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季老魔:查案需要證據,反恐需要名
聽到季老魔的話,章蓓直接給季老魔跪了。
作為幾乎公認的京城
誰應該是兇手可還行,兇手這種東西還有應該不應該?
章蓓一言難盡:“季少主……不愧是天魔教少主。”
季長生糾正道:“是天聖教。”
章蓓固執的不想改變稱呼。
這就是不上道了。
還好,這時候可塑性差距就顯現了出來。
茅依拉了下章蓓的袖子,對季長生道:“季少主,石家這邊的善後工作我們還是要做一做的。就算真的要故意打擊報復,也應該說是從石家查到的線索。”
季長生欣賞的看了茅依一眼:“茅總管不錯,不愧是被生活毒打過的。章隊長還是被章家保護的太好了,只會做事,不會做人,不會做官,更不會查案。”
章蓓為自己分辯道:“我十五歲就離開了章家,從軍五年,入刑部五年,最後才入了秘法閣,後來又因為表現出色被提拔為秘法隊副隊長。季少主,我章蓓走到今天,靠的全都是自己的努力。”
季長生笑出聲來:“石家走到今天,也說他們靠的全都是自己的努力,和丁侍郎毫無關係。章隊長,你和石家很有共同語言啊。”
“我和他們不一樣。”
“本質上一樣,只不過你自己沒懂。”
季長生拍了拍章蓓的肩膀,輕嘆道:“你要是開竅的早點,紅葉說不定早當上皇太女了,好好學。關統領,走,我們去見見石家人。”
季長生一馬當先走入了火場。
章蓓粉拳握緊,氣的渾身發抖:“茅姐姐,他這個人怎麼這樣?”
茅依和談寅對視了一眼,茅依輕咳了一聲,斟酌著語氣勸說道:“蓓蓓,其實季少主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章蓓怒了:“茅姐姐,伱也覺得我走到今天是靠的章家嗎?”
茅依聳肩。
談寅說了一個讓章蓓目瞪口呆的數據:“蓓蓓,你從軍的時候加入的那個特種小隊,滿員二十人,只活下來七人。你入刑部後和你同期者五十三人,你是最年輕的,也是升遷最快的。秘法閣從刑部挑人,慣例從不挑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但為你打破了常規。你參與秘法隊副隊長選拔的前一天,和你競爭的三個人一個被調走,一個家中夫人賬戶上多了兩百萬,還有一個已經和軍隊談好了三年後加入軍隊的意向合同。”
說到這裡,談寅衝章蓓笑了笑:“知道你自尊心強,所以平日裡都不在你面前提這些。蓓蓓,像我們這種出身權貴富豪的二代,去講自我奮鬥,是很容易讓人作嘔的。我們能忍你,季少主不會忍,儘早成熟一下吧。你能走到今天,你的能力可能只佔據了不到一半原因。就像我今天能站在季少主面前,全都是因為我姓談。假如你不姓章,我不姓談,你真以為季少主會搭理我們嗎?”
談寅搖了搖頭:“假如不是因為我們的姓氏,我們連和季少主這種大人物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按他說的做,不要有太多的主見。蓓蓓,他是天聖教少主,真正白手起家的當代天驕。”
章蓓如遭雷擊。
信息一瞬間來的太多,她有點消化不了。
不是誰都有季長生那樣的消化能力。
不過也無人在意。
季老魔挑手下,主打一個能扶就扶,扶不上牆就直接滾遠點。
像曹子銘、任素瓊、聞人家鈺、隋庭槐他們,在季長生看來就很有可塑性,可以重點培養。
蘭竹君本來表現也還可以,但是遭遇重大變故後的應對明顯不及格,在季長生這兒的順位就直線下降。
章蓓現在看來還不如蘭竹君呢。
年輕人有自尊心可以理解,但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將家世帶來的便利全都當成自己的努力,這就有點自我定位太不清晰了。
能早日想通就還有培養的價值,否則季老魔錶示神捕這玩意不是有手就行?
只要我殺的人足夠多,裡面總有真正的兇手。
關定榮道:“季少主,石家人都被兄弟們帶到了後院,火只燒了前面的房子,沒有燒到人,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他們應該看到兄弟們出手了,要是把他們交出去,我們做的事情很容易暴露。但也不能殺人滅口,石家成了嬴國五百強門派之後,家族內部的關係也盤根錯節,和很多豪門貴族都有聯姻。季少主,這群人其實很不好善後。”
關定榮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放火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他都不知道要怎麼收尾。
季長生淡定道:“所以跟在我後面好好學,你們四個作為紅葉最核心的心腹,難怪讓她放棄了繼承權。我要是紅葉,看到你們四個我也不敢爭皇位。”
太缺乏歷練了。
關定榮苦笑:“季少主,您可能在齊國和盛國走的太順了。我們嬴國和齊國盛國不一樣,我們嬴國是講法治的。”
季長生古怪的看了關定榮一眼,然後笑出聲來。
“季少主,你笑什麼?”
