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長 作品

第二百一十五章 西登玉臺(十五)


“叫你將他攔在門外,他一個閹人罷了,就算借他十個膽,他敢衝你叫板不成?誰讓你拿開水燙自己了?”她咬著牙問。

司馬廷玉聽她嗓門比平日裡大,可話裡話外都透著關切之意。只是那份關切並不柔和,反倒尖銳。可越是這麼個態度便叫他心底越是歡喜——他二人皆居高臨下慣了,見多了攀附之人,實未有這樣蠻橫的,越是這般,她的柔情越是難得。

貓爪雖鋒利,可多的是人愛它下面那個肉墊子。你叫它撓一下,它叫你摸兩把,樂在其中嘛。

“不能驚動了泰山大駕,又想快點兒趕他們走,便臨時起意用了這麼個法子。”他伸了伸五花手,道,“不說這個,太子妃沒找到?我讓司馬承帶人去找。”說著便喚來立在門口聽了半晌的鬼鬼祟祟的影子。

司馬承佯裝走遠兩步,哎了一聲,急匆匆地進來了。他將手上的托盤放下,藥膏和紗布躺在上面,擺放得整齊。

蕭扶光搖搖頭,淨了淨手,說:“我派去尋的人已經夠多了,不宜再讓更多人知曉她下落…”淨完了手,又拿了藥膏,一把拽住他胳膊替他上藥。

司馬廷玉動了動嘴:“我有手。”

說歸說,眼尾都快揚到眉毛,另一隻手依然扶在膝上,一動也未動,就這麼看著她忙活。

顯然郡主從未伺候過人,敷藥還好些,包紮時便露了底。

紗布裹在手上鬆鬆垮垮,司馬廷玉疑惑地抬

起了手,布條簌簌落下。

蕭扶光沒吱聲,重新包。

這次她使了幾分力道,纏得個小閣老腮幫子都咬硬了,半晌才說:“勒這麼緊,一點氣都不透。幸而現在出了伏,不然下次換藥時裡頭全是蛆…”

蕭扶光聽得噁心,乾脆一甩手,“你自己弄吧!”

司馬廷玉一口拒絕:“你包的,我可捨不得拆開,晚上睡覺也抱著這隻手。”

蕭扶光沒了法子,罵了他一句二皮臉,又拆開來重新包紮。這回上了心,包得正正好,末了還打了個漂亮的結,同她胸前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