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

年輕這一輩有能力的只剩下傅北行一個,另一個經過他手撫養長大的又不知所蹤;

年長這一輩的,竟然一個都不剩下。

他自己的親生孩子墜機而亡,也同樣是屍骨無存;

至於這兩孩子的父親,同樣是痴情得很,為了一個女人非得鬧著要和溫家那位千金離婚,家族不同意還鬧出私奔這樣的事情,結果卻是和那位私定終身的女人一起車禍死於懸崖之下。

命運多舛啊。

離去的人是什麼都不知曉了,只留著活著的人還在世上承受種種。

想到從前過往的那些事情,傅老爺子是更覺疲憊。

他也不欲再和傅北行多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剩下的就是看他自己的實踐了。

怎麼帶著潮海市的那群人找人,全靠他的本事。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是管不了那麼多的了


通話掛斷。

傅北行黑眸也逐漸沉下去。

他坐於邁巴赫後座,收回手機後看向車窗外面。

海面風景浪靜,瞧著萬分怡然。

月光高高地掛在枝頭,從停車的方向往上看,得透過路邊種植的椰子樹,不如方才站在海邊時視線明闊,頗有一種‘海上生明月’的壯觀。

倘若安安在的話,她應該會很喜歡眼下的美景。

看星星、看月光、看日出、看日落,無一不是她喜歡的。

傅北行恍惚間記起來,他們也曾有過一段無比悠閒怡然的時光。

沒有任何誤會,沒有任何隔閡。

他喜歡那個小尾巴跟在自己身後,她也總是笑眯眯地湊到自己跟前。

在夏天的暑假時,她會住在傅家別墅,偷偷地與自己溜到別墅天台,窩在那被日曬雨淋的藤椅上望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她會拿剛學到的天文學知識在他面前顯擺,指著那盈盈發光的星星告訴那是什麼,偶爾還會有國家空間站在他們頭頂劃過,被天台的設備拍到捕捉到時她會萬分興奮。

哪怕他幾乎睡著,也會被笑得一臉燦爛的姑娘給喊醒,逼迫他一起看那從頭頂劃過的空間站。

她會自言自語地說,那是人類進入宇宙的標誌,是這世上最大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