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清歡 作品

第 57 章 死了的人又死了一...

 洗衣服也很方便,一塊錢就可以洗一桶。

 言晰提著髒一樓走到門口,正準備去擰門把手的時候,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蔡霖提著一個行李箱站在那裡,右手還按在門把手上,看到言晰要出門,他只微微側過身讓開了路,沒有任何的言語。

 明明還是那個人,並沒有五官的變化,但言晰就是覺得蔡霖和之前比起來有些不一樣了。

 他也沒有說話,繞過對方出了門,來到水房後,把髒衣樓裡面的衣服丟進了洗衣機裡,拿手機掃了碼,付了一塊錢。

 倒完洗衣液後,洗衣機自動出水,開始工作了起來。

 言晰回到寢室裡面,蔡霖此時正跪在床鋪上面,換著自己已經好幾個月的被罩和床單。

 他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眼睛也彎了起來,和之前每次換床單都罵罵咧咧的樣子相比,好似全然換了個人一樣。

 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天賦,再也找不回來了,所以他的性子比以前收斂了一些吧,言晰並沒有多在意,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捧了本專業書看。

 “言晰。”背後突然傳話,只是用眼神示意。

 “之前是我太任性了,我向你道歉,”蔡霖面帶微笑,就著床邊的梯子

走下來,從自己的書包裡面掏出了一袋零食,放在了言晰的面前,“我向你賠不是,這個請你吃。”

 雖然蔡霖的表面上看起來神色如常,但實際上,他早已經激動的一顆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了。

 是言晰!真的是言晰!

 無論是對方現在的面貌,還是身上那股獨有的令人厭惡的充滿靈氣的氣味,全部都和千年前一模一樣!

 言晰這個人,幾乎已經完完全全的刻進了影暝的骨子裡。

 是的,影暝。

 現如今控制著蔡霖身體的,根本不是他自己,而是影暝的一縷分身。

 當年言晰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把影暝封印在了那個小匣子裡,匣子上面繪製了上百種複雜的陣法。

 當時如果不是言晰突然的消失在了原地,說不定影暝當場就會被他給徹底的消滅了。

 因此,就算是死,影暝也牢牢的記著言晰。

 親眼見識到當初差點殺死自己的人,影暝的心臟突然跳的有些迅速,甚至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他盯著言晰白皙的脖頸,不受控制的舔了舔嘴唇,呼出的氣息變得礴熱。

 他真的好想……

 好想現在就衝上去,直接擰斷言晰的脖子,把他徹底的吃拆入腹。

 但想法終究只能是個想法,影暝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現在和言晰還有相當大的差距,他必須隱藏,努力的壯大自己,直到可以一擊斃命。

 如今千年時光過去,陣法的效用有所減輕,但是影暝的本體還是沒有辦法完完全全的從小匣子裡面出來,所以他只能分出自己的一縷分/身在外面行走。

 但在血契的加持下,佔據蔡霖的身體也已經足夠了。

 分/身身上斜祟的味道本身就不是很強,再加上影暝是縮在蔡霖的身體裡的,有人類的血肉作為遮擋,已經不會再引起言晰的注意了。

 這也是影暝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言晰面前的理由。

 他想靠近言晰,瞭解言晰,一點一點的找到言晰的薄弱之處,為自己重返這世界,壯大邪祟的勢力而打基礎。

 只不過,這具身體裡面存在著兩個靈魂,影暝時不時的要聽到一些蔡霖的謾罵,吵得他腦袋有些疼。

 “你有病吧?!就是他把我害成這樣的!你竟然還向他道歉,你滾,你滾出我的身體!”蔡霖的意識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他才剛剛清醒過來,就看到影暝用著自己的身體向他最討厭的那個人道歉,氣得他恨不得立馬就把影暝踢出自己的身體。

 如果不是因為言晰告訴他必須要有功德之力才能祛除他體內的煞氣,讓他覺得用正常的辦法已經完全沒有恢復了實力的可能,他就不會相信冥七的話,前往那個廢棄的車站,從而被一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怪物佔據了他的身體。

 蔡霖向來是自大無比,又欺軟怕硬,他知道自己完全不是佔據了他身體的這個怪物的對手,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怨恨都投注到言晰的身上。

 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憋著一口氣,不讓自己的靈魂被影暝給徹底的吞噬掉。

 此時的他被擠得只剩下一丁點的空間,他的靈魂縮在角落裡面,面色陰沉,眸色晦暗,眉宇間縈繞著濃厚的根本,沒有辦法驅除掉的陰冷戾氣。

 “嘖,聒噪!”

