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獨眼天亮！

 常晴見瞞不住，就微微點頭道：“孩子，沒事阿，我們還有右眼。”

 李亮又哆嗦著摸著自己的右眼，笑道：“就剩一隻了！如果晚點來， 它也會沒有了。”

 “孩子，我們還可以找到眼角膜源，再移植的。”常晴安慰道。

 這話，她得很勉強，甚至她自己都感覺在自欺欺人。

 “媽媽，沒有機會的，剛剛，我是差點再成為瞎子的。”李亮喃喃地。

 他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此後都變得不怎麼愛話了。

 經過這事後，李亮整個住院期間都悶悶不樂的。

 程燃守著李亮，他不愛話，她也就靜靜地不話。

 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不安，甚至害怕。

 那害怕是劫後餘生的恐懼。

 “亮哥，你不要不開心。就算你眼睛再也看不見了，我也會陪著你！”程燃道。

 這話是安慰的話，但是在李亮看來是直戳他的痛處。

 李亮冷笑了幾聲，翻身背對這個昔日的戀人。

 如果從來沒得到過一個東西，他是渴望的也是惦記的。

 如果這件東西得到了又失去了，他可能會加倍地渴望甚至產生憎恨，憎恨讓他失去它的所有人。

 李亮復明了，他知道看得見的美好，如果再回到黑暗去，他是懼怕的。

 現在他又失去了一半的光明，他沒有劫後餘生的幸運感，只有懼怕和憎恨。

 “一個癱子，一個瞎子在一起，能開心多少？”李亮道。

 “亮哥，你還能看見啊，你怎麼這樣話！”程燃道。

 李亮沒再話，翻過身去偷偷刷起了手機。

 雖然醫生有交代此時為了恢復，最好不要刷手機。

 突然，他轉過身來。

 “燃燃，我能求你一件事嗎？你能給你媽媽，我那被逼著舔鞋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李亮道。

 這件事讓他感到很屈辱，如一隻狗一樣被人羞辱，而自己卻因為懼怕，屈服了。

 “亮哥，不會的！這事我們都爛肚子裡。”程燃道。

 她瞭解李亮的性格，明白他那份驕傲，也知道他心裡的屈辱。