫裹攏,遮住自己,倒也沒忘記跟他理論正事。




她說:“好了,你現在嚴肅一點!我問你,你為什麼會跑去跟我媽說,要到我老家去拜訪長輩,還要到我家裡上門提親?”




費疑舟親暱擁著她,淡聲道:“我之前瞭解過你們蘭夏的風俗。你們那兒求娶哪家姑娘,不都是要先拜訪女方的諸位長輩,得到長輩們的認可麼?”




“……我們那兒提親的流程,確實要先拜訪長輩。”殷酥酥應著,頓了下,瞠目,“可我的重點就是問你為什麼要上門提親!”




費疑舟:“我和你本就是夫妻。現在這個關係已經被你媽媽撞破,阿姨的態度你也看見了。除了順勢把這流程補完,讓一切順理成章以外,你難道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殷酥酥語塞,沉吟半晌才垂下眼眸,喃喃道,“可是這樣,我的後路不就斷完了嗎。”




“後路?”他以玩味品弄的語氣,作反問。




殷酥酥沉浸在憂傷中,不願搭腔。




下一秒,他裹住她的下頷將她臉龐抬高,筆直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聲道:“殷小姐,我不妨跟你直說。從始至終,我壓根就沒打算給你留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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