“沒事,講法治對吧?那就用法律來對付石家,很難嗎?”
一點都不難。
季長生手把手教學。
“石家家主是哪個?”
“在下石永鴻。”
關定容在季長生身側低聲道:“丁夫人是他親妹妹。”
季長生點了點頭:“知道你犯了什麼事嗎?”
石永鴻看著前面依舊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但是很詭異的只燒石家的房子,絲毫不蔓延開來,這種精準打擊的操作,還是在嬴國京城,襲擊一個五百強級別的家族,讓他的面色十分蒼白。
從前院收回目光,石永鴻再看了一眼正笑吟吟看著他的季長生,想到了季長生的身份——天魔教少教主。
一天之後,玲瓏仙子飛昇,天魔教就是當世
所以石永鴻咬了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季少主明鑑,石家確實做過作奸犯科、行賄受賄之事,我願做汙點證人,舉報丁士啟和石家勾結,打壓其他門派,互相輸送利益。”
剛剛趕到現場的章蓓再次目瞪口呆。
這就承認了?
是的,這就承認了。
石永鴻認栽。
能把石家做到嬴國五百強級別,石永鴻還是展現了他能力過人的一方面。
“稍後我就去刑部自首,只望季少主能高抬貴手,我們石家和陛下遇刺一案絕無任何關係。”
商業上的事情,石永鴻都可以認。
刺殺皇帝這種謀逆大案,石永鴻不敢牽扯絲毫。
季長生又笑了起來:“石家主是個聰明人,我很欣賞。”
石永鴻內心一鬆。
“所以丁侍郎畏罪自殺,看來就是和你們石家互相勾結了?”
石永鴻咬牙道:“是,以妹夫和我們石家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讓妹夫在牢裡待四十年。他年歲不小了,不想再遭牢獄之災,所以選擇了畏罪自殺。”
季長生偏頭,看了看章蓓:“這個說法能不能說服刑部?”
章蓓:“……如果石家主願意作證,又找到石家和丁侍郎輸送利益的證據,那就是人證物證俱在,證據鏈條完整,零口供辦案也可以得出結論,沒問題。”
石永鴻趕緊道:“我願意作證,也願意奉上證據,只求季少主能高抬貴手,我們石家和陛下遇刺案真的沒關係。”
“那今天的失火呢?”
石永鴻果斷道:“我自己放的,我做賊心虛,毀滅證據。”
這次輪到了關定榮目瞪口呆。
這火明明是他放的。
怎麼感覺季少主一來,整個嬴國的畫風瞬間就不一樣了?
事實證明,最瞭解你的人不一定是自己人,很可能是敵人,或者是壞人。
季長生繼續問道:“石家的家產少了那麼多,又怎麼說?”
石永鴻道:“我轉移出去了,願受律法嚴懲。”
“不對,你應該說,你獻給大皇子了。”季長生指點道。
石永鴻差點被嚇死。
章蓓他們也瞬間雙腿一軟。
只有季長生在耐心的指點:“你的背後是丁侍郎,丁侍郎的背後是大皇子。石家和陛下遇刺案當然可以沒關係,但是丁侍郎未必沒關係,大皇子更是有直接厲害關係。”
石永鴻哭了:“季少主,我們石家的層次不夠,我們攀不上大皇子。”
季長生搖頭道:“錯了,石家主,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呢。我不在乎你們石家到底做過什麼,我在乎的是我需要你們石家做過什麼,明白我的意思嗎?”
石永鴻淚流滿面:“季少主,我要是攀咬出大皇子,石家就徹底完了。”
季長生的笑容充滿了慈悲:“但你要是作為證人
石永鴻根本沒敢考慮超過一分鐘,他不敢賭季長生的耐心。
“季少主,你說話算話?”
“當然,你可以打聽打聽,我季某人一口唾沫一個釘,言出必行。”
“好,我相信季少主。”
主要是不相信也不行。
季長生就沒給他選擇的機會。
“我願意做汙點證人,指證大皇子和丁士啟有利益勾結。”
季長生笑了起來:“恭喜你,石家主,你給你們石家找到了一條生路。關統領,給刑部發消息,讓他們過來拿人。”
關定榮雙腿打顫的給刑部發了消息。
開眼了。
嬴國畢竟國情不同。
關定榮跟在嬴紅葉身邊,嬴三世、皇后娘娘,三個皇子,他都是見過的,但誰都沒有季長生這麼囂張。
季長生見關定榮這幅樣子,無奈的再次搖了搖頭。
“多大點事,看把你給嚇的。嬴國和其他國家雖然國情不同,但無非就是多走幾套手續,石永鴻都比你們聰明。”
“可是你這樣做是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