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他去了公司,季餘回了別墅。




來接的是管家於叔,季餘看出了於叔眼中的欲言又止。




身體像使用過度不太靈敏的機關發條,嗓子疼的厲害,嘴巴也腫了,薄薄的眼皮哭到紅腫,衣服穿在身上輕微的動作都能帶起一陣胸前微弱的刺痛感。




更別提後頸斑駁帶血的咬痕。




季餘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裡是什麼樣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經歷了什麼,但是他很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靠著車身,閉上了眼睛休息。




回到別墅以後,管家於叔給他送來了一份煮得軟爛的冰糖雪梨,“季先生,商總讓我們給你準備的冰糖雪梨。”




“您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用傳聲機叫我們就好。”




季餘抿了抿唇,接了過來,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字音:“嗯。”




甜津津的冰糖雪梨喝下去讓沙啞發疼的喉嚨如逢甘霖,得到一陣陣的舒緩,季餘喝了兩口,起身從一個包裡找出了一份紙質文件。




那是他和商遠舟簽下的合同,上面有著兩個人的簽名。




洗澡的時候,季餘有想過將昨晚的事情當作一場意外,拋在腦後,假裝一切無事發生。




可他更記得暈倒在地上的服務生omega,被壓得後背溼透不敢走動的助理Alpha,無法靠近的酒店工作人員beta。




記得他一出現,陷入信息素失控的商遠舟就抱住了他,還不允許他去觸碰那個omega。




季餘厭惡Alpha,也不喜om




ega。




被朋友商遠舟在意,季餘會覺得溫暖,並且想要加以回報。




被一個頂級Alpha特殊對待,季餘並不覺得欣喜。




他只覺得恐慌。




事情不再是商遠舟中了藥信息素失控,神志不清壓著他廝混一晚那麼簡單。




季餘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和商遠舟牽扯太深就要及時止損。




他不想去探究自己為什麼特別,他只想及時抽身,牽扯太多,越難抽離,他想做的永遠是自由自在的野外攝影師。




是那隻在曠野上奔跑的鼠兔。




......




等商遠舟從公司回來,那份紙質合同就被遞到了他眼前,連帶著紅得刺眼的結婚證和一張銀行卡。




他眸色沉沉的盯著那些東西,聲音冷得刺骨:“什麼意思?”




季餘:“合同上有一條,發生嚴重違背合同的事情時,雙方可以無條件終止合作。”




“合同要求我們保持距離,互不干涉雙方的生活,昨晚已經是嚴重違背了合同。”




公事公辦的態度,清晰無比的劃出一條鮮明的界限,刺痛了商遠舟的眼睛。




淡紅色的眸子微微眯起,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




季餘將銀行卡往前推了推:“這張卡里有我存下來的二十三萬,你借給我的那九十六萬剩下的那部分我會努力還給你。”




季餘看著商遠舟,認真的說道:“商總,我想辭職。”




辭職。




多可笑的字眼。




商遠舟甚至想誇他一句不忘初心,牢記自己是在上班。




九十六萬全都要還給他,一絲一毫的瓜葛都不想有,想問問工資沒拿到一分,還被壓著往死了做了一頓這個班上得虧不虧本。




他一句話沒有說,放在桌下的手用力到青筋畢露,舌尖死死的抵著上顎,才讓自己沒有說出那些不可挽回傷人的話。




尖牙因為忍耐已經用力到劃破了口腔,商遠舟面無表情的把血沫吞了下去,“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