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人體組織缺失
隨後便讓警員對著溝渠開挖。
片刻後()?(),
警員在茶樹下方的溝渠裡挖出了一個跟方才河道里一模一樣的編織袋()?(),
這裡頭裝著的是一顆頭顱,一顆很明顯的男童的頭顱。
被埋在這裡的頭顱,並不似河道里的腐爛的那般的快,頭髮,臉皮一類的東西還掛在上面,編織袋被打開的一瞬間,一股腐爛的惡臭味傳來,湊近的警員被燻的下意識乾嘔出聲。
苗青青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她的兒子張振軒,她哀嚎一聲衝了上去,雙手不住的試圖去抓住那個編織袋,力氣大到兩名男警都幾乎快要拉不住她。
“是我兒子!是軒軒啊!我的軒軒……”
苗青青淚流滿面的撲倒在地上,滅頂的悲傷在這一瞬間徹底的淹沒了她,她渾身顫抖,嘴角抽搐,嘴巴張開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張振軒的頭髮長了,總是扎到眼睛,村裡沒有理髮師,鎮子上才有,因為馬上期末考試,張振軒也沒有時間往鎮子上跑一趟,苗青青就先用兩個黑色的小卡子幫張振軒卡住了額前的劉海,準備等他考完試了以後再帶他去剪頭髮。
張振軒失蹤的那天早上,苗青青親手給他別上了卡子。
頭顱上面的皮肉都已經腐爛了,看不清楚五官,頭髮也是一片凌亂,可別在前額劉海上的那兩個小卡子,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苗青青無助的哭泣聲響徹山間,感染到周圍不少原本只是打算來看熱鬧的村民都面露不忍之色。
她的孩子,那麼聽話,那麼乖,早上出門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告訴她,他會帶著一個好成績回來。
怎麼現在就被人殘忍的切成了這麼多塊呢?
那該有多疼啊……
“軒軒……我的軒軒……”因為張振軒很明顯是被人謀殺的,所以屍體必須要帶到警局去做屍檢,苗青青被警員攔著無法靠近,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著,她忽然扭頭看向了站在外圍的那一大圈村民們。
“你們當中……有殺人兇手!”
那是一雙飽含著滔天恨意的眼眸,當她的目光掃過,眾人只覺得彷彿被一匹餓狼給盯上,隨時都會衝上來撕下一大塊帶血的血肉。
如此不寒而慄。
雖然苗青青很肯定頭顱上的那兩個小黑卡子是她親手別在張振軒頭髮上的,這也只能證明這顆頭顱屬於張振軒,無法確認其他屍塊的來源。
苗青青的情緒太過於激動,杜安宇再三考慮後,讓村裡的幾個嬸子把她帶了下去,張繼武則是陪著他們一塊去尋找剩餘的屍塊。
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所有的屍塊全部被找齊,一共七個編織袋,被扔在了七處不同的地方。
兇手手段之殘忍,心思之狠毒,讓杜安宇這個見過無數大案的老刑警都有些瞠目結舌。
“既然所有的屍塊都已經全部找齊,那我就先走了。”言晰頗有些無奈,原本只是簡單的幫忙找個人,現在又被牽扯進了一場刑事案件。
“站住,”杜安宇帶著審視的目
光灼灼的盯著言晰,“我懷疑你和這起碎屍案有關係,請你和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在接連不斷髮現屍塊的過程當中,所有人的情緒都實現了震驚,憤怒,悲傷,痛恨等的轉變,可言晰卻從始至終都是神情淡淡的,就好像他早已經對這一切司空見慣。
前世的言晰身為天衍宗大弟子,一整個村莊被邪祟屠戮的血腥場面都見過,自然是不懼怕這些碎屍的。
可杜安宇等人不知他的身份,他如此淡定,除了兇手本人以外,杜安宇想不出其他任何的可能性。
“警察叔叔,你是不是誤會了?()?()”
呂梧連忙開口解釋,“言大師怎麼可能會是兇手呢?他跟那小孩子無冤無仇的,哪裡有必要去殺他嘛??()?[(.)]??&?&??()?()”
言晰是被他請來的,要是在這這出了事,他可該如何是好?
“是不是他行得兇,我們相信的是證據,不能夠僅憑你的一張嘴來說,()?()”
杜安宇輕輕看他一眼,態度不容置喙,“如果他是清白的,我們自然會把他放回來,可如果當真行了兇……”
“沒事,”言晰不慌不忙,完全沒有被人汙衊成了殺人犯的惶恐和憤怒,他甚至還有心思拍了拍呂梧,安慰他,“我相信杜隊長絕對不會冤枉我的,等我回來就好。”
警車疾馳而去,圍繞在一起的村民卻並沒有因此而散了,他們原本對於呂家人都很是熱情洋溢的,可現在看著他們的眼神當中,卻透露著一種濃烈的審視和不信任。
擺好的流水席也沒有人去吃了,村民們三三兩兩的圍繞在一起嘀嘀咕咕,隱隱約約能聽到“殺人犯”三個字。
呂梧氣憤的大吼了一聲,“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呢,你們少在那裡胡說八道,更何況我們都是第一次來這裡,怎麼可能會去殺人嘛?”
