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翼 作品

第43章 母慈子孝

 “貧嘴。” 

 “誒,對了,青姐你是什麼系?” 

 “雷系,怎麼了?” 

 張哲翰想了想,取出驪姬鐲,“這個鐲子你可能用得著。” 

 青姐接過玉鐲,端詳了一下,戴在手腕上,“確實不錯,這樣我擊出的掌力會增加雷擊效果。” 

 晶瑩剔透的白玉手鐲和美人的皓臂簡直就是絕配,看得張哲翰又有些心神不寧。 

 “我拿到的時候就覺得和青姐很搭,不過這鐲子好像還是個劇情任務道具。” 

 青姐取下鐲子遞了回來,“什麼任務?” 

 “這個鐲子是王皇后給的,她讓我拿著去找他哥哥王恭。” 

 “王恭?這人我好像見過。” 

 “哦?” 

 “昨天苻寶說錢花完了,我琢磨著建康富戶比較多,就去打劫,誤打誤撞進了一個官員的宅子,宅子挺大,但這個官員好像很清廉,沒什麼錢。” 

 “是王恭的宅子?” 

 “嗯,我聽下人議論,才知道這人是皇后的哥哥王恭。” 

 “下人怎麼說?” 

 “她們的大概意思是說,主人太過剛直不阿,得罪了那麼多人,也算是國舅爺了,還那麼窮。” 

 身為皇親國戚而不以權謀私,看來這王恭是個好官,清廉剛直的臣子在哪個朝代都是稀有動物,出淤泥而不染本身就很奇特,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鍵劇情。 

 有人敲門,張哲翰又是一哆嗦,青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開門。 

 進來的是範偉,一進門眼神又被舒琪拽了過去,張哲翰定了定神,叫道:“又看我丫鬟,重色輕友的傢伙。” 

 “我愛看誰看誰,你管得著嗎?” 

 青姐問道:“情況怎麼樣?” 

 範偉斂容答道:“北府兵派出了數隊人馬,到處搜尋穿明光鎧的人。” 

 “你們在做什麼?”張哲翰問道。 

 青姐語氣平淡地答道:“哦,秦軍的獵殺隊這幾天殺得風生水起,我在看北府兵有什麼動靜,現在看來,他們開始反擊了。” 

 張哲翰沒想到青姐那麼主動,肯定地說道:“這樣很好,後方越熱鬧,謝安和謝石的壓力就越大,我在建康宮裡就越容易操作。” 

 “那這樣,我和範偉也開始在京口折騰,專門選北府兵的人下手,為秦軍獵殺隊推波助瀾。” 

 “嗯,注意避開天極境,北府兵裡天極境不少。” 

 臨行前,舒琪取出一個一尺多高的小布袋,“青姐,這些錢你先用著,不夠再和我說。” 

 青姐接過布袋打開一看,是滿滿一袋金幣,詫異道:“東晉黃金奇缺,你哪來這麼多金幣?” 

 張哲翰笑道:“呵呵,我這丫鬟啊,就是個人形鑄幣廠。” 

 - 

 張哲翰決定晚上再去找王恭,帶著舒琪先回到了禁軍大營。 

 剛出現在中領軍廨就聽見有人敲門,舒琪開門一看,又是老太監朱靈寶。 

 “朱公公有什麼事嗎?” 

 “中領軍不回家看看?” 

 “家?什麼家?” 

 “中領軍府啊,皇上御賜了中領軍府,還把劉夫人和老夫人接來了。” 

 劉夫人?這個角色還有老婆?張哲翰大感意外。淝水之戰是公元383年,劉裕20歲,古人結婚早,有老婆也情理之中。 

 【臧愛親(361~408年),東莞郡莒縣人,劉裕的結髮妻子,東莞郡功曹臧俊的女兒。恭敬不違,厲行節儉,器服粗素,生有一女劉興弟。臧愛親出嫁時,劉裕還是京口的一個窮苦潦倒的布衣平民。48歲病逝,沒能等到丈夫登基稱帝的那一天。】 

 張哲翰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天行者都在找“劉裕”,小皇帝公然御賜府邸就相當於昭告天下“劉裕在這裡”,那劉裕的妻兒老小豈不是隨時都有危險?小皇帝你這是要害我啊,雖然是npC,但如果御賜的中領軍府被人端了,必然會導致劇情發生變化,導致不可知的後果。 

 送走了朱靈寶,張哲翰在條案邊陷入苦思。 

 “要不我去保護夫人吧。”舒琪輕聲說道。 

 “不行,護肯定護不住,必須儘快把他們弄走,建康太危險了。” 

 “不就是npC嘛……” 

 張哲翰彈了一下大丫鬟的腦袋,“有你這麼說主人的夫人嗎?結髮妻子誒,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按朱靈寶提供的地址,中領軍府在建康宮的東邊,青溪再往東,那一片是王公貴族的聚居區,王府、將軍府都集中在那裡。 

 不能從禁軍大營走,目標太明顯,剛好張哲翰第一次在黃天蕩被追殺進的歸來客棧就在東邊的開陽門內。 

 “誒誒,你捂著我的眼睛做什麼?”舒琪嚷嚷道,伸手去掰張哲翰捂著眼睛的手。 

 掰開的一剎那,她看見一張和床一般大的白色手帕從眼前向床上覆蓋過去,把正在床上做少兒不宜的事的兩個人緊緊裹成一團,手帕團隨著裡面的人的掙扎變著各種形狀。 

 “哈,哈!好玩!”舒琪蹦上床去,抬腿撥弄著白色的“人團”。 

 “別玩了,趕緊換衣服。”張哲翰邊說邊在地上散落的衣物裡扒拉男人的衣服。 

 一刻鐘後,住在歸來客棧天字號房的商人夫妻手挽手下了樓,出了客棧,往青溪方向走去。 

 深秋時節,建康東郊山色斑斕,棲霞山楓葉如染,玄武湖畔的柳樹仍是柳條青青,秋風吹動著垂下的柳條,在風中飄蕩搖曳,一派蕭瑟淒冷的景象。 

 據載東晉大司馬桓溫北伐時經過建康城,見到自己年輕時栽下的柳樹已經長得很高大,感慨地說:“木猶如此,人何以堪?”於是“攀枝執條,泫然流涕”,建康歷史上便有了“白門秋柳”的典故,“白門”甚至成了建康的代稱,而滿城秋柳則成為建康城特有的景觀。 

 中領軍府就掩映在一片秋柳之中,青瓦高牆,暗紅色的垂花門外兩座石獸,門上一塊黑漆匾額寫著“中領軍府”,落款竟然是“御筆”。 

 門外有一隊禁軍士兵警戒,停著兩輛馬車,七八個僕役正在往裡搬東西。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從垂花門裡走了出來,皮膚黝黑但面容清秀,簡單的緩鬢傾髻沒有太多釵飾,穿著淺棕色粗布襦裙,用手遮擋著陽光往這邊張望。 

 張哲翰一抹臉,恢復了最初劉裕的模樣,走了過去。女人神情激動,卻沒有挪步,等“劉裕”走到近前,才福了一福:“夫君回來了。” 

 張哲翰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呆了一下,走上前去把她抱住,深情說道:“娘子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