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趕考
如此,謝拾想取院試頭名千難萬難。戰勝上千名對手只是第一步,最大的難關在於如何戰勝主考官江提學的偏見。
此事卻是無解。
若說全然無解,也並非如此,其實謝拾有一瞬間冒出一個念頭:上千名考生中,少年英才不在少數。若是將江提學可能打壓少年英才的消息不動聲色傳出去,一旦席捲府城,受到輿論壓力的江提學只怕就不得不“秉公閱卷”了。
昔日孫大公子遇害,鄭大夫入獄時,謝拾便計劃過鼓動病人出面替鄭大夫證明清白,以輿情打動知縣的主意。而今這個想法看似異曲同工,卻未免太過不擇手段。
謝拾猛然甩掉腦海中的念頭。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倘若說昔年是為鄭大夫的一條人命,劍走偏鋒一些也無不可。如今只是為了區區院試頭名,大可不必!
() 終究只是一場考試而已。()
清空腦海雜念,謝拾恢復心平氣和:全力以赴,盡人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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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青雲觀清雅靜謐的環境,三人依舊住進了青雲觀,備考即將到來的院試。
幾個月前府試的餘波並未消散,如今謝拾三人在同案之中亦非無名之輩,方才抵達府城,便陸陸續續收到不少文會的邀請。
這卻勾出了幾人對上一次文會的深刻記憶,徐守文懊惱地捂臉,在小師弟與錢致徽的打趣聲中,再次體會到社死的滋味。
“戒酒,戒酒,日後定要戒酒!”被喚起惜時回憶的徐守文氣哼哼地詛咒發誓。
至於文會,當然還是要去。
院試近在眼前,臨時抱佛腳並不管用,還不如參加文會,與更多學子進行思想的碰撞,如此總好過悶頭苦讀、閉門造車。
作為府案縣的謝拾在文會上自是受盡矚目,這一批同案也就罷了,上回已在張知府主持的宴會上見識過謝拾的才學。前幾屆的童生看向他的眼神卻有不少質疑。
年僅十歲的他身量未足,失了嬰兒肥的臉透著青澀,尤其是旁邊還杵著一個錢致徽,襯托得謝拾瞬間好似又小了兩歲。
饒是心中懷疑謝拾才學的童生,見狀也不好挑釁,否則倒像是欺負小孩子似的。
不過,文會進行到一半,這些人原先的念頭已丟得一乾二淨,只剩下滿腔的震驚。
作為參加院試的童生,文會上自然不會談論無關緊要的閒書,而是緊緊圍繞四書五經,隨著論題的深入,一些學識不夠的童生漸漸插不上話,謝拾卻始終遊刃有餘。涉及到用典之時,他更是脫口而出,旁徵博引,其涉獵之廣,令眾人歎為觀止。
投向他的目光漸漸帶上震撼。
如此幾場文會下來,其他人再也不敢拿看待孩子的眼光看待這個十歲的府案首——到了考場之上,只怕人家得碾壓他們呢!
另一頭,前腳抵達襄平府的江提學方才將府學生員聚集一堂,同他們認真講了一回學。這是身為提學的他應當履行的義務。
在舉行院試之前,江提學要先對府學生員進行歲試,並根據考試成績為他們評等。
歲試結束,院試緊隨其後。
臨考之前,江提學先吩咐侍從找來了今年府學試卷刊印而成的文集,方才翻開第一篇,立刻目不轉睛,一旁的茶水都忘了喝。
“氣勢磅礴,義理俱通,好!好文章!”他神情欣然,“江南果然多才俊!”
一般而言,襄平並不能算是正宗的江南。可對北人而言,大江以南不都是江南?
江提學細細將文章看了三遍,這才看到作者的介紹,臉上的喜色頓時化作訝然。
“竟是個神童?”他沉吟起來,“年少成名,只怕心性不穩,當壓一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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