 影暝非常不屑的輕嗤了一聲,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的分/身的力量太小,他真的很想直接把蔡霖的靈魂給滅了。

 一天天的只會放一些毫無意義的狠話,除了吵得他腦瓜子疼以外,沒有任何的作用。

 言晰微眯著眼睛,打量著自己面前的“蔡霖”。

 一個人的性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嗎?

 “謝謝,不用,”言晰把他放過來的零食推了回去,“我不愛吃。”

 “啊……”

 “蔡霖”輕嘆了一聲,似是有些遺憾,“那還真是可惜。”

 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轉而間又帶上了一抹微笑的詢問,“那你喜歡吃什麼?我下次給你買呀。”

 言晰放下了手裡的書,目光直直地望進了對方的眼底,“你有什麼話直說,不必如此拐彎抹角。”

 “真是天大的冤枉!”影暝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實際上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如果今天他的身份被發現了,那他以後就再也沒有了接近言晰的機會。

 但幸好,言晰似乎

並沒有懷疑他的身份,只是覺得他的性格變化有些大,影暝烏黑的眼珠子落在言晰的身上,輕輕飄飄放下一句話,“我只是覺得我們終究是室友,還要在這個宿舍裡面一起住三年多,不想鬧得不愉快而已。”

 “隨便你。”言晰無所謂的,轉過了身去,拿起了自己的專業書繼續看。

 他的背後,影暝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這一次藉著蔡霖的身份出現在言晰的面前,也是冒了非常大的風險,但幸好,並沒有發生意外。

 晚上宿舍樓快要門禁的時候,趙志偉和王鐸也終於回來了,他們看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拿著手機不知道幹什麼的“蔡霖”頓時都愣了一瞬。

 “你回來了?”王鐸不動聲色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趙志偉則是衝他打了個招呼。

 “蔡霖”像之前對待言晰一樣,拿出了自己買的零食,分給了兩人,“我的性子不太好,之前多有得罪,還請你們見諒。”

 王鐸和趙志偉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視線當中看出了一抹疑問的神色來。

 ——他這是腦子抽了?

 只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主動示好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就接過了“蔡霖”的零食。

 “沒事,大家都是室友,以後好好相處就行。”

 “蔡霖”勾著唇瓣笑了笑,看起來單純又無辜。

 只不過,言晰知道對方肯定沒憋什麼好屁,但也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怕的。

 一夜好眠,言晰的生物鐘讓他沒有等到手機的鬧鈴響起就已經起了床,他洗漱完以後才拿著手機看了一眼。

 只見昨天半夜四點多鐘的時候,趙雲歸給他發了幾天微信消息。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中年男人的照片,只不過這男人的五官看起來有些怪異,就好像是臨時拼湊起來的。

 照片的下面是趙雲歸發來的文字信息:【你能從這個人的臉上看出什麼信息嗎?】

 言晰擦了下手上的水珠,開始打字:【這是個死人。】

 【對。】

 趙雲歸似乎此時手裡頭正在拿著手機看東西,對於言晰的信息直接就是一個秒回:【這就是前兩天在青崖山發現的屍體,但我們目前還沒辦法確認死者的身份。】

 死者的dna並沒有在公安系統裡面匹配到,他們加班加點的把死者生前的面容恢復了,但在恢復的過程當中,法醫發現他有整容的痕跡,甚至還有過削骨。

 整容之後的面容和之前有很大的區別,一時之間根本沒有辦法匹配的上,所以趙雲歸就想著問問言晰,看看他能不能從這張臉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抱歉,死者整容了,光看面相並不能看出有用的信息。】

 如果有生辰八字的話,言晰就能算出來了,但很可惜,現在連死者的身份都沒有辦法確認,自然也就沒有生辰八字了。

 【好,麻煩了。】

 打下一行字,趙雲歸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從發現死者的屍體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天了,但他們卻連一點進展都沒有,連死者的身份都沒有辦法確認。