有村民厲聲反駁,“如果不是他乾的,警察為什麼要把他帶走?”
“那只是例行公事,詢問一下而已。”呂梧很認真的解釋著。
但有的村民卻依舊不相信,“那為啥不把我們帶走詢問,唯獨把他帶走了?還不是因為他有嫌疑?”
呂梧:……
頭大,他根本沒辦法跟這些人解釋的清楚!
“怎麼辦……?”呂家人焦急不已。
劉老頭摸著自己的鬍鬚想了想,“那個杜隊長帶走言晰恐怕就是因為不相信他能真的算出來張振軒屍體的所在地,他不信沒關係,但是有人信啊。”
呂梧下意識開口詢問,“誰?”
劉老頭呵呵一笑,緩緩吐露出一個人的名字來,“趙雲歸。”
“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局長請假。”掛了電話,趙雲歸一臉的莞爾。
沒想到啊,言晰竟然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甚至還被人抓到局子裡去了。
趙雲歸向局裡請了假,買了最近的一趟飛機準備趕往邊南,去保釋言晰。
檢票的時候,趙雲歸忍不住搖頭笑了笑,“言晰啊言晰,這你可得給我好好報銷報銷我的機票。”
此時,被趙雲歸惦記著的言晰已經被帶到了審訊室裡。
杜安宇繃著一張臉()?(),
神情無比嚴肅()?(),
“姓名?”
“言晰。”
“年齡?”
“十八。”
“說吧?()_[(.)]???。?。??()?(),
你是怎麼知道那些屍塊被埋在哪裡的?”詢問完畢()?(),
杜安宇的眼神就死死的盯著了言晰的臉,幾十年的刑偵經驗讓杜安宇無比有信心,沒有任何一個犯罪嫌疑人的微表情能夠逃脫他的那雙眼。
“杜隊長,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言晰攤了攤手,表情很是無奈,“真的是我算出來。”
他盯著杜安宇的眼睛,認真道,“你可以去查我最近的行程信息,我是六天前來到的清水村,此前從未離開過江城。”
杜安宇沒有從言晰的微表情上看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眼前的年輕人很是坦蕩,要麼,兇手就真的不是他,要麼,對方就是一個心思無比細膩的,窮兇極惡的歹徒,如果真是後者,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可言晰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人,此前所有的經歷都清清白白,也的確和張振軒沒有任何的仇怨。
可正是因為他的經歷足夠清白,他這莫名其妙的玄學手段就顯得更加有問題了。
杜安宇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言晰莞爾一笑,隨意找了個理由,“小的時候在路邊遇到了個撿垃圾的老頭,他就收我為徒,教了我這些手段。”
事實究竟如何已然無從考證,就算杜安宇不相信,也終究無可奈何。
他眯了眯眼睛,“當真有你說的這麼玄乎?”
言晰微一挑眉,“杜隊長不信?”
他的目光落在杜安宇的夫妻宮和子女宮上,“你和妻子的感情很好,但她卻因為無法生育而心有自卑,她曾經懷過一個孩子,後來流產了,傷了身體,自此子嗣艱難。”
說完這些話,言晰在杜安宇震驚無比的目光當中,將身體往後靠了靠,輕聲詢問,“杜隊長,是也不是?”
緊接著,言晰又將視線轉到了杜安宇身旁做記錄的小警員身上,“看你面相,你的家境很好,自小吃喝不愁,但最近幾年你父親的身體出了狀況,總是進醫院,是也不是?”
小警員捏
著筆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瞳孔都在驟然間放大了幾分,嘴角囁嚅了好幾下,“你……你怎麼知道?”
他們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可言晰卻說的分毫不差,這算命的手段竟然真是這樣的神奇?!
杜安宇面色猛然下沉,“你提前調查過我們?!”
言晰眼角抽了抽,“杜隊長,想象力太豐富,也是一種病,得治的。”
小警員倒是對言晰的算命能力有些好奇,忍不住開口道,“既然他真的能算,那就讓他給我們警局的人都算一算唄,就算他調查了,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調查的清清楚楚吧?”
確實是這麼個道理,杜安宇起身打開了審訊室的門,眉頭依舊緊簇著,“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手段。”
言晰目光平靜的看著杜安宇,“杜隊長,倘若我當真能全部算出來,你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