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陷害

 她們幾個都是家生奴,互相知根知底,媽媽們不是那房的管事,就是哪位太太的隨房,像瑾瑤花年這種外面買來的奴婢,自是受到了她們的排擠。

 前些年二爺還沒現在這般放浪不受約束,自從花年被趕出府後,徹底性情大變,不是在外吃喝玩樂,就是整夜呆在紅煙閣,有幾次還被老爺和大爺派人綁回來。

 那廂大夫人房中。

 一入內,墨繪梧桐屏風分割兩段,內飾多為緞青、月牙白色為主,中央那張紫檀木桌子上雕刻著金錢蟒,目光所致大音希聲,低調內斂中透著奢貴。

 瑾瑤理了理身上的天水碧色衣裙,暗自慶幸自己的多疑,只是將那緋色衣裙套在外面。

 這般喜好低調的主子,當不喜下人穿著鮮豔。

 看來這府裡的人,沒一個值得信任,無一人值得憐憫,從錦秋到杏兒再到夏芝……

 上座之上沈夫人穿著盤金繡褐色襖子,頭戴金絲繞珍珠八寶釵雍容華貴,身後壁上懸掛著一幅楊柳觀音。

 她側身翻閱著抄寫的經文,字跡工整,對兒子的表現一臉欣慰,笑問:“二爺最近身子可好?”

 瑾瑤垂眸低聲答:“好著的,每日卯時早起讀書抄經,近日看著氣色都好了不少。”

 沈夫人隨口嗯了句,忽覺今日來的人聲音陌生,定睛一看,見她穿著天水碧衣裙身量嬌柔,捧著一摞經文跪在那低垂著頭,乖巧伶俐。

 “抬起頭來。”待看清了長相,沈夫人被驚豔了下,心底暗歎這般長相真真可惜了出身,又見其長得嬌而不媚,豔而不俗,穿著得體樸素不張揚也略放了些心。

 一面看著自己兒子“抄”的經,一面問其來歷,背景等等。

 在夫人面前,瑾瑤審時度勢知不能扯謊,如實道:“是大爺將我買來的,起初奴婢在後院做漿洗,一日送布匹被二爺看到,二爺見我手腳勤快將奴婢調到了芙廷苑。”

 在府裡大爺可比二爺名聲好太多,平日房中丫鬟兩三名,小廝四五位,從不近女色為人端正,現如今還任大理寺卿,平日繁忙冷麵薄情。

 一聽是大爺買的人,還送在漿洗房裡,沈夫人這才打消了疑慮。

 忽又見她捧著的經文下面墊了塊緋色布料,眉心微蹙問:“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