 現在唯一有用的線索,就是死者身上留存的那兩張邊凡西親自購買的長途汽車票,趙雲歸打算再去審一下邊凡西。

 回完信息,言晰剛準備把手機收起來,手機屏幕上又顯示出了另外一個人的消息,是鄧素雲發來的。

 【我已經買好了去山河省的機票,今天下午出發,我這兩天住在酒店裡面,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還買了一套新衣服,你看看怎麼樣?】

 鄧素雲發過來了兩張全身照。

 照片裡的她和言晰出劍的時候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她應該是去理髮店把自己的白髮又重新染成了黑色,而且仔細的打理過,一頭的黑直髮雖然還有些毛躁,但看起來終歸不似之前那樣的髒亂了。

 滿是風霜的臉上化了淡妝,粉底液遮蓋住了一些黑眼圈和皺紋,嘴唇上面也抹了一點唇彩,提升了些許的氣色。

 她穿著簡單的衛衣長褲,換了一雙板鞋,整個人看起來乾乾淨淨的。

 雖然這樣簡單的打扮,並不能夠完全掩蓋得住她這兩年辛苦尋找女兒的滄桑,但卻也不會再讓言晰將她認成年過六旬的老人了。

 【很不錯,看起來很年輕。】

 看著言晰回過來的消息,鄧素雲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角,這兩年的時間裡面,她走了祖國一半的山河,從來沒有注重過

自己的衣著打扮,現如今這樣收拾一下,她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但一想到自己是以這樣良好的面貌去見女兒,鄧素雲又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動。

 等找到女兒以後,她一定帶著女兒來好好的謝謝言晰。

 言晰知道鄧素雲的女兒現如今活的好好的,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所以也就沒有著急。

 他指節持續敲下幾個字:【一路順風。】

 ——

 警局裡面,趙雲歸把還原出來的死者生前面貌的照片拍在了邊凡西的面前,“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邊凡西的瞳孔猛然震了震,很明顯,他是知道死者的具體身份的,但他卻扭過了頭去,“我不認識。”

 趙雲歸突然站起了身來,走上前兩手搭在邊凡西面前的桌子上面,彎下腰去,目光直視著邊凡西的臉,他們兩人的視線不過相隔幾釐米,“邊凡西,你不要負隅頑抗了,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分明就是認識他的。”

 “證據呢?”邊凡西面都已經害怕的渾身發抖了,但依舊嘴硬,“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認識他?他和我有什麼關係?”

 無論趙雲歸如何審問,邊凡西始終沒有說出來任何有用的東西,對方就是咬死了不承認,非讓趙雲歸拿出證據來。

 趙雲歸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可卻也拿邊凡西沒辦法,想要讓邊凡西開口,要麼就是確認死者的身份,要麼就是查清楚五年前那個一千萬保金的內幕。

 讓唐明去建安鎮調查當年保險金的事,趙雲歸帶著王詩蕊找上了邊凡西的嫂子衛蘊含的家。

 衛蘊含最近幾年的行蹤也已經被查的一清二楚了,當年她拿到保險金以後就離開了建安鎮,來到了江城,註冊資金五百萬,開了一家美容院。

 女人的錢是真的很好賺,衛蘊含只靠著這家美容院,就已經在寸土寸金的江城市中心買了一個大平層。

 趙雲歸和王詩蕊來到衛蘊含的家裡的時候,她穿著睡衣,坐在落地窗前面喝咖啡,家裡面兩個保姆,一個在打掃衛生,一個在做飯。

 “趙警官,”衛蘊含不卑不亢的走過來,還給趙雲歸和王詩蕊各倒了一杯咖啡,“知道你們要來,我提前就煮好了,現磨的手工咖啡,味道不錯,你們嘗一嘗。”

 衛蘊含三十多歲,但保養的非常的好,皮膚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滑,眼尾也找不到一絲的皺紋。

 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完全看不出來是從小山村裡面出來的。

 五年的時間,變化還真是大。

 趙雲歸結果咖啡輕抿了一口,“衛小姐,我也就不和你多客氣了,我們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丈夫當年出車禍的情況。”

