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到底不服氣被她壓制,半夜又重來一回,徹底饕足才舒坦了。




溫顏則無比嫌棄,因為他太過磨纏人。




興許是才接觸這事,周老闆把控得並不熟練,一點都不敏感,很難搞出來。




這就涉及到技術領域了。




有時候乾淨和經驗不可兼得。




既想要對方乾乾淨淨,又想對方經驗豐富沒那麼磨人,實在太難。




溫顏作為那塊磨刀石,在嫌棄與垂涎中反覆橫跳,畢竟對方的身段兒L真的很不錯。




周瑾行倒是穩如老狗。




劍與劍鞘,也不是天生就適應的,需要磨合。




翌日眾人回京,溫顏覺得疲倦,在馬車上把周瑾行當靠背使




()。




他伸手攬住她的胳膊,毫不避諱提起立儲的事。




溫顏當耳邊風,說道:“萬一妾一直無法生出男丁怎麼辦,難道要一直不停地生嗎?”




周瑾行:“……”




溫顏露出奇怪的眼神看他。




封建父權時代自然以男性子嗣為重,如果運氣好一胎中男,那皇嗣的問題可以完美解決。




他周老闆只需要生一胎就行了。




萬一運氣不好頭胎是個閨女,那就意味著他老周得繼續生。




生到男娃為止。




溫顏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就看周老闆自己願不願意了。




這些話她自然不會跟他說。




系統009告訴她,“互換人生”金手指是可以重複使用的,但只能在綁定的男女雙方身上使用。




溫顏現在對生崽並沒有什麼興趣,哪怕可以規避得利。




她才開始嘗男色,癮都沒有過足,就要揣崽,那多沒勁兒L。




眼下百官被通州稅改吸引,一時沒心思來關注立儲的事,周瑾行可以暫且躲過壓力。




下午馬車進入京城,行至永興坊那邊,街道被圍堵得水洩不通。




黃內侍差人去打聽,原是京兆府那邊引來的圍堵。




說有位姓王的婦人被告了,告她侵佔叔伯家財,在京兆府門口吵鬧得不可開交。




溫顏最喜歡聽八卦,當即詫異問:“婦人侵佔叔伯家財,有這等奇事?”




黃內侍八卦道:“此事說來話長。




“據說那家財原是王氏孃家的財產,父輩的叔伯親戚算是吃絕戶,惡人先告狀。”




溫顏:“???”




周瑾行一下子就猜到了大概情形,插話道:“是不是王家只有王氏一個閨女,且又是出嫁女?”




黃內侍點頭,“對對對,主子說得不錯。




“現在那王家父母都去世了,家中唯一的閨女又嫁了人,屋裡算是絕了的。




“王家的宗親全都想來瓜分王家家財吃絕戶,誰知王氏不允,處處阻攔,反被叔伯告到了京兆府。”




聽到這話,溫顏忍不住道:“王家叔伯哪來的臉惡人先告狀啊?”




周瑾行淡淡道:“按我大梁律令,出嫁女是無權侵佔孃家財產的,王家的家財一部分歸於宗族,一部分則會充公。”




溫顏:“???”




這是什麼狗屁律令?!




她憋了憋,說道:“如此說來,王氏是無權阻攔的了?”




周瑾行點頭,“這場官司,她佔不了分毫便宜。”頓了頓,“不過……”




“不過什麼?”




“中間也不是沒有可操作的機會。”




溫顏掐他的胳膊,“陛下且說說。”




反正現在也走不了,索性八卦嘮嘮。




周瑾行沒什麼耐性堵在這裡,吩咐黃內侍道:“繞道去隔壁坊,若一直這般擁堵,只怕天黑都回不了宮。”









內侍應聲是。




馬車折返回去,繞道從隔壁坊兜了個圈子。




途中周瑾行向溫顏講起王氏若想獨佔孃家的財產,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歸宗女的身份立女戶。




溫顏對這個時代的律法不太明白,問道:“可是眼下王氏已經嫁人,是有夫家的呀?”




周瑾行腹□□:“可以和離。”




溫顏:“???”




周瑾行:“王氏若與夫家和離,便可歸宗,以歸宗女的身份繼承一部分家財,但也僅僅只有部分。




“如果她想獨佔,便需立女戶。




“王氏有條件立女戶,父母雙亡,膝下只有她一位歸宗女,且自身好像也沒有子嗣,衙門是會許她這個身份的。




“一旦立了門戶,便會像正常男丁那般繳納賦稅,相應的,孃家的財產自會名正言順落到她的頭上,避免被充公,以及父輩宗族來瓜分。




“待把財產收入囊中後,晚些時候便可與夫家商量入贅。




“這是唯一可以保住孃家家財的法子,若不然,京兆府按律令來判,王氏得不到什麼益處。”




溫顏忍不住吐槽,“搞得這麼麻煩,為什麼出嫁女就沒有繼承孃家家財的權利呢?”




周瑾行斜睨她,“歸宗女,在室女皆有繼承的權力,還有父輩遺書指定也管用。




“但這件案子裡,明顯王父沒有指定家財許給出嫁女,想來是打算留給宗族親戚的。




“要不然王家的叔伯哪來的臉告到了京兆府論理?”




溫顏被噎得無語。




周瑾行顯然有點小八卦,忽地撩起馬車簾子,同黃內侍說了幾句。




黃內侍忙差人去辦。




那廝破天荒的管了閒事,差人去給糾紛中的王氏支話。




就是讓她先和離立女戶奪家財,鑽律法的空子。




溫顏“嘖嘖”兩聲,到底是玩政治的人,門門道道多得很。




見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周瑾行問:“怎這般看朕?”




溫顏撇嘴,“陛下好厚黑啊。”




周瑾行:“……”




溫顏調侃道:“想來陛下也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氣。”




周瑾行:“朕已經過了那個年紀。”




溫顏失笑。




當時他覺得這個男人行事多數時候都是比較穩重的,雖也會劍走偏鋒,但應是少數。




相處的這一年裡,她覺得他骨子裡受封建體制的薰陶,除了有點反骨外,餘下的無非都是傳統男人的那一套。




不曾想,這個男人癲起來時簡直不可理喻,所有陳規皆被他打破。




封建制君王制定的規矩,全被他自己給打破了,就因為他生了個娃。




嗯,他周老闆親生的。




全天下都要為他的崽退步,所有敢阻攔在崽跟前的絆腳石通殺。




一個不留。




溫顏被他生生上了一堂課,深刻地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