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鴉之潮 作品

第167章 噫!他信了!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摩根的原體身份,但儘管如此,根據當時流傳出來的情報與他們自己的推演,影月蒼狼依舊得出了一個很可怕的結論:

  以【飲魂者】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如果影月蒼狼軍團沒有荷魯斯壓陣,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成功的實施斬首的話,那麼他們的傷亡大概率是……【不可接受】的級別。

  現在想來,如果摩根是一位與馬格努斯同樣的靈能原體的話,那麼這個推論就是異常準確的:在那看似弱小與柔和的美麗之下,是足以覆滅軍團、王國與世界的,最可怕的天災。

  任何小覷她的人,任何被她的外表與笑容所欺騙的人,都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想到這裡,塞揚努斯甚至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自己那笑容滿面的基因之父,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的困惑。

  牧狼神可不是那些庸人。

  塞揚努斯如此想著。

  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託嘉頓那由衷的困惑。

  “仔細想想,其實還真是有意思呢,塞揚努斯。”

  “我們眼前的這位第二軍團的基因原體,和很多我們所認識的第二軍團的戰士,其實並不怎麼像,你難道沒看出來。”

  塞揚努斯的瞳孔中劃過了幾絲光芒。

  “基因原體與他的子嗣其實未必會有更多的相像,塔裡克,荷魯斯大人與我們之間的親密關聯只是一種額外的幸運,所以才有了阿曼西德那樣的幸運兒。”

  “再說了,你想想聖吉列斯?”

  “在聖吉列斯迴歸之前,又有誰能想到,那個嗜血如命,惡名昭彰的食屍鬼軍團,會有那樣的一位基因之父呢?”

  “這倒是。”

  託嘉頓點了點頭。

  “不瞞你說,當初我看到巴爾的時候,我其實還是挺驚訝的,那種地方居然還能夠住人,還能夠有傳承下來的文明和葡萄酒,我們的聖吉列斯大人在那樣的風沙地獄中長大,居然也能成為那樣的完美無瑕的存在,現在想想,這都能讓我感到吃驚。”

  “克蘇尼亞也好不到哪去,難道你忘了麼?可是我們的基因之父就是在那裡長大的,你和我也是在那裡長大的。”

  “說的也是……照這麼說,窮山惡水反而能出好漢?”

  “跟那沒關係。”

  塞揚努斯再一次地看向了兩名相談甚歡的原體:帝皇在上,除了聖吉列斯大人,他的基因之父從來都沒有和一位剛剛相識的血親,能聊到這種地步。

  “我倒是覺得,一個人的成長並不完全取決於環境,更多是還是取決於他自己的意志與力量。”

  “煉獄一般的地方,當然有可能走出一個壞人,或者一個被野心燒光了腦子的倒黴蛋。”

  “但是仙境一樣的地方,從裡面走出來的也未必會是好人,沒準還會是……更狡猾的惡人?”

  ——————

  【在你口中的克蘇尼亞宛如煉獄一樣啊,荷魯斯,這倒讓我覺得我的母星宛如仙境。】

  荷魯斯與他那溫和的血親前傾著身子,靠在欄杆上,隨意地閒談著他們各自的一些事情。

  牧狼神沒有立刻把話題引導到諸如帝國的事務或者大遠征的戰爭之上,他用著一種快樂的語氣,從摩根那由衷的讚美裡出發,熱情洋溢地訴說著他與他的軍團的輝煌歷史:其中的一大段,都是在事無鉅細地回憶著他與帝皇並肩作戰的三十年光陰。

  他一件一件地翻閱著自己的往事與過去,從他被帝皇在克蘇尼亞找回開始,到人類之主是如何在瑞麗斯與他並肩作戰,守望相助,再到那些更有名的戰役……

  牧狼神用了一長串的比喻與舉例訴說著自己的母星,訴說著那星球級別的幫派戰爭,還不忘炫耀著自己最出色的那些孩子:在他們成為一名影月蒼狼之前,他們就是足以揚名一個世界的強者了。

  不過摩根倒是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情況:儘管牧狼神在有關於自己母星的回憶中,滔滔不絕地長篇大論,但是他卻隻字不提在母星上的經歷與過往,就彷彿荷魯斯的整個人生,都開啟於帝皇找到他的那一刻。

  但摩根沒有提問這個問題,在荷魯斯熱情洋溢的訴說著他的各種經歷與回憶的時候,第二軍團的基因原體只是讓自己成為了一個安靜且簡單的聽眾。

  她甚至很少開口,而是用自己瞳孔中那不斷閃爍與變幻的萬般色彩,回應著荷魯斯的話語,她的嘴角越是緊閉,她眼中那對於傳說與故事的嚮往就越是璀璨。

  這一切當然沒有逃出荷魯斯的眼睛,牧狼神顯然在他的微笑中注意到了這一點。

  在與自己的血親正式相認的第一天,荷魯斯就得出了這樣一個重要的結論。

  他的姐妹也許從外表看來,是一個有些拘謹且內斂的人,但是她的心中同樣燃燒著熊熊火焰,燃燒著激情之火。它們通過她那作為心靈窗口的眼睛,被牧狼神的敏銳感官所捕捉到了。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他的姐妹直到現在,還有些不適應與他對視,想到這裡,荷魯斯就會露出並沒有什麼惡意的笑聲。

  在耐心的觀察中,他看到在摩根那青藍色瞳孔中,閃爍著一種隱晦的光輝,那是一種厚重的冰層被陽光所撫摸後,漸漸融化所折射出來的光芒。

  那是一種對偉大功績的渴望與羨慕,那是一種對於傳奇經歷的嚮往與焦急,以及對於完成了這一切的,那個獨特、高貴、強大的基因原體:荷魯斯本人的承認,和蘊含著對他進行進一步探索的渴望。

  這些目光,這些情緒,荷魯斯已經再適應不過了:每當他與一個兄弟重逢,講述了這些傳奇故事的時候,這樣的憧憬總是會在他們的瞳孔之中。

  即使是基因原體,也會為這些故事背後那幾乎無垠的未來與可能性而傾倒。

  而伴隨著荷魯斯的每一個血親的內在不同,他們對這些故事所做出的反應也各不相同。

  牧狼神還記得,當腓尼基的鳳凰聽聞的那些最傳奇、最華麗的戰爭勝利的時候,他是如何傲然的佇立在荷魯斯的面前,用著最堅定的話語,發誓自己也會得到同樣的榮光與輝煌。

  荷魯斯同樣記得,當察合臺可汗聽說這些故事的時候,他的鬍鬚是如何晃動的,第五軍團的大汗對那些名垂青史的勝利似乎並不感興趣,他的關注點更多的集中在那些強大的對手,和那些充斥著挑戰的戰爭本身身上。

  但最讓牧狼神印象深刻的,莫過於巴爾的大天使:聖吉列斯只是坐在他的座位上,百無聊賴的撫摸著自己的翅膀,大天使傾聽著這些故事,就像在傾聽著他的母星上那些永不消逝的酷冽寒風一般,沒有為了這些無限的榮光與勝利而產生一絲一毫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