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刀 作品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被鬼魂附體的驚慄感


  還別說,把馬頭琴拉出搖滾範兒的開場,還真是多了幾分搖滾樂裡應該有的年輕、豪邁、粗獷、激昂的野性。

  帶有蒙古特色的金屬樂,也確實擁有著傳統重金屬衍生出的新的一種風格的野性基因,讓音樂瞬間飽滿,前後有序,你來我往。

  純樸中迸發出遊牧生活氣息,被添加在這裡就演變成了追求更兇更猛的生生不息的生命感,一種民族的堅韌,聽起來就是很爽。

  這個時候並不需要聽懂歌詞,天生的悲傷感已經在古代戰歌般的旋律中,延伸出來厚重歷史的認同感和歸屬感。

  並且馬頭琴聲完全取代了重金屬中吉他嚴重失真的現場感,更硬朗的音樂表現形式,會令人不由生出此金屬非彼金屬的更新穎而且強烈的金屬氣質。

  它的結構似乎一下子變得更為龐大了,也就預示著未來的和聲語言的加入更為複雜。

  果然,在劉清山的英文唱段一吼出來,整個曲子的逼格馬上就起來了,再加上隨後查斯特聲音的加入進來,立馬讓重金屬的精神和堅信瞬時間變得挺括並且紮實無比。

  此時其他樂器聲音也是接連而至,主奏電吉他音響豐滿而略帶鼻音,低音胡琴以手掌擊弦,奏出活躍的低音線條,節奏吉他刮奏出清晰的節奏,不時加入一些聲音低沉震撼的重金屬打擊樂節奏。

  等到劉清山和查斯特的副歌部分演唱過一遍之後,令人靈魂都震顫的呼麥吐音密集地滾滾而來。

  這是完全由喉嚨裡發出的沙啞渾厚聲音,聲帶振動出腔體內的氣量共鳴。

  這是蒙古高原的先民在狩獵和遊牧中虔誠模仿大自然的聲音,是與自然、宇宙有效溝通、和諧相處的喉音與天地同步呼吸的和聲。

  一個八度以下的低音唸誦出使人心神俱顫的原始久遠迴音,低如下瀚海之底,共鳴泛音低迴婉轉,久久繚繞不去。

  粗壯的氣泡音唱出帶有金屬聲的低音聲部震盪,似乎見周圍空氣都震顫出天地之間的氣量共鳴。

  這就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閉氣發音技巧,聲音從喉底裡發出來,像是悠悠遠遠地往一個很深很深的隧道里面鑽,而那個隧道就是時間的記憶。

  這是國寶級的藝術,高超的喉音呼麥形式,擁有著聲聞數十里的動人心魄感,被使用在更現代的重金屬樂當中,當即就讓這種音樂形式的逼格提升了數倍不止。

  周圍的人聽來更是被震撼到頭皮彷彿炸裂,陣陣觸電感瞬間溢滿全身。

  呼麥在蒙語裡的音譯是潮爾,古代蒙古人參加戰爭,作戰前均需高聲歌唱潮爾合唱,狩獵成功後也會盡情宣洩,狂熱歌舞。

  如今把這種排山倒海般的潮爾聲浪使用在重金屬樂當中,自然產生出縹緲的泛音效果,卻瞬間就構成一種更高爆發力、重量感及破壞性等元素更完美地釋放出來。

  再配合以劉清山、查斯特或狂吼咆哮,或高亢激昂的嗓音,電吉他大量失真的音色,再以密集快速的鼓點和低沉有力的貝斯填滿整個聽覺的背景空間,把重金屬冷酷剛硬的特點盡數體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