 衛蘊含瞬間眼裡含上了淚光,她扯過一張紙巾,動作輕柔,擦乾了眼裡的淚水,眼尾微微泛著一點點的紅,看起來無比的可憐。

 “他都已經死了五年了,如果不是因為開車開的太急,他也不會就這樣去了,都怪我,他死的那樣的慘烈,都是為了保護我和兒子……”

 衛蘊含敘述的案發經過和邊凡西所說的大差不差,那麼這是一個確定的事實,要麼這就是他們提前串過供。

 但趙雲歸很明顯的傾向於後者,畢竟邊凡東死了已經五年多了,而且衛蘊含最近還和一個離過婚的富豪打的火熱,兩個人之間曖昧不斷,趙雲歸是不相信衛蘊含會對邊凡東有這麼深厚的感情,以至於現在提起來都會瞬間落淚。

 “當年你丈夫死了以後,保險公司賠了一千萬,”趙雲歸好似只是閒聊一般,隨口提了一句,“你為什麼各分了兩百萬給你丈夫的姐姐和弟弟?”

 衛蘊含的聲音還帶著哭腔,“我前夫生前就很注重親緣關係,他和姐姐弟弟相處都十分要好,我不想他在地底下恨我。”

 趙雲歸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衛蘊含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比較讓趙雲歸注意的是,他明明說的是“丈夫”,到了衛蘊含的嘴裡面就變成了“前夫”。

 她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

 “最後一個問題,”趙雲歸拿出了還原出來的死者的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嗎?”

 衛蘊含只淡淡掃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不認識。”

 “好,”趙雲歸起身告辭,“打擾了。”

 離開了衛蘊含家,王詩蕊垮著一張臉,“詢問了半天,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又白跑一趟。”

 “不,”趙雲歸否定了她的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正是因為什麼都沒有問出來,才

更有問題。”

 衛蘊含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可見她的心理素質比邊凡西要高上許多。

 沒有人會大方的分出四百萬出去,而且趙雲歸還調查了衛蘊含,邊文麗和邊凡西的銀行流水,在這五年的時間裡面,衛蘊含又陸陸續續的給邊文麗邊凡西姐弟打了兩百多萬的款。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五年前那個天價的保險賠償金,就是突破點。

 趙雲歸決定再親自去一趟建安鎮,這一回他們沒有在選擇長途汽車,而是直接坐了高鐵。

 四十分鐘的路程,行駛到一半的時候,趙雲歸接到了來自唐明的電話,“隊長!有線索了!死者的身份能夠確認了!”

 隔著一個聽筒,趙雲歸都能夠體會到唐明那激動的語氣。

 下了車,唐明早已經在出站口等著趙雲歸和王詩蕊了。

 “是這樣的,”唐明因為太過於激動,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們在調查五年前那場天價保險案的時候,順帶著也詢問了有沒有人認識死者,鎮子上面竟然真的有一個人見過死者。”

 那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她是從松山縣的南屏村嫁到建安鎮來的,她記得村子裡面有一個叫曲洪昌的男人,就和唐明拿給她的照片上的死者長得十分的相似。

 只不過她也有好多年的時間沒有回過南坪村了,有些不太確定,而且她記憶當中的曲洪昌並沒有這麼胖。

 如果僅僅是因為曲洪昌和復原出來的死者面貌長得十分相似的話,唐明還不至於這麼激動,讓他如此迫不及待的給趙雲歸打電話的原因是,衛蘊含的老家就在南屏村。

 當年邊凡東就是從南坪村開車回建安鎮的路上出的車禍。

 趙雲歸當機立斷,“現在就去南屏村。”

 從建安鎮到南屏村,有幾百裡的路,後半段幾乎都是山路,比較難走,趙雲歸僱了一個當地人開車帶他們過去。

 等到了南屏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山路蜿蜒曲折,搖搖晃晃,王詩蕊暈車暈的厲害。

 走訪調查的時候必須要有兩個警員,同時在這一次多了唐明和他的小徒弟,趙雲歸就先安排王詩蕊休息。

 南屏村就是山裡面的一個小村子,並沒有酒店民宿這一類的存在,趙雲歸拿出自己的警官證,直奔村長家。

 奈何村長家也挺小,只能騰出來一個屋子,“太不好意思了,只能委屈你們打地鋪。”

 “沒關係,”趙雲歸給村長轉了五百塊錢,“能有個睡覺的地方已經相當不錯了。”

 屋子裡面只有一張床,三個男士十分紳士的把那張床讓給了王詩蕊,他們選擇了打地鋪。

 舟車勞頓,稍稍休息了一下,村長的老婆過來喊趙雲歸他們吃飯。

 “就是一些家常的菜,你們都是從大城市來的,可千萬別嫌棄。”村長吧嗒吧嗒地抽著煙,一雙渾濁的眼睛笑眯眯的。

 現在很多的年輕人都不喜歡留在村子裡,因為沒前途,絕大部分都跑到大城市裡打拼去了,平日裡家裡面就只有他和老婆子兩個人在,悶的很,看到王詩蕊這樣年輕的姑娘,村長感覺自己的心境都跟著年輕了一些。

 飯菜很簡單,每人一碗大米飯,一個西紅柿炒蛋,再加一個豆角炒肉,雞蛋是自家養的,雞下的西紅柿和豆角都是村長自己家種的,全天然綠色無公害,吃起來別有一股新鮮的味道。

 吃完了飯,趙雲歸和村長閒聊,聊著聊著就提起了曲洪昌。

 村長聽到曲洪昌這個名字,神情微微愣了愣,“你提這小子做什麼?他五年前就去世了。”

 這下輪到趙雲歸怔住了,“五年前就死了?”

 “對啊,”村長滿臉的疑惑不解,“這後生去水壩裡面游泳,一個不小心淹死了他的屍體,還是我帶著大夥撈上來的呢。”

 唐明和王詩蕊面面相覷,彷彿是傻了一樣,如果曲洪昌五年前就死了,那他們在青崖山上發現的這具死亡不久的屍體又是誰呢?

 趙雲歸把還原出來的死者的照片拿出來給村長看了看,“請問他就是曲洪昌嗎?”

 村長再一次給了肯定的答覆,“是啊,我們村自己的娃子,我還能不認識?”

 趙雲歸低下頭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張臉,劉翊浩的屍檢報告裡面有寫,死者生前曾經整過容,所以是有一個人特意把自己的容貌整成了曲洪昌的樣子。

 可為什麼他整容要把自己整成一個死人呢?

 趙雲歸

追問了一下村長有關於曲洪昌的信息,得知曲洪昌這個人品行不太好,喜歡喝酒,賭/博,喝醉了以後就罵罵咧咧的,到處找人打架,眼高手低,也一直沒娶媳婦。

 曲洪昌其實是一個游泳技術挺好的人,他之所以會淹死在水庫裡面,是因為他那天游泳之前喝了許多酒,早已經醉的神志不清了。

 他死了以後,因為並沒有什麼親人,所以也沒有人去派出所給他銷戶,只是村長組織村裡的人在山坡上挖了個坑,把曲洪昌給埋了。

 趙雲歸迅速判斷出了下一步要偵查的方向,“我們需要調查一下最近五年曲洪昌的身份證有沒有被使用過的情況。”

 唐明立馬掏出手機聯繫了警局裡的同事,“我現在就安排技術科那邊去查。”

 趙雲歸點了點頭,又給局長打了個電話,簡單的敘述了一下,現如今他們調查到的情況以後,趙雲歸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要申請挖開曲宏昌的墳看看。”

 五年前邊凡南心臟病發,邊凡東從南屏村開車回建安鎮的路上,發生車禍,車毀人亡。

 無比巧合的是,曲洪昌的死亡時間,和邊凡南以及邊凡東相差不久,只隔了兩天。

 趙雲歸覺得冥冥之中有一條線,能夠把這幾個案子全部都聯繫到一起。

 五年前如果死了三個人,那麼在青崖山上發現的這具屍體就沒有任何的身份,可他又和建安鎮南坪村以及邊凡西等人有這麼大的關聯。

 或許,挖開曲洪昌的墳,能夠讓這些疑惑都得到解答。

 申請令很快下來,又因為曲洪昌並沒有其他的親人,所以也沒有人來阻止。

 第二天一早,趙雲歸等人就和這裡的村民們一起挖開了曲洪昌的墳。

 掀開棺材板後,裡面果然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村長大吃一驚,“當年我明明親手把洪昌的屍體裝